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新任第七战区司令长官叶挺设宴欢迎统帅部官员、欢送即将离去的四军一师的师以上干部,下午的见面会开得很顺利,让白崇禧、徐永昌、王宠惠对这个被顾祝同抛弃的被陈海松收复的大山环抱的古城充满好奇,对这个顽强屹立的敌后战区心生敬畏。
看着坐在那谈笑风生、与众人推杯换盏的陈海松,白崇禧不免替他发愁,表现太抢眼了!
白崇禧身为军训部长是专程前来考察第七战区的编制装备、训练战备情况的,然而整个屯溪他没见到一个营以上建制部队存在。据叶挺介绍,总部机关除参谋部、卫生部、宣传部、民众动员部、后方经济管理委员会留在屯溪,其他各部门全部分散在周围大山里,既不扰民也利于隐蔽,地方治安交给行署招募的保安部队负责,编制了三个团3600人。
下属七个军徽州只有新八军佟毅一个师在外围训练、两个师分别在南陵、青阳驻扎向芜湖、安庆警戒,新五军在苏南茅山周围活动,江北新七军在大别山东麓津浦路以西长江以北淮河以南地区休整、新四军在津浦路以东淮阴以南扬州以北休整、89军在扬州以南长江北岸集中训练、新六军在津浦路以东淮阴以北陇海线以南活动、57军在津浦路以西淮河以北地区集中训练,总兵力14万,飞机24架,75以上火炮120多门。粮食弹药充足。
根据战场情况战区命令所属正在休整的部队开展冬季练兵活动。所有新战士单兵技能要达标,老战士要能熟练使用连里的各种武器,计划在明年三月结束。期间以营为单位组织长途奔袭作战,铲除根据地周围的日军据点、敌伪政权,帮助地方建立民主政权、民兵组织。
这些有限的资料依然听得白崇禧暗自心惊,真的是成气候了,无怪老蒋急于拆解第七战区,又是换帅又是抽兵,这样的编制这样的训练要求,中央军五十万也不一定打得过。
第七战区是为踢开陈海松而设。却被陈海松整治地犹如铜墙铁壁、井井有条。临时拼凑出来的几个疲敝残破的军临危受命、仓促上阵,不但存活下来还予敌以大量杀伤,顷刻间全歼两个师团,此后更是脱胎换骨。从今天将领们的表现来看,他们对陈海松充满感激和敬重。
委员长准备交给鬼子收拾的新四军已呈败相,却被陈海松一番整顿眨眼间扩编成了7个军,按新六军、新八军的编制看最少发展到了20万人以上。不仅在江淮之间站稳脚跟还在苏南、皖南大打出手,杀敌俘将、劫夺飞机舰艇坦克大炮,弄得**上下莫不汗颜。
从他的角度看保持一个强大的敌后重兵集团对武汉、对大后方有益而无害,尤其是第三战区毫无进取之心、振作之举的情况下,第七战区很有可能成为保持敌后牵制的唯一力量。
可惜委员长实在见不得**亮完东方亮西方,华中华北西北捷报频传,把个民心士气撩拨的激情澎湃。无知政客们上蹿下跳扬言要发动全面大反攻,民众团体也纷纷指责政府被动防御消极抗日,要不是八路军空军出战洛阳也要丢了,敌人溃逃也不追击。
气得蒋先生拍桌子摔茶壶,大骂无良文人误导民众,娘希匹的十四集团军被两个师团连续攻击了五六天,死了四五万人没丢城就不错了,要是有兵能不追吗?要是有足够弹药能不追吗?娘希匹的老子愿意看着五六千小鬼子在14师团掩护下扎着木筏渡过黄河吗?
偏偏八路军横插一杠子,派出特战大队把撤到安全地界的两个残破师团部给端掉了,两个师团长、两个参谋长、三个旅团长杀的干干净净。还拍了照片在新华日报上显摆,扬言说是为死在两个师团屠刀下的山西、陕西、河南老百姓报仇,可不是要活活气死人吗?
如今总算是获得了喘息的机会,堂堂国家元首想要几个日本被俘将领、几十个兵工专家、几十架飞机就是不给,想安排两个省主席就是不要。想调十几个将领来武汉给**上课就是不来,逼得委座率先从第七战区开始打压。只怕有些晚了,根基已成、尾大难掉了!
周恩来敬了一圈酒回到座位,看到主位上的白崇禧兴致不高,既不喝酒也不吃菜只是盯着陈海松看,隐隐有些担忧,凑上前问道:“健生有心事呀,是为海松?还是为叶挺呀?”
挠了挠光秃秃的头顶,白崇禧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我听说莫斯科很冷风也大,你看海松这身子骨,瘦的没有几斤肉,放到那里可有得受了。”
“海松是练武出身,还学了内功心法,冷也好热也好他都能应付!”
“他毕竟年轻啊,火候还差点,不然也不会匆匆上路。”
“就是因为火候差才让他出去冷静冷静,过个一两年就能沉稳一些的。”
“就怕回来以后,这里也是冬天,更冷呢!”
“我说过冷点热点他都无所谓,只要人在、够沉稳,南边北边都一样。”
“可惜了他在这投下的心血,不知他的功夫叶挺练得如何?”
“叶挺练的是南拳,一路的刚猛,没有内功,有些怕冷,太热容易糊涂。”
“项英呢?他可是很关键的,你们可以考虑换个搭档。”
“延安人少,他也习惯这里,好在海松给他教了些内功心法,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
“那是有人镇着,我看他们不是太般配,个性都太强,两口子一样活不到天亮。”
“只要都想过好,慢慢磨合总能彼此适应的,自由恋爱的不多。”
“你说他怎么想的,去莫斯科真的能沉稳下来吗?”
“我看他自己未必是想沉稳,可能是想让某些人稳下来,冬天不要来的太早。”
“该来的迟早要来的,稳不住的,只有自己把火盆烧热挡挡风寒吧。”
“那倒也是,好在我那边储存了足够的木柴,不少人在外面垒墙,一般的风寒还能应付。”
“就怕几股寒流一起来,尤其是东边的,你那些柴火不一定够用,弄不好会生病的。”
“有可能,家里正在准备更多的柴火应该可以扛住。就怕寒流南下西进,村长家遭殃啊!”
“村长家家大人多也在准备柴火,听口气很是自信的。”
“我看那家人心不齐又太懒、都是等着靠着,有点柴火都往自己屋里塞,更有甚者不少人还偷偷拆堂屋的椽子、桌脚,门楼的柱子也不结实,我担心门楼会塌的。”
“很有可能,那样影响就不好了,咱们看来得帮帮他家。”
“咱们两家帮的不少了,可惜他家的人还是那样好吃懒做不勤奋不上进,院墙不稳也不修,有可能你我受些风寒,他那边大病一场,连累的一院子人都发烧,外国郎中都害怕。”
“唉!尽人力听天命吧!我跟他家是远亲躲不过的,你们怎么打算的?”
“我们虽是仇家,乡里乡亲的也得表示一下,可惜海松走了,内功像他那么好的不多,我们还是要先加固自己的房子,外面起的几栋土坯房还有些单薄,砖瓦不够用。”
“人家村长跟你们要点砖瓦木料,给他不就完了吗?你看惹得这堆事!”
“海松说了,村长要东西纯粹是眼红,不会正经修房子的,拿去也是撂在一旁弃之不用,他找来的工匠都是些没思想没担当没干劲的衣冠窃贼,还是留在家里发挥作用的好。”
“年轻人看问题太偏激,我看村长这次是下决心认真装修一番的,几个副村长、管库的、管钱粮的、管车马的都动员起来了,还找到了两个洋人帮忙,摊子已经铺开了。”
“这事不是想干就干得成的,得有人全面规划、得有人到处收集砖瓦木料、得有人吃苦耐劳踏实干活、还得有人用心监督,我看不是钱的问题还是人的问题,太懒太散!”
“你们不是修的挺好吗?他们家有钱有势、资源又多还干不过你们!”
“肯定干不过,他们骨子里就不想干,只不过是眼红我们家而已,以为很轻松,其实难着呢?就找宅基地、请工匠、招小工、定规矩、筹钱买砖瓦,要没有海松在那运作,我们真的做不了。他那脑子实在是让人佩服,看的远、盯得准、做得细、管得严。”
“只能说你家有福得了这个宝贝,但愿你家兴旺了别像村长家那么绝情能给我们一点关照。你们两家做的我们做不了,就看你们两家的了,我倒是有些看好你家了。”
“那都是后话,咱们是穷苦出身,原来有些偏激,憎恨财主、讨厌跟着财主跑的人,弄的名声不太好有些孤立。现在想通了,乡里乡亲的祖上都是兄弟现在都有血缘,没必要非生既死、水火不容。我家对待邻居的原则是不咎既往、尽量团结、平等相处、共建家园。”
“你家能这么想是全村人的福气,你们过去确实有些让人敬而远之,太极端太绝对我们总有些戒备心理。这两年我们也看到了你家的变化,随和多了、好打交道多了,尤其从海松身上体现的特别明显,简直就不像是你家的人,可他却帮你家挣得了好名声、好收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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