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百二十三章控制‘安宅号’
退到200米外的‘安宅号’120毫米45倍身管的高平两用炮猛然开火,一炮就击中了冒着浓烟的驳船,在驾驶舱下面的轮机舱水线附近炸开一个大洞、撕开一道长长的口子,汹涌浑浊的江水灌进了轮机舱,火势一下小了很多。
又是一炮,驳船尾部再次开了个口子,随着江水的涌入,火,奇迹般地熄灭了!码头上的鬼子发出一阵欢呼。邻船上的陆战队大受鼓舞,陆战队司令续木祯弌中佐一边疏导两艘没有失火的驳船离开,一边指挥陆战队引水灭火。
然而他们谁也没注意,堆放在船上炮弹箱上边的散放着的一百多颗装了引信的炮弹在撞击爆炸产生的震动颠簸中纷纷摔落,发出让人难以置信的连续爆炸,更多的爆炸终于换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强大的气流横扫了码头上的一切物质,人被卷出好远,弹药箱堆被重重推倒,在码头上也引起连续的猛烈爆炸。
紧邻的第二条驳船上也是安装了大型爆炸装置的,几十颗安装了引信的100公斤的航空炸弹在船头被掀起以后滚落到其他炸弹身上发生了碰撞。转眼间码头上停放的两艘正在搬运军用危险品的驳船迸射出耀眼的光芒,凝聚成一两百米高壮观的两朵蘑菇云,内河运输用的简陋驳船被撕成碎片,高高飞起向四面2、300米范围内的江面、码头抛洒着钢板货物。
码头附近唯一的一艘军舰215吨级“宇治号”河防舰暴露出日本小舰重火力设计的缺陷,上层建筑过高过重,而江防舰吃水只有两米二,刚刚启动脱离不到一百米,就被连续两次剧烈的冲击波和巨浪抛起落下再抛起再落下,骨架摇散、甲板撕裂、跟随跌落的浪头倾翻在江中,不大工夫江面上的二层楼不见了只露出一片船底。
两条没跑出多远的驳船难以承受巨大的浪头的拍击,连同没来得及卸下的枪弹沉没。
漫天飞舞的倾泻物让‘安宅号’远在300米外依然受到严重波及,几颗炮弹摔在他们甲板上、船桥侧面、顶部。更多的没有爆炸的炮弹、炸弹溅落在军舰四周。所剩不多的水手慌忙躲避,整个甲板上只剩下几个特种兵战士,长江上的巨舰此刻已经掌握在特战队员手中。
伪装成船长的特种战士叫于明,是从东北抗联里选拔出来的,日语很好,人也机智。被带上‘安宅号’向实川舰长解释了船只超载、长途运输使设备过于疲劳而损坏、严重漏油导致机舱失火的原因,给皇军带来意外惊恐深表遗憾。
同时强烈建议军舰应远离危险区域,货轮上还有300多吨炮弹未能卸下,相邻货船上也各有数百吨的爆炸物品,一旦发生连锁反应,军舰势必遭受重伤甚至倾覆沉没。
实川中佐以一艘小小的河防炮舰舰长佩戴中佐军衔,在日本海军里是不多的,要知道日本海军规模庞大,一般二级驱逐舰长连个少佐都混不上。主要是因为扬子江舰队是海外驻军代表国家,比之海军本土舰队地位相应高一级,不仅所有炮舰都有正式舰号而且军衔高配。
另一方面舰队面对弱小的中国海空军几乎遇不到威胁,所以来这里任职的不是元勋之后就是立有功勋需要安置的老军官。实川就是这样的一个海军世家出身的老军官。
他所指挥的‘安宅号’是日本自己设计建造的第一批驱逐舰,自23年建成一直在日本国内担任近海防御任务,随着国内新舰大舰不断推出,它的地位虽然显赫作用明显下降,正好‘一二八’中日矛盾激化,它就被派来加强扬子江舰队,七七事变后,扬子江舰队集体并入海军第11战队执行沿长江向西攻击的任务,‘安宅号’也成为11战队的旗舰。
按照陆军的意思,攻击武汉应该放到九月以后,那时天气凉爽,可以避开江南酷热大雨等不利条件,减少地面进攻部队中暑、痢疾、体质下降等非战斗减员。但海军舰艇部队坚持在七八两月长江丰水期发起进攻,原因就是这些大型舰艇在宽阔的长江上很容易搁浅。
33年6月205吨的‘二见号’前往重庆时就在途中搁浅,直到第二年水位上涨才脱困。为了避免这样的尴尬,拥有更多更大吨位炮舰的11战队坚决要求在6、7、8三个月发起攻击,大型战舰、运输舰、水上飞机航母舰等才能抵达沿岸大部分地区发挥出作用。
如今陆军叫苦不迭,伤病不断,攻击受挫,11战队滞留九江已经一个月,竟成了九江防务部队,令急于立功的尾岙很郁闷。今天正准备检修、补充后率领麾下几艘小舰西去乌龟山提供火力支援,谁知就碰到邻船起火、可能爆炸的倒霉事。
他在指挥台里用目光也能看见自己的水兵面对的猛烈火势和高高垒起的炮弹箱,一面命令岸上的水兵返回,一面命令轮机兵点火离岸。
因为有作战任务,所以轮机舱早已点火预热,此刻得到紧急启动的命令,立即向锅炉中添加重油,很快蓄足蒸汽,1700马力的两台主机驱动着两个巨大的螺旋桨,在船尾搅起巨大的漩涡,倒车后向西全速离开。
附近得到通知的几十个水兵被召唤上来,回到各自岗位上,留在岸上的也知道这是临时离岸,危险解除就会回来,也不惊讶。只是现场过于混乱,谁都没注意跑上来的水兵里有11个烟熏火燎、肮脏不堪的陌生人。
军舰有惊无险地开出200米外,实川才松了口气,终于把近藤英次郎司令官的旗舰保住了。建议有功的于明继续向实川舰长提议:“舰长先生,不能任由大火燃烧,这样烧下去,迟早得把炮弹引爆,码头上还有那么多帝国士兵呢。”
实川放下望远镜遗憾地说:“火太大,水扑不灭柴油,只能起到降温作用,你没看我的水兵已经放弃退下船了吗?”
于明激动地说:“将军,求求您了。您的军舰上有大炮,可以使用大炮对机舱部分进行炮击,打烂他的外壳,让江水灌进去,或是让油流出来都能救下这条可怜的破船,几百吨炮弹也可以保留下来,码头上的帝国士兵也可以幸免遇难呀!”
实川很认同他的观点,这一船弹药如果发生爆炸,码头上的人能活下一半就不错了,是要采取有力措施。“嗯!有道理。喂,喂!枪炮长,命令后主炮对准起火燃烧的驳船尾部水线附近两发射击,确保准确命中。”
船上的扩音器立即把命令传到了枪炮长耳朵里,忙召集枪炮兵赶往船尾,撤去炮衣,两名炮手坐在座椅上开始操作火炮。一个炮位正常情况下是有7个人来操作的,现在只有3个人操炮,无人搬运炮弹了。
正发愁时跑上来四个灰头土脸的水兵,想来是下去救火才上来的,他立即指挥他们从旁边的备弹箱里取出30多公斤的120毫米穿甲弹,笨拙地塞进炮膛。枪炮长心里骂着这些机枪兵、甲板兵实在不堪大用,一边紧张地测算距离,指示方位,提供射击诸元。
江面上的军舰随着水流有轻微起伏,射击要求很高。枪炮长临时充当炮长,眼睛盯着瞄准具、嘴里不停报出数据,两个操炮兵根据炮长报来的数据摇动着转轮,调整着炮架的高低、方向,当目标出现在瞄准镜射击点上时,枪炮长果断地按下了按钮。
长长的炮管一跳,一团火焰喷出炮口,火药残渣随着气流飞溅,巨大的爆炸声震得在一边偷师学艺的张勇等人脑袋嗡嗡的,眼前都是金星,青烟笼罩了整个炮位,呛得人难受。
几人抬头看时,远处的驳船尾部已经开了一个大洞,船剧烈的摆动着。乖乖,这才真是大炮呢,75山、81迫在他面前真跟玩具一样。没等他们感慨完,炮长一拉炮闩,一个巨大的黄铜弹壳裹着青烟退了出来掉在炮位下的收集网里。
炮长盯着瞄准镜,嘴里喊着:“炮弹!”
张勇反应过来,连忙从备弹箱里又取出一枚长长的炮弹双手抱着塞进炮膛,熟练地锁死炮闩。让炮长大为惊奇,这小子只看了一遍就学会了?不过驳船还在燃烧,他顾不上细想,又趴在瞄准器上盯着驳船的尾部,再次下达参数,很快又打了一发。
虽然跟第一发略有偏差,依然准确命中,让张勇等人暗暗佩服。他们都是真正的旱鸭子,陆地作战他们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可到了水面舰艇上他们就变成了睁眼瞎。虽说特种兵胆子大,心高气傲,啥都敢尝试,可舰艇对他们实在是太陌生,没人示范讲解很难短时间摸索出来,所以才想出了趁乱上船偷师学艺的鬼点子,竟被他们侥幸成功。
现在四个人在学打炮、四个人在底舱学轮机、于明在指挥台里忽悠舰长、学习各种舰上命令,潘华伟则带着两个格斗高手,挨舱寻找鬼子水兵、一边送鬼子上西天一边熟悉舰上布局,寻找电报室、弹药库等位置。
随着第二声炮响,码头上掀起爆炸狂潮,接二连三的火光、蘑菇云告诉张勇九江主要码头被摧毁,所有伸出江岸的栈桥被巨浪拍断,长长的货运码头伸进江堤的混凝土部分成了一片废墟。附近的柳树在气流冲击下连根拔起,码头上见不到一个人影,汽车、货堆都被掀翻。没有三个月的重建九江货运码头根本无法使用。
第一个作战任务已经完成,该清理日本军舰了。这活鬼子枪炮长肯定不会干的,只能靠咱们自己现学现卖了。
这时潘华伟来到在炮位旁,报告说舰上敌军除轮机兵外,包括舰长在内的42人全部抓捕捆绑。张勇看了看依然在观察码头情况的鬼子枪炮长、坚守岗位的两个水兵,又询问似地看了看自己的三个兵。得到可以独立操炮战斗的手语表态。
张勇向两个战士使了个眼色,跨前一步抡开手臂猛的挥下砍在枪炮长后颈,一声闷响后,这个鬼子浑身软的根面条似的出溜下来。两个鬼子炮手惊讶的一回头,脖子被钳子一样有力的大手捏住无法呼吸,接着后颈一疼,昏了过去。
把鬼子捆绑起来撂在一旁,67米长、9米宽的船甲板上就剩下他们七个人,却正在计划击沉对面四艘敌人舰艇,想想都是一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张勇分析说:“目前我们仅仅是紧急规避的舰船,并没有暴露,敌人也不会想到堂堂战队旗舰会攻击他们。我们可以慢慢靠近过去,在一百米范围内突然进攻,打他个措手不及,也提高咱们自己的命中度。大家看如何?”
潘华伟提出不同意见:“队长,我看三百米距离发起进攻比较好,射界小、瞄准方便更有利于作战。太近敌人机枪都能威胁我们,咱们边打边靠近,这炮是速射炮,每分钟十二发,走两百米我们能发射十发左右的的炮弹,最少也能让他们受伤,到最后撞也把那些小军舰给他撞沉了。”
“行,就这么办,我们四个打炮,你们三个上顶甲板,我看上边有机枪,你们就用机枪封锁敌舰,阻止敌人开炮还击,正面对抗咱们肯定不是对手,只能靠偷袭、扑上去拼命了。你们在顶层目标大,注意保护自己。”
尾岙少佐是330吨级的“势多号”的舰长,他昨天晚上和即将参战的几个舰长在酒楼、慰安所狂欢了大半夜,今早回来交代了几个部门负责人后就去补觉了。连续的爆炸让3、400米外的小吨位炮艇严重颠簸,把他从床上摇下惊醒,睡意、醉意都没退去的他以为遇到敌袭或是发生触礁,慌忙跑出船舱,在甲板上遇见乱成一团跳脚东望的水手长问是怎么回事。
水手长也是莫名其妙,稀里糊涂地说:“就看见货运码头那里浓烟滚滚,好像是运输弹药的驳船起火,副舰长带着好多兄弟去救火了。旗舰刚才离开了码头进行规避,那不就在那呢!刚刚发生了几次大爆炸,货运码头毁了,咱们的栈桥断了,救火的兄弟回不来了。”
笼罩着火光、浓烟的码头显然损失惨重,可又不像是受到敌方攻击,似乎是一场意外。“怎么会这样呢?是什么原因造成的火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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