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扬偷眼打量着眼前这两位为了留法勤工俭学而一直辛劳的人,心里打定主义,无论如何也要使两人为己所用。
“两位也不必为了加入到我们中华复兴党的事业有什么顾虑,唐某只求二位不弃为了复兴中华而培养更多人材的事业,也就感激不尽了!”
党争、不择手段、不论目标的党争仿佛一些所谓精英、领袖们的魔法,最终的目的不过是个人上位罢了。这个在中国澿透了无数民众血泪的词,所造成的中华发展缓慢、停滞不前甚至倒退的词。
这个词是到了该消亡的时候了,而且党争尤其是不问事非,一味愚忠愚孝式的党争,始终是中国最大的毒瘤。结果,最终无论谁胜利,都不过是一时的极权,并不能使中国达到富强、民主、文明的根本目标。
然而,如何禁止武力党争,这却是一个难于回答的问题。最先,这也曾经是同盟会的会员之间探讨过的问题,最终的结果是没有一部可靠宪法就没有可能有序竞争。但失败的辛亥革命又揭示了另外一个问题,没有可靠的军队就没有稳定得下来的宪法。
这也是蔡元培与李石曾失望之余,来到法国全力倾情教育的原因之一。至于唐云扬刚刚的一席话已经完全表明了他们中华复兴党的目标与宗旨,而这个宗旨对于两人同样具有某种吸引的力量。
“唐先生,您是知道的,我与石曾都是同盟会会员,我们……”
“是啊,固然唐先生您的宗旨与我们所想之事有颇多共识之处,然而,作为同盟会的一员我们又怎么可以轻易改弦易辙呢?”
两人嘴里的话说出的无非是他们对于同盟会的感情,试想想自己的同志、兄弟为了同盟会做出那么多牺牲,而今却要把过去所有的一切全都抛下,那又算是什么一回事呢!
“呵呵,蔡先生、李先生我想你们误会了,或许我们的宗旨并不能使二位完全赞同,但这不要紧,最少我们有共同的目标,一个使中国富强起来的目标,难道这还不够吗?就算是我们这个小党派将来并不能为中国做更多更有益的事,难道我们为了中国积累更多的人才也不可以吗?所以,我要说,与任何一个愿意中华富强的人合作都是我们欢迎的事情!”
唐云扬的话说到这儿,除了体现出他和他的党派为了中华的富强而尽最大努力的决心之外,同时还显示出某种博大的胸怀。
蔡元培与李石曾两人再次对视一眼,几乎同时两人一起摇了摇头,这个举动可使一直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的人摸不到头脑了。
还是蔡元培,他的笑容温和而又坚定。
“不,我们不是空口说白话的人,我们也不是那种站在墙头上的人,所以……”
李石曾听着蔡元培的话,已经知道了他的选择。毕竟这也是他自己的选择,而且这个选择同样是深思熟虑之后的选择。
“所以,如果中华复兴党不计较我们曾经的身份,那么我想我们可以踏踏实实的,好好为中华做一些事情出来!”
唐云扬看着两人的面孔,突然之间一种对于他们的尊崇在心间生起。倘若两人今天不加入这个中华复兴党的话,只要适应继续执行他们的职务,那么唐云扬也会非常感激。毕竟在法国想找到这样的华人总经理与华人校长是件相当不容易的事情。
“说得好!好一句踏踏实实的为中华做一番事情,足见两蔡、李两位先生对中华崛起的一片痴心。这个盛举,我们兄弟却是无论如何也要插上手脚的。”
正当唐云扬以中华复兴党简约而又朴实的宗旨,以及中华复党踏踏实实的努力的形象吸引到两位革命先躯的时候,他们座椅的另外一面站起三个人来。他们一面高声应和着三人的谈话,一面来到三人面前。
“请坐,请坐,三位请一起坐下。蔡先生,李先生,请容我给您二位介绍来自美国麻省工学院的,王助、王孝丰两位王先生,而这位是巴玉藻先生,他们三位都是毕业于麻省理工学院航空工程系。”
对蔡元培与李石曾两人,王助他们大约也都曾闻名,而不得见面罢。甫一见面自然拱手与久仰自然是不必说的了。
“几位,相信下面都想好好聊他一阵,所以……她们大约也就要到了!”
蔡元培与李石曾还有些纳闷,不知道唐云扬还要等谁的时候,这时美妙而动听的法语传了过来。
“长官,简小姐已经打来电话,她那边已经全部准备好了,问我们什么时候能到。”
“哦,你给她回个电话,我们几个很快就到。”
几人起身纷纷开座位的时候,蔡元培故意拉下几下,轻轻与唐云扬说起另外一段话。
“唐先生,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唐先生能够予以考虑。”
“蔡先生请尽管直言无妨,无论是什么样的想法,都是可以谈的!”
蔡元培借着扶眼镜瞅了前面四人,似乎都没有察觉他在与唐云扬的窃窃私语这才开口。
“唐先生,我想您能把我与石曾一直约来谈话,想必早已经掌握了同盟会来人的资料,也早就清楚了混入到佣兵之中那人的身份,不知道您会如何处理他呢?”
唐云扬心中一叹,这位蔡元培先生的确是个宅心仁厚之人,他担心的自然是自己把那混进来的人悄悄做掉了事,说来说去也是他们同盟会曾经的同志。
“蔡先生尽管放心,我们复兴党会与任何一个热爱中华,愿意为了中华崛起而努力的人合作,他不过是进入到佣兵之中对我们加深了解,这不件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请您放心,我们自然不会为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