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一周后的下午,凌婉茹终于醒了。
医生说,确切地说,是她终于肯醒了。
她下楼时发现韩瑞娜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双眼红肿,默默地,默默地。
更奇怪的是,家里到处都贴了封条,一些陌生人,都在盘点着家里的物品,像在点收货物一样。
“RIR,家里出了什么事?怎么会这样?我爹地呢?”婉柔吃力的扶着楼梯扶手走下来,她的嗓音像她的唇一样干裂。
韩瑞娜一见她,再也抵制地哭了,声嘶力竭地哭了。
“婉柔,你爸爸……他……他出车祸了……”韩瑞娜痛苦的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泪水却从指缝出不停地流出。
在凌婉柔再次晕倒前,这是她听到的唯一的一句,后面的话,她一句也听不清,也不想再听!
三天后。
A市圣心精神康复中心。
凌婉柔随着医护人员的引导,来到了后花园。
凌天恒目光呆滞地坐在轮椅上,她们间很静,沉默。半个月没见他一下子老了二十岁一样,连两鬓都已半白,过去神采奕奕的总裁父亲,如今就像公园树下乘凉的老爷爷一样。
过去风光无限的父亲,现在只能在这个非常小的康复中心里。韩瑞娜的毕生积蓄都用来填补凌氏的空缺,而那只是冰山一角,九牛一毛而已。她却还在默默地支撑着这个男人的脊背,只为那永远不会得到回报的倾慕,尽管他已不再是那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凌婉柔就这样看着父亲,就这样默默地看着。医生说由于他前段时间一直处于精神高度紧张的状态,加上他因为车祸而永远也不能再行走后,又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所以出现这种心理自闭的现象。
也就是说,他活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爹地,RIR都告诉我了。这些都不重要,爹地,我们需要您,您不能倒……我……我再来看您!”
哽咽着说完这句话,她跑出了康复中心。
泪水发了疯的滚了出来,家中变故后,她的人生一落千丈。她去向很多父亲的多年合作伙伴求助过,而这些世伯避她如蛇蝎,生怕这场商业风及到自己。毕竟没人敢和环球实用抗衡,救凌氏,就是和环球作对。
爹地,我要坚强起来,您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