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藿莛东没回她,拉住门把的手却猛然握紧。
其实第一眼看到她一动不动躺在浴缸里时,他就有这种错觉。那一刻他连心跳都骤停一拍,心里莫名滋生一股无形的恐惧。
他不想去理会这种恐惧代表了什么,只知道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对她冷漠,让她对他失望,甚至绝望,从而退出那条不归路,找个男人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恋情,然后结婚生子,过正常人的生活。懒
“你还真的是一点都不在乎我。”他的沉默让岑欢心头酸楚。“好歹我还叫你一声小舅呢,于情于理,你多多少少都该有些难过吧?”
“你还知道我是你小舅?”藿莛东回头,黑眸掠向她,目光犀利如刃,似要看穿她内心到底是怎么想的。而那张略显苍白的小脸上弥漫开的哀伤却让他皱了眉。
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卫凌风没敲门便撞进来,来回瞄了眼两人,感觉气氛有些诡异,却也没在意,拉着藿莛东正要开口说什么,却听藿莛东道:“我要去公司,你给我找个人照顾她。”
话落往门外走。
“哎,我还有事问你呢。”卫凌风心急火燎的跟出去。
岑欢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心里仿佛也空了一般,一片荒芜。
她抛却一切世俗的束缚和所谓的道德伦理死心塌地的爱着他,不论他对自己多冷漠,说的话有多难听,她都没想过要放弃这段感情。虫
只是真的好累,也好痛。
这场单方面付出的感情里,一直都只有她一个人在上演独角戏。
她不怕等,只怕等到最后,他都不肯入她的戏陪她共舞一曲天长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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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浓的暮色下,车窗外一片灯火阑珊。
接到卫凌风打来的电话说那丫头不声不响出了院,原本还有工作没忙完的藿莛东坐不住了。
打小便宠着他疼惜他的姐姐多次叮嘱他好好照顾唯一的外甥女,他这三年却从没履行过一次自己的承诺。直到得知她险些被下药迷`奸,他才察觉如果他再不管她,不定要发生什么无法弥补的事情来,所以才不得已找上她。
只是没想到事情又发展成了三年前的局面。
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打电话又不接,所以他只能一个一个地方的找,而第一站,则是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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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徐徐拂过颜面,带起丝丝冷意。
岑欢坐在阳台的高墙上,紧了紧环抱住身子的双臂,继续俯瞰远处繁华热闹的城市。单薄的身子融入深蓝的夜色里,孤单而寂寥。
藿莛东一打开门便看到这一幕,一颗心蓦地悬到喉咙口——这套公寓的阳台并没设置任何防护措施,又位处33楼,岑欢坐在一米四高的高墙上,身影单薄得给人一种仿佛风一吹就会把她吹下去的感觉。
她几个小时前还昏迷在医院抢救,此时却身着单衣坐在没有任何仿佛措施的阳台上,她到底想做什么?
他几乎是屏息走过去,怕突然开口会吓到她,引起无法预知的后果,所以他尽量把声音放柔。
“岑欢,你下来。”
岑欢身子轻轻一颤,顿了顿才回头,在看到他脸上难得一见的慌张后眸光微微一闪,脑海里迅速掠过一个念头。
她不开口,只是静静的望着他,目光平静。
这样的她让藿莛东忽然有些不安。
“下来。”他又说一句,同时走近她。
岑欢仍是不回他,却在他走到离自己几步之遥时忽然开口:“你别过来,否则我立即跳下去。”
往前的步伐硬生生顿住。
藿莛东压制住内心的汹涌澎湃,冷着脸道:“你又玩什么恶作剧?”
“谁说了是恶作剧?”岑欢反问他,又说:“我想了很久,觉得活着真没意思,我爸不爱我,外公不疼我,就连我第一个爱上的男人也百般抗拒我,这样窝囊的活着,还不如死了干净。不是说早死早投胎么?我下辈子宁愿做一只猪,也好过做你的外甥女。”
藿莛东心头一动,在她话落的那刻,几乎以为她会立即跳下去。
她的表情很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这让他微蹙的眉更深的拧了拧。
“别做傻事,岑欢。”
岑欢笑:“说到傻事,我唯一做过的,大概就是爱上你。”
藿莛东沉默。
他想说些什么,又怕那些话会刺激到她,害她情绪激动而一不小心坠入身后的万丈深渊。
“你想怎么样?”良久后他问她。
岑欢心里一喜,险些表露出来。
她压抑住那份欣喜,说:“很简单,我要你留下来,别回祖宅。”
“好。”藿莛东回她,没有丝毫的犹豫。
昨晚吵了一个晚上都没能让他改变主意的事情,没想到他这会这么快就答应了。
岑欢暗自撇了撇嘴,并没从高墙上跳下来。
她望着藿莛东,又有了新的要求:“说你爱死我了,这辈子非我不娶。”
她话一落,藿莛东脸上的表情犹如被雷劈了一样,一会铁青一会黑沉沉。
“你又发什么疯!”他怀疑她根本是在耍他。
岑欢偏过头,微微向一侧歪着,一只手把玩着自己的发璇,脸上一派认真:“你可以不答应或者当我是在发疯,反正我也没期望你会答应。”
她身子一晃一晃的,仿佛随时会摔下去。
藿莛东不自觉握拳,有种想冲过去狠揍她一顿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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