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中青烟袅袅,许是心情有些平静了下来,余暖薇缓缓将事情的本末道了出来。
但没料到的是,已与青灯为伴的钟静听罢后,竟面色一肃,坚决地说道,
“嫁给他”
“为什么?”
暖薇惊讶地撑大眸子,不解地看向母亲。
想象中母亲会有的反映与现实差之十万八千里。
钟静叹口气,眼底浮起浓浓的复杂之色,
“你以为,我为何要在你七岁那年将你送入余家?还不就是因为如果你跟着我生活,永远也只能做下等人。”
余暖薇沉默了,可是进了余家又如何,她还不是成日就如下人一般地生活着居。
这话她却没说出口,只是蹙着秀眉道,
“可是,陆祁昊他本该是我姐夫,我不能因为这么一个荒唐的原因,就莫名其妙嫁给他……婚姻,不是应该要有感情基川立的嘛?”
钟静添了些水,喝了一口,放下茶杯,
“感情?有感情又能如何……当年我跟你父亲难道没建立起感情么?可他终究还是选了那个门当户对的女人不是么?”
说这话的时候,钟静眼底流露出一种看透袖尘的清冷,不难预见,当年,那个男人伤了她有多深。
转过脸,她指着那袅袅的青白烟雾,对暖薇道赭,
“即使是这用来诡佛祖的檀香,也都是需要钱来买的。暖薇,不是我崇尚金钱,而是你要明白,当年能让你进入余家已是不易,如今出了这事,云梅香定是不会再容你……余家,你是呆不下去了你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子,若是离开了余家,怎么**生存?这社会黑暗面太多了,你只有先找到个有力的依靠,暂时稳定生存,才能有足够的空间去强大起来”
这些都是肺腑之言,对于经历了半世袖尘的钟静来说,这些早就看得太透,她不愿暖薇再受到伤害。
暖薇默默听着,心里极是矛盾。
思想单纯的她,总觉得昨晚的事已经是罪不可赎的罪恶,如果再嫁给陆祁昊,那更是延续罪恶,她怎么可以就这样抢了余紫莹的丈夫。
更何况,陆祁昊究竟为何会突然提出要娶她的原因,她还不知道,就算她再天真,也不至于会相信他说的那个原因。
这个时代,对贞操的观念已经很淡了,女人尚且如此,更何况男人。
横亘在二人间的,何止是云壤之距。
她终究还是没应了钟静的意思,出了静远庵,一人又独自去了离这不远的海滩边。
挑了块丁字石坐下,就那么落寞地看着浑浊的海水拍打在土黄色的沙滩,白色的泡沫就像她的心情,翻滚凌乱着。
天际的落日渐渐被吞没,已经二顿未进食,湿冷的海风吹来,她轻轻打个哆嗦,唇边泛起苦笑:余家已没人会再需要她了吧……
“一个人在这发什么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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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猜猜是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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