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子的时候,莫儿便早已穿戴整齐,洗漱完毕,这是这两年来养成的习惯,哥哥生活严谨、洁身自律,对什么事情都有一整套的习惯,日复一日,按部就班。()就如他从没睡过懒觉,从没忘刮过胡子,从没穿过脏衣服,从没……忽然之间莫儿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茫然感,好像生活中没有了哥哥她就失去了重心。从她忘记以前的事情时起,哥哥就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就如同大海中的一根稻草,她唯有紧紧抓住才会有生存下去的希望。
她不是一个正常人,她不得不这样想,因为她对这世界是如此陌生,就像是一个新生的婴儿一样,充满了不安与恐惧,若不是哥哥将自己保护的那么好,她怕是早已在陌生的恐惧中毙命了。可是哥哥呢?他到底在哪儿?有没有找她?没有了他的世界,她还能怎样存活下去?
站起身,亲手泡了一壶茶,以前,总是她泡好茶拿给哥哥的,可是现在哥哥却不在身边,一种强烈的空虚感向她袭来,实在承受不住,她只好如同新生的婴儿一般用双臂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伏在桌子上痛哭。
哭得久了,累了,眼睛酸了,她才慢慢安静下来,静静地看着桌布上的花纹,任时间一点一点地自她的指缝间流失。如果可以选择,她真的好想想起以前的种种,哥哥说她是遇到了很多不开心的事,所以才会忘了以前的,可是会有什么样的不开心能抵得上忘记自己的痛苦呢?有好多次她想问问哥哥,自己以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是好人,还是坏人?可是,她又一次次迟疑,她怕看到哥哥痛苦的眼神,这是他们两个人心中秘而不宣的禁忌。
“小丫头,怎么了?不高兴吗?”略带轻佻地声音传来。
莫儿没有搭理他,继续伏在桌上做木头状。请记住我们的网址)金法敏见莫儿不理他,自觉无趣,便坐在旁边的位子上,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这次来是为了谢你昨天相助的!”
“不必谢我,我只不过是不想让麻烦惹上身而已。”莫儿实话实说。
“话虽是这样说,但总归是你帮了我,我可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我既然欠你一个人情,就肯定会还的!”
“那好吧,那就请你以后不要随便闯进我的房间。”莫儿挖苦他道。
“这……这个嘛……”金法敏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怎么了?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我一定饶不了他。”在莫儿抬起头来时,金法敏才注意到莫儿红肿的眼睛。
“没什么,只是想我哥哥了!”
“你哥哥?”
“嗯!”
“你哥哥怎么了?”
“我跟他走散了,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找我。”
“哦,所以我父亲才将你领了回来,对吗?”金法敏似乎明白她为何出现在这里了。
“对,就是这样,可是不知道哥哥现在在哪,我很害怕。”莫儿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金法敏。
“别怕,有我呢,以后我就是你哥哥!”金法敏颇具男子汉气概地说道。
“你?就你这么一个小屁孩还当我哥哥?你今年多大?”莫儿轻蔑地看了他一眼。
“你!”被莫儿这样一看,金法敏一时挂不住脸,气血上涌,红着一张脸,将自己的岁数多报了两岁。“我今年19了。”
这下莫儿倒是吃了一惊,“我今年17,这么说你还真比我大啊!”
“呵呵,是吧,我就说嘛,快叫哥哥吧!”
“法敏哥哥。”莫儿颇为乖巧地说,可惜眼珠一转后面的话紧跟着来了,“既然你比我大了两岁,那么以后你要处处让着我,不许跟我抢东西,不许打我,不许骂我,别人欺负我,你要帮我。”
连珠炮似的说完,却见金法敏白了张脸,懊恼地怪自己贪大,看来这岁数大了也不是件好事。
二人正说到兴头上,却听齐儿的声音传来,“莫儿姑娘,我家大人在前厅有请!”
莫儿敛了脸上的笑容,看了眼金法敏说道:“你父亲叫我去前厅必定是有事,莫非是有我哥哥的下落了?”一想到此,莫儿一脸的雀跃。
金法敏也着实替她高兴,领了她便向前厅跑去。
一到前厅,莫儿便一眼就见到了身着白衣的凤夕朝。凤夕朝一见莫儿安然无恙,一颗忐忑地心这才稍稍平稳了些,但一双眼睛瞄到牵着莫儿被金法敏牵着的手时,脸色顿时阴郁了起来。急忙走上前去不着声色的将莫儿的手牵了过来,放在手心摩挲,似要抹去金法敏的指印。
“哥哥,莫儿以为你找不到我了呢!”莫儿一见到凤夕朝,一时情难自抑,颇为不雅地抱着他大哭起来。
“乖莫儿,我这不是寻你来了吗?”凤夕朝温柔似水的哄劝着。
这时忽听一个爽朗的笑声响起,“呵呵,没想到堂堂尚世门西尊大人那样一个风轻云淡,仙风道骨般的人,竟也会有这样的儿女私情!”
凤夕朝听闻这样的话语,顿时浑身一颤,寻声望去,只见金春秋、金瘐信及薛胤宏三人皆已落座。
心中虽是千百万个不愿承认,但却也知此时已是避无可避,只得硬着头皮跪下身来。
“凤夕朝拜见伊餐大人,国仙大人,门主大人!”
“呵呵,龙宸子,没想到你竟改了名字。可惜啊,不管你怎么改,也还是花郎道中的一员。你别忘了自己的职责所在!”金庚信用略带威严地声音说道。
凤夕朝跪在地上,默而不答。此时薛胤宏便接过了话茬儿。
“国仙大人,龙宸子是我尚世门一员,是我这门主管教无方,要怪就怪罪我吧!”说罢就要起身跪地,却被金春秋拦住。
“兄长大人,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深究了,毕竟尚世门只是我们设在中原的一个据点,平日里他们也都是半隐居状态,本就居无定所,虽然这次西尊与总坨失去联系整整两年,不过他也定有他的苦衷,这次就先算了吧!”
听金春秋这样说了,金瘐信也不便再次追究,四人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
莫儿在这边听得一头雾水,幸好金法敏在身旁,他有人可以问。
“法敏,国仙是什么?伊餐又是什么?”
“国仙是我们新罗国花郎道的领袖,花郎道是一个组织,忠实于皇家。伊餐在新罗十七个官级中相当于第二级,仅次于只有大王的亲属才能获得的伊伐餐,是最高级别的特级贵族。”
“哦!”听他这样一介绍,莫儿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家子竟然是新罗的皇亲国戚,不过哥哥又怎么会和他们有所瓜葛呢?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