“叶姑娘,温尔乃是有婚约在身的人,无法与叶姑娘结为夫妻,还望叶姑娘见谅。叶姑娘对温尔的救命之恩,温尔无以为报,来世愿……”
“做牛做马?”叶未央头都没抬,认真研究着一张地图。“我不缺这些,而且还要等到来世,我都不知有没有来世。”
“叶姑娘!”温尔急了。
“温尔,这里是山贼的窝,不是你生长的江南水乡。”叶未央淡淡地说,言语中带着警告,“我不是非要你不可,而是我不这样做,保不了你。”
温尔一惊,不甚明白。
叶未央终于抬起头,目光冷冽,令温尔又是一惊,不知如何是好。
“虽然他们称我为王,但内心未必服我。你这么一个嫩生生的男孩住在这狼窝里,一个不注意,可能就会被她们剥皮拆骨吃下肚子里去,那时,别说见你的未婚妻,你能不能走下山都说不定!我收了你,但不会动你,你只安心住在我这院子里,等我准备好了,我自会护送你去京城与你的未婚妻相见。”
“叶……叶姑娘……”温尔没想到,叶未央这样一个相处不久的人居然能为他打算到这个地步,他很难不感动。他也不是一个任意妄为的人,自是听了劝,乖乖地住在叶未央的隔壁,轻易不出院落,远离那些山贼们。
却说茗香,自叶未央做了寨主之后一直惴惴不安,怕叶未央寻他的麻烦,而自己的主子软弱无能,不是个能说上话的主儿。他寻思良久,觉得自己应该在山寨里找个靠山,不求能让他作威作福,但求能保他小命。于是,他天天趁着去给温尔取食取水之际,对着美丽两姐妹搔首弄姿,秋波猛送,撩拨得美丽两姐妹心猿意马。底下的人见从前的大小头领对茗香都有意思,而叶未央这个新头领又与温尔是妻夫关系,自然不敢对这对无依无靠的主仆放肆。
叶未央对茗香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也不去多说。原本她就没有想再为难茗香的意思,这个人是典型的投机分子,哪里有利往哪里倒,但是也胆小怕事,不会出什么大乱子。她一边如饥似渴地读着书房里的书,一边又常与温尔聊天,了解这泰华王朝的风土人情。虽说温尔是大家俊秀,对世事的了解大多来自书本,但至少她了解的比叶未央多而且准确,所以叶未央很是喜欢找他说话。
这段时间里,叶未央做了很多事情。她具体了解了一下冲天寨周边的地理环境,然后在山下那段林道宽敞处叫人修建了一座酒屋,给过往的队伍路人提供酒水吃食,也顺便作为哨所,查探过往的行人,穷人或普通老百姓平安放行,富人留下买路财,奸商恶霸则洗劫一空,绝不留情。叶未央定下规矩,寨中任何人不得随意取人性命,不得随意打劫过往路人和车队,一切必须听从指挥。
不管怎么说,叶未央来自文明世界,即便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但比起这种毫不掩饰、血肉横飞的残杀,叶未央还是比较习惯那个世界。
一天,叶未央正和温尔在书房里练大字,忽然听见有一个小喽啰进来报说抓到一个大胆闯进山寨的小子。叶未央和温尔对看一眼,说了声:“知道了。”便搁下笔,往外走去。
叶未央一边走一边好奇是什么样的男孩敢这么大胆,闯进这重兵把守的山贼窝?要知道,这里的男孩可比女人循规蹈矩多了。
人还没走到大厅,就听到震耳欲聋的国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