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在做一件事时,总是想方设法要使自己的思想与行为一致,实际上,李燕确实很想将钱退给刘茂才,但她太需要钱了,更何况,她认为对于像刘茂才这样有钱的老板来说,3500块只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随便在哪里去消费都不止这个数。(www.dukAnkan.com读看看小说网更新我们速度第一)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因此,理所当然,这3500块自然都进了她的腰包。
李燕没有房,目前只是租住在无尚小区,无房之人是大都市里穷人的象征,毕竟不是自己的房子终归算不上家,没有家就是漂泊一族,即使屋子再温暖也透着一丝寒气。再说她已经受够了李寡妇这群女人的白眼,这群女人总是在她面前显示着自己“城市主人”的身份,说话居高临下,行为趾高气昂。这无尚小区里的人也很怪,总在谈论房子。一大群主妇平时没事做,带着孩子或者宠物狗在小区里溜达,逢着几个人,便三五组成一群或一伙,孩子们自己玩着,大人们聊着,米小小楼下的陈芳就是这样,平时总喜欢怀抱着一只贵宾犬在小区草坪里溜来溜去,遇到其他主妇总是爱谈房子,因为她老家有好几套房,这是政府拆迁征地的实惠使然,为了让实惠遍及她家的每个人头,她甚至将全家的户口都放在了老家,“那孩子上学怎么办呢?”有主妇问,“那有什么?这年头凭的是关系,还凭的是什么?这个。”陈芳做了个捻钱的手势,显示着自己的见识。主妇们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李燕最见不得陈芳的大肆显摆,“说不定某天早上醒来,她的钱和房全都没了。”她以穷人老是不能翻身而恼怒不已的腔调说。李燕恨透了房子。
她还记得在欧洲的某个地方有种鸟叫园丁鸟,一年的时间几乎都在建造自己的窝,而且窝愈是具有艺术性,愈是漂亮,才会引得某只识“货”的雌鸟前来“成婚”,双栖于他们的“房”中,否则将是门前冷落,孤独无伴,这种鸟似乎是为房子而生的。(www.dukAnkan.O读看看小说网请记住我)想来令人好笑,但却很是深刻。李燕相信自己终究会拥有一套房子,拥有一个真正的家的,不过,显然丈夫是靠不上了,虽然定期寄钱,又能怎样呢?没有男人在身边的女人总是不知魂归何处,心无所依,李燕不是神,她无法超越一些东西,和大马的几次约会让她越来越迷恋这个比自己小三岁的男人,这大马很会讨女人喜欢,总是给李燕意想不到的惊喜与刺激,勿容置疑,李燕是虚荣的,在朋友面前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如何的老练精明,只是为了填补感情与身体的空虚,满足彼此的需要而已,绝不会深陷进去。可这大马身材高大,帅气阳光,浪漫而富有情趣,还留过学,很有些异国情调。令李燕的巴多胺分泌旺盛,即便是这个男人的一个微笑都会令她浑身颤栗,五内沸然,李燕无可救药地迷上了他。可是这大马却并不止李燕一个情人,关于这一点,李燕也有所耳闻,但她似乎已经没有心力在乎了,实际上她并不知道这大马终日周旋在女人之间,甚至为此做了一个日程表:周一周三——李燕,周二周四——富婆蓝珍,周五周六——学生吴琼玉,周日养精蓄锐,偶尔——模特周贝娜。无可厚非,女人表示自己的爱意的方式总是以对方的喜好为喜好,为了讨大马的欢心,李燕总是买最时髦性感的衣服,大马最喜欢的香水,甚至为大马买最贵的品牌服饰,鞋等。这些都是需要开支的,李燕并不懂得节俭,丈夫寄的钱她每个月都花光,成了真正的月光族,一方面与她豪爽、大手大脚的习惯有关,另一方面则是存在一种心理:反正丈夫每月都会寄,这已经成为一种习惯的依赖,她并没有想过有一天这种状况会改变,设若改变了自己又该怎么办?因此渐渐的李燕入不敷出了,她并不是真的想要帮助米小小,是想拿钱拿得顺理成章一些而已。而这些所谓的老板却都并不是真正要找所谓的助理,这只不过是小蜜的一种托词。
米小小一直关注着高梦,刚开始小女孩会偶尔打电话给她汇报工作,后来就没声了,“刚去定会很忙了。”她想,并对此给予了充分的理解,直到那天在小区门口看见高梦从一辆宝马车上下来,米小小才感叹小姑娘变了,此时的高梦已没有了往日的纯净,她身穿一件水红色丝质吊带露背连衣裙,脖子上挂着一钻石项链,头发新烫染过,懒懒地披在肩上,显得迷人而性感,无疑,小姑娘已深刻地懂得了容貌与身体的价值,并以之代言。更为奇怪的是她居然与自己住同一小区。米小小有些纳闷,才几个月的时间,社会与金钱的魔力就能将“玉”女变成了“欲”女?就像小时候听过的故事中的老巫婆,以各色糖果诱惑着单纯的孩子踏进她的南瓜船,从此供她驱使。米小小替高梦惋惜,同时对老友罗青青心生愧疚。
“社会是复杂,但我一直相信,是良木始终是良木。这怎么能怪你呢?再说她是大人了,已经毕业了。有自己的判断力。”王小劲见米小小难过,劝解道。米小小是实在人,她坚称要弄清情况。在小区里抱着孩子转悠,以期能再次撞到高梦,设若再次相间,她一定要问清缘由。谁知却迎面碰到了李燕的那位出租车司机蔡小鹏,或许知道米小小与李燕的关系,蔡小鹏礼貌的冲米小小点了点头,“找李燕啦?”米小小顺口问,蔡小鹏难掩喜悦的“恩”了一声。李燕的生活作风在小区里人尽皆知,特别是李寡妇那群娘们儿,总算将目光从米小小身上转移了,私下里对李燕指指点点,恨得咬牙切齿,什么难听的话都骂了。无疑,在这些良家妇女眼中,李燕就是那种水性杨花、朝三暮四、人尽可夫的下流胚。米小小也很反感甚至讨厌李燕的私生活糜烂,私下里也劝过她,但李燕总是一副蛮不在乎的样子,有时甚至表现得很委屈,米小小从心底里可怜她,一个女人特别是一个漂泊无依的女人有着无法向外人道的苦痛,青春转瞬即逝,可是却耗在了等待中,女人伤不起,与其在等待中枯萎,在夜深人静时独自怜惜、叹息,还不如别糟蹋了那唇上的绛红,每当那片血色嘟起时,毕竟那是一种充满诱惑的性感。勿容置疑,有些女人天生就是鸦片,有的女人却只是以一定剂量的鸦片麻醉着自己,最后一点一点消亡。李燕就是后者,米小小深信这一点。
内心与神情同样复杂的她上楼的时候正好碰见蔡小鹏推门从李燕屋子里出来,咋一见米小小,穿着睡衣蓬着头的李燕有些尴尬,满脸通红,冲米小小嗨了一声。“要不要进来坐坐?”,“不用了,我还要回家做饭呢。”米小小道。从主人的慌张米小小用脚指头都能想到屋子里充斥着的不与外人道的“凌乱”。“我正有事给你说呢。”李燕用手捋了捋耳朵旁的头发,稍微镇定了一下,神情严肃。“什么事啊?”米小小皱着眉问,语气同样严肃。“你稍微等我一下,咱们去大榕树下。”约摸过了十分钟,李燕整齐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鲜活而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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