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下,他看到她雪白脖颈中,躺着的那条银色链子,心底柔软的一角被触动。
修长的手指顺着银链抚到尾端的那枚银戒上,
“宝,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你这么戒指吗?”
“为什么?”
懒
余暖薇几乎立刻顺着问了出来,因为她心里其实还是十分在意吕夏夏的那枚十九世纪迪拜王室求婚用的戒指。
只是这问题,她一直都埋在心底,不敢轻易拿出来示人,更不敢直截了当去质问陆祁昊。
陆祁昊抚摸着那枚男戒,眸光蒙上了回忆,侧躺下来,让她枕在自己胳膊上,他缓缓开口,
“这其实是枚对戒,当年我父母结婚时的婚戒,不过后来他们都去世了,只留下了这对结婚对戒给我。”
关于陆祁昊并非陆天雄亲生,暖薇已经从陆祁枫那里听说过,
“那他们是怎么会去世的呢?”
虽然他平日是高高在上、呼风唤雨的总裁,可是此刻,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侧颜,却又有点心疼他。
是经过了多少磨砺,他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就是她,是父亲的亲生女儿,在余家依旧也是个敏感的身份,不受待见。
何况陆祁昊是跟陆老爷子及陆夫人丝毫没血缘关系的了,陆老爷子现在虽然更赏识陆祁昊,但相信,这背后,一定是陆祁昊付出了更多的努力,不然有谁会不疼亲生儿子,而更疼非血缘的外人呢?虫
忽然就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也有对他的一份心疼,细腕安抚似地环上他的腰身,让自己更贴近他一些,像是依附着参天大树的柔软藤萝,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紧紧相缠,一生一世。
感受到她的主动偎近,陆祁昊笑了笑,将她更圈紧了些,喃喃道,
“我父亲是陆家当年的司机,而母亲则是陆家的保姆。
可是在我六岁那年,父亲有次外出办事,却不幸出了车祸。母亲则在我8岁的时候,因为生病去世。然后陆家便收养了我,认了我做儿子,之后我就改了姓氏,一直到现在。”
“那你本来姓什么呢?”
余暖薇抬起小脸看他。
“袁。”
“袁祁昊。”
她在低声念了遍这个名字,
“也很好听。”
“呵呵。”
陆祁昊笑笑,
“这么多年了,这个名字都没人再叫过了。”
“那以后我就这么叫你好不好?”
她想他一定很怀念亲生的父母,父母给取的名字,这么多年来,却再也没人叫过,心底深处,他一定留着空缺遗憾。
他笑着揉揉她柔软的发顶,
“没什么,这么多年也早就习惯了。”
她却一下收紧了胳膊,将他抱得更紧,
“谁说的。那是你父母给你起的名字,是他们赋予你的生命,每一个字都是融入了他们对你所有的期望和关爱。
有谁心底会不爱自己的父母,这枚戒指都那么多年了,你还保留得那么好,崭新如初,可见你心底对他们的感情一定很深很深,连物品都是如此了,又更何况是从出生就烙印进你生命中的名字呢?!
袁祁昊,袁祁昊!以后我都要这么喊你了。”
她一番带着小小执着的话,柔软了男人心底最深处的角落,那隐藏了太多太多年的冷硬之地。
听着她带着固执地喊出他的本名,陆祁昊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何种感觉,只知道自己想将她紧紧拥入怀中,融入自己的骨血中,呼吸着她所有的芬芳,感受着她所有的温暖与柔情。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按在她肩上的大手倏然收紧,让她严丝合缝地靠着自己,心在激动地“砰砰”跳动。
仿佛是感受到他的用力,为了回以她的温暖,余暖薇几乎整个人都缠到他身上,此刻只觉得两人间充斥着温馨的感觉,有种无声的感情,在舒缓地交流、相溶。
腿动了动,却听头顶上方,男人忽然深吸口气,带着几分暗哑,
“宝,你这样乱动,我会又忍不住想要你的。”
“咔嚓——”
余暖薇像是听到自己脸碎掉的声音,立刻松开他往后退去,睁大着眸子瞪他,
“陆祁昊你……”
“呵呵呵……”
陆祁昊一手就又将她搂回了怀抱中,
“开你玩笑的,今晚不会再碰你了,早点睡吧,宝。”
轻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哄孩子那样。
听着他的保证,余暖薇这才又重新放心下来,窝在他颈窝中,嗅着他夹在着薄荷味的男性气息,感受着心底的宁静,
“祁昊,以后我也会爱护你、照顾你、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小男人。”
噗,小男人?!
他很想问问她,他到底哪里小了?
可是又觉得心里那么柔软、那么温暖,有种回到六岁前,跟父母共聚时的幸福时光。
也不知道她到底睡着了没有,只感觉到她湿湿暖暖的呼吸,轻轻喷洒在他肩窝上,像只可爱的小猫,蜷缩在他身侧。
“暖暖,我妈妈当年将这戒指给我的时候说,这是给我娶老婆用的,让我替她谢谢她的儿媳妇儿,能够将爱带给她的儿子。宝,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