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衫呼喘呼喘地跑到了隔壁楼梯下,仰头四十五度看了看那扇熟悉的窗户。
嘴角美美扬起,今天是个告白的好日子。于是,挎包飞着跟着主人跑上了楼。
羽衫气喘吁吁地跑到了黎楠家门口,然后快速拿出了镜子左右看了看,及时抹了点细粉,三年没见一定要给他一个新的印象。
羽衫将自己的发丝重新揉了揉,一切准备就绪就差说出心声了。羽衫抬起手臂敲了下门,嗓子清了清准备发出清脆的声音。
门被人打开了,走出来的是黎楠的妈妈,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冷漠。耷拉的眼皮惺忪地抬了下,看见门口站着的是羽衫便没好气地问了句:“有事吗?”
羽衫笑了笑问道:“黎楠哥哥在家吗?”
“不在。”
“去哪了?”
“我怎么知道。”于是,伴随着一声门的关闭羽衫被挡在了外面。
忽然想起家乡还没开发前她和黎楠的过去便觉得很心酸,那时候的他们可是人人羡慕的金童玉女,两小无猜的生活无忧无虑。可是黎楠的妈妈不喜欢羽衫,总是嫌弃她家穷。就算后来她找了份稳定的工作,在他妈妈眼里也是个赔钱货。
羽衫的头垂了下来,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立刻就消散了。这三年,她是多么想念黎楠的回归,可是好不容易等到了却也见不到。
一个人下楼,走廊上回荡着鞋子的踢踏声,拖拉的脚步显得有些沉重。
她坐在他家的楼下默默等着,只是为了看他一眼,然后对他说出心里多年的秘密。这一次她什么都不在乎了,只要他说一句喜欢就够了。如果不幸被拒绝,那么她也会觉得了无遗憾。
喜欢一个人不容易,被一个人喜欢更不容易。她喜欢黎楠,这份小小的心思已经深埋多年了。
羽衫在黎楠的楼下坐了2个小时,天空灰蒙蒙地好像要下雨了。雨点一滴滴滑落,捶打在她的身上。
羽衫没有抬头,睫毛上都是雨水,顺着脸颊滑落了。
原本湿冷的身体忽然不那么冰冷了,雨水不知道被什么遮挡了去。
她抬头,头顶多了一把伞是黎楠的。
他依旧和以前一样温暖地笑着,然后轻轻摸着她的脑袋说道:“笨蛋,为什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她哭着扑进了他的怀里,然后喊着雨水喊道:“你去哪了?我等你好久了。”
是很久了,她的衣服都湿透了,他心疼地擦拭着她额头的雨水。
他的手指和从前一样纤长,这是一双会拉小提琴的手指十分好看。羽衫爱惨了这双手,永远都看不厌。
她仰着头看着他温暖的笑容便觉得内心暖暖的。这个男人,很早就住进了她的心里。
“衫衫,你怎么了?”
“黎楠哥哥……”羽衫的眼泪忽然迸发了,喷涌而出。
三年不见了,他的个子越发高了,总是够不到他的脖子,而他修长的脖子总是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
她喜欢这样熟悉的香味,然后将头紧紧埋在他的胸口。
如果可以她很想问他:“可不可以喜欢我?”只是这个问题有点尴尬。
羽衫忍住了,她很委婉地拿出了一个本子,上面写了一句话:趁我还爱你,你可不可以不要错过我。
多么委婉的喜欢,可是他懂吗?
黎楠看着她本子上的话脸色有些泛红,逐渐又恢复了平静。他的手指捏着她的本子有些颤抖,只是一瞬就将本子合了起来道:“这句话很感人。是你写的吗?”
羽衫只是无力地看着他,他真的不懂这句话吗?还是,他只是不想懂她的心。
雨水打湿了她的肩膀,她的眼眶还泛着红丝,推开他的伞一个人站在了雨里。
她要在这里大声说出心里的话,好吧,趁现在我还爱你,你可不可以不要错过我。
羽衫深呼吸,咽了口雨水,张开了嘴巴正要喊出来,楼上掉下一个木头不偏不倚打在她的头上。
她以标准的姿势倒地,倒在雨水中被雨水冲刷了干净。
黎楠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将她抱了起来,这时的羽衫还有一丝清醒,看着他清晰的脸庞说了句:“可不可以不要……错过我……”手臂垂落整个人彻底失去了知觉。
这些年,她的守候,他的默契,难道都是巧合吗?她不相信,所以一定要说出心里的话,哪怕最后被拒绝了。
羽衫被黎楠抱在怀里,他的手指紧紧抱着她的腰一步步走上了楼,没有雨伞的遮蔽,他们都在雨中洗礼着。
他的心有点闷闷的不舒服,看着她昏迷的样子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打开门,黎楠的母亲看着他怀里的羽衫问了句:“你把她带来干什么?”
黎楠淡淡说道:“她昏过去了。”
“那你不会把她送回家啊?”她的眼里充满了不屑,最不喜欢的就是柔弱的女人,淋淋雨就感冒,她以为她是千金大小姐啊。
黎楠不顾她反对的眼神将羽衫抱回了自己的房间。他帮她脱掉了外衣,用吹风机将她湿漉漉的衣服吹干了些,将她的身子放平终于舒了口气。
她的头发已经凌乱了,他轻轻拨动着她的发丝一点点将她的清秀还原。
这个笨女孩永远都是那么傻,竟然一个人等在雨里。他虽然是刚回来,但也不用急着来看他啊。
或许,她是这世界上最傻的那人,一直都守在他身后。
摸着她细嫩的脸颊忽然发现她胖了,这三年她都吃了些什么。他开始关心她的生活,不知道她有没有喜欢的男孩了,长大了应该要结婚了。可是听说她一直没有结婚,是因为他吗?
或许是他多想了,他揉着她的脸颊笑了,这个笨丫头只是想自由罢了,从小到达都是如此。
羽衫在昏迷的时候喊着一个名字:楠……
那是他第一次听见她喊他的名字,没有带姓,显得那么亲昵。
他揉着她的额发笑了笑:“为什么不当面叫呢?”
羽衫的嘴角微微扬了起来,似乎听见了他的话,可是又像是一个美美的梦。
他的手指轻轻划着她的唇角,觉得越发完美。她比小时候更加清透了,穿衣风格也变了。虽然她看起来比他小几岁,可是在他眼里她一直都是很完美的女人。
女人?他忽然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何时已经把羽衫当成了女人。
他挠了挠自己的头发,看见羽衫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起来看了看屏幕,上面写着一个奇怪的称呼——孟大叔。
她什么时候有大叔了?他笑了笑,准备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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