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你以为我今日出来只是看你坐上皇位么?!”上官幽璁眼眸一扫,无意中,那一身水红衣衫的女子入了他的眸子。()请访问。尹逝!她呆愣的站在那里。早就听闻上官西楼宠极了尹逝,竟因为她把后宫三千都遣散了,这个男人是没弱点了,除了尹逝。
他手中的匕首本来是准备对付上官西楼的,此时他想其实杀了上官西楼不过就是一具死尸,更何况他隐忍多年,武功又是极好,他未必杀的了他。而如果杀了尹逝,上官西楼就会痛苦一辈子,一个女人,又怎么是他的对手,杀了尹逝,毫不费力。
“六哥想要做什么呢?朕可是好奇。”那一抹桃红被上官幽璁挡住,他并未看见她。
“我想要做什么,你很快就会知道了。”上官幽璁一声冷笑,身形一转,将身后的女子搂进了怀里,手里匕首露出,横在谷雪脖子间。这些动作,不过一瞬,快的谁都没有时间去防御。
谷雪身子本就是极为虚弱,此时被他一拽,险些跌在地上。脸上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色,喉咙间却是一滴妖艳的鲜红映红了上官西楼的眼。
上官西楼眉头紧的皱起,眸中的焦急顿显。这个女人什么时候来了?
“呵~六王爷,何必苦苦挣扎,你以为杀了尹逝,你便能活着出去了吗?”谷雪咬唇,指甲狠狠的陷入血肉,只为了保持她稀少的气力。()
“尹逝,我真没想到他竟是真的这么宠你,若我杀了你他必然会心痛,这比我杀了他要让他舒服的多!”上官幽璁怒吼,他手里的小女人却没有因为他的喊声而停下。
“六王爷,尹逝只能说,你不是个帝王的料子。”谷雪笑,眸子锁着对面一身明黄的男人。这一次,她又给他添麻烦,她若不来,这个局或许很快就会被上官西楼破解。而现在,是没那么简单结束的了。
“你闭嘴,我杀了你!”横在谷雪脖间的匕首来回晃动,谷雪一个咧嘴,又是一滴妖娆涌出。
对面的男人抿着唇,将刚才的怒火压了下去“六哥,你觉得单单杀了那个女人,朕就会心痛么?朕若真的喜欢她,她怎还只是个妃子?”
千言万语,呆愣的不止是上官幽璁,还有谷雪。眸中有泪,不肯落下。他说的一点没错,他若是真的爱自己,为什么散了后宫,却唯独只给她一个妃子的位子。她虽然不去追究什么,可这就是一块刺,容不得人碰。她也想听听,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上官幽璁惊诧,眼中有些决然又有些害怕。
“朕的意思是,朕的皇后从来都不是尹逝,六哥听明白了吗?你若想杀,便随了你。”他冷笑,如第一次初见,他无情的说赏她二十板子。一切似乎猛的回到原点,可她却再也不是当初的谷雪了。
终于忍不住,谷雪低头,任清流划过面庞。
“好,那我死也就拉她当垫背的了!”无路可退,明知道是苦果,这一刻再也别无选择。他将匕首又是靠近谷雪的喉咙。
一个人的闷哼声响来,人们去看时,谷雪已然跌坐在了地上。她的手中握着一把匕首,刀刃上绚烂的殷红正往下滴着血。而她的身后,上官幽璁不可置信的倒在地上,眼睛挣得滚圆。
他没有任何反应的时候,这个女人的匕首快准狠的插进了自己的胸口。
身体剧痛,他抽搐着身子动不了一分。
却闻一个女人的娇笑声响起“绚烂六王爷可知道?尹逝不才,在匕首上下了毒。”
明明那么娇弱的声音,为何听在心里,是那么的残忍。
不愧是老七的女人,生的与老七一样狠。
后来,在谷雪晕厥的那个瞬间,她看见对面那个男人猛地冲了过来,将她抱在了怀里,紧张的唤着她。
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澜妃,澜妃,虽宠冠后宫,可仍旧只是一个妃子。
后来,听闻这件事牵连到了宁阳的老家,上官西楼抄了他的家,将他们全部抄斩。
宁阳一行作罢,那些人不管是对于谷雪来说,还是对于尹逝来说,都没有多大的意义,一个无情的爹爹害死生母,谁还会在乎他的死活?
只是,这件事后的六日,群臣上书说要处死澜妃,杀皇子之罪,罪臣之后,哪一条都足够要了谷雪一条脆弱不堪的命。
听闻,早朝上,他大怒,连驳二十八道进谏,只为保她一命。
听闻,为了此事,他罢了一个大臣的官职,压入了宗人府。
那年,澜妃尹逝,坐稳了狐媚子的骂名。
后来,听说澜妃怀了龙嗣,上官西楼因为这件事搬了登帝后的第一道大赦令。
后来,听说澜妃求当今帝王放了千年玄冰里拷着的未央,那帝王点头应允。
那个女子,从踏入这个帝王的生命就是一个不朽的传奇。
嘉绪帝三年元月,一切来得有些异常,往日甚是宠爱澜妃的帝王仿佛一夕之间变了个人。他依旧记得与澜妃三年来的种种,可偏生,那种深入骨髓却再难忆起。他又变回了那个冷血帝王,对谁人都那么无情。
郎氏璇儿,那个他曾经许下诺言的女子,终于在明日要被立后。
上官西楼薄唇抿起,看向身旁的何萧“处死关雎宫澜妃,明日立后之时压往菜市口,顾青监斩。”
顾青,那个侍君为民,清正出色的大理寺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