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唐文龙扇了两耳光后,听说那女人现在只要碰见了小美的妈妈就躲。王姐大概猜到了事情的蹊跷,决定找唐文龙说说。
夜晚,圆月,王姐敲响了他住所的大门。
“谢谢你帮我这么多回!”
“都住隔壁了,客气啥呀!。”唐文龙猜到了王姐是因为自己帮她出头而致谢的。
“呵呵!你真是个好人。”
唐文龙笑了笑:“王姐你说这话还言之过早,其实我坏的很。就是————以后有什么麻烦,不管能否帮上忙,都希望王姐你不要太见外,我愿意为你奉献我的一份微薄之力。”
唐文龙乐于助人,尤其是对他的朋友。这也是他的一贯作风,也是老头子一直放心不下的一点,他太讲什么义气了。帮这一方,必定得罪另一方,这是老头子在唐文龙前往蓝海之前一再强调的,可是人的性格一旦定下来,是很难再有所改变,这或许是真性情吧!
天有不测风云,昨晚还万里无云。今天,狂风暴雨,电闪雷鸣的,让人无法出行。银行内部舒会计打电话通知唐文龙说今天银行门口涨水了,不用上班。如果明天水退了,就要照常上班,如果继续下大雨,那意味着继续放大假。
舒会计是唐文龙很是佩服的一个老会计,他虽然五十岁了,但做事一丝不苟,从来不摆什么架子,吃饭的时候最喜欢和唐文龙谈天说地。看自己是山里来的穷孩子,又是个孤儿,只要家里有好吃好喝的,舒会计都会带到银行来给自己吃。可以说,唐文龙不想立即辞掉手上的工作,很大一部分是舍不得舒会计。
唐文龙正准备穿衣服的,结果来了这么一个让他欢呼雀跃的电话,兴喜若狂的把整个被子踢到了地上。老天爷啊,你也知道我上班辛苦啊,麻烦你下个十天半个月的雨吧,那我就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了。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什么不祥的预兆,晚上也老做噩梦,睡眠质量已亮出红灯。
上了个厕所,被子一蒙,准备继续做猪。
“蚊虫,开门,有事找你!”夏心怡在外面喊道。
“你等下,马上来。”习惯luo睡的唐文龙立即套上大头裤去开门。至于为什么喜欢luo睡,因为他学过医术,裸睡对某方面发育有益。
“外面都涨水了,你怎么不睡觉?”狂风暴雨让蓝海的温度急剧下降十多度,一开门,发颤的他迅速将门关上。
“蚊虫,不知道为什么,方阿姨一大早的打电话给我,叫我过去一趟。”夏心怡打着哆嗦,用嘴里的热气暖着双手。
“方阿姨打电话给你做什么?方丈又离家出走了?”唐文龙从衣柜里拿了一件风衣披在夏心怡身上。
夏心怡看了看风衣,笑了笑:“不会,打完电话后,我跟诗雅发过短信,她在家呢!不过我没告诉诗雅我会去她家,这是方阿姨恳求我的,叫我务必要去。”
唐文龙披上外套,笑着说:“我知道了,你是想让我做你的保镖,护送你过去吧!不过————我做保镖可是要收费的哦!嘿嘿!”
“没问题,改天请你吃大餐去。听说那家酒店的餐馆烧的油虾很好吃哦!”说完,夏心怡闭起双眼,做了一副回味无穷的表情。
“好了。心怡,你就饶了我吧!我还没吃早饭呢!”
就这样,夏心怡和唐文龙顶着风雨,拖着湿透的裤子赶到了方诗雅的家。
给人的感觉就是,方诗雅的家虽然谈不上奢华,但是很整洁。客厅虽然不大,但给人一种温暖,就是家的感觉。
一进去,方阿姨客气极了。给他俩倒茶,烤火,还拿出方诗雅的一套干净衣服让夏心怡换上,让她脱掉湿透的衣服。
看见这种场面,唐文龙第一次用心感触到母爱就是这样,母爱如水。
夏心怡是舒服了,换了套干净的衣服,可唐文龙就惨了。因为方诗雅家里只有她和母亲,不曾有什么男人的衣服。
借此机会,方诗雅开了个玩笑:“唐蚊虫,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借一套衣服你穿上。”
当着女人的面穿女人的衣服,那你还不如杀了我。我才不干呢!
方诗雅的一句玩笑话把大家逗乐了,但方诗雅的妈妈似乎最先调好了面部肌肉。她说:“心怡,还有文龙啊,感谢你们冒着风雨来到这里,中午就留在这吃饭吧!”
夏心怡看着方诗雅的妈妈点了点头。一旁的方诗雅忍不住问:“妈!到底有什么事啊,有什么你就直说吧!这么大雨,你还把心怡给叫来了。”
“诗雅你别这么说,阿姨叫我来,肯定有她的用意。你就耐心听着吧!”
一旁的唐文龙没有说话,他拿着钳子拨动火盆里的柴火,让火苗烧得更旺盛一些。自己一眼能够看出,方阿姨肯定是有什么秘密,有什么难言之隐才会搬来救兵。
方阿姨喝了口白酒,看来她事先都已准备好的,低头沉思了约四十秒,接着徐徐抬头,苦笑了一下说:“诗雅!————今天我叫心怡他们过来,我是想跟你讲一段隐瞒你多年的事情。”
大家把眼神全都聚集在方阿姨的脸上,注意着她的嘴形。尤其是方诗雅,她抓着妈妈的手,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方阿姨大呼一口气:“————其实你的爸爸还在这个世上,而且还在蓝海。希望你能原谅妈妈,现在我的身体越来越差,我想如果现在不说,我怕以后没机会说了。你其实不叫方诗雅,这是你到三岁的时候,我给你改的名字。你的真名叫严雪,自然你的父亲信严。”
方诗雅愣了好久,大家又把视线转换到了她的身上。
“我爸是谁?他既然活着,为什么这么些年都不来找我们母女,他算什么男人,有什么资格做我的父亲,他————”夏心怡一时之间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夏心怡握住了她的手臂。
见女儿又将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方阿姨低下头,“你不要怪他,我知道他也不容易。他一直在找寻我们的下落,但他万万没有想到,我们就生活在他的眼皮底下。”
唐文龙开口说:“莫非叔叔就在蓝海?”
“嗯!”方诗雅的妈妈重重的点点头。
“妈!他到底是谁?”方诗雅摇晃着母亲的手臂追问道。
“他————他在公安局工作。”
“公安局?”夏心怡、方诗雅、唐文龙三人目瞪口呆,异口同声地问道。
“是的,他是蓝海市公安局总局的严局长。”
唐文龙听了,一拍大腿站了起来:“阿姨。你说的就是那个头发有点花白,下巴那有颗黑痣的严局长吗?”
“你认识严局长?”夏心怡问罢,叫唐文龙坐了下来。
“认识,还聊过天。嘿嘿!他还有个女儿叫严静,方诗雅,原来你和严静真是亲姐妹啊,我一开始就怀疑了,你们的性格都冷冰冰的,没想到真被我猜中了。方诗雅,原来你是局长千金呀,怪不得气质非凡、美若天仙呢!”
方诗雅的母亲没有作声,看来唐文龙嘴里的那个严局长就是自己所指的那个严局长。
方诗雅没有像电视里的那些演员一样,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就一路狂奔,她静静地坐在原地,若有所思的嘀咕些什么。
“女儿!不管你是恨你爸爸也好,还是骂他也好。但请你相信,他对妈妈的感情是纯真的,他到现在还是单身。”方母拉着女儿的手臂,眼眶里积攒起颗颗泪珠,暖暖流淌而下。
现在什么都明白了,方诗雅和严静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良久,方诗雅苦笑着说:“呵呵!———单身?既然对你的感情是纯真的,那为什么要娶别的女人,我不管那个女人的死活,他怎么狠心这样对我们母女俩?这么些年来,妈——你吃的苦还少吗?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袒护着他?”
“女儿!你别这样说。你爸爸也是个苦命人,他结婚才三年,老婆就被外面的黑社会分子杀害,他一个人风餐露宿二十几年,真的很不容易。”母女俩哭成一团,夏心怡也哭了。
“我知道了。严静原来没了母亲,方诗雅的爸爸最后选择了严静的母亲。怪不得严静和方诗雅都怪怪的,一个缺少母爱,一个缺少父爱!唉!”唐文龙想想,心里怪难受的。想强忍住泪水,但眼泪还是偷偷的流了下来。
方母哭着说:“——不管怎么——怎么样,我希望你接受现实,你爸爸是一个好男人。我知道,他当年选择了那个女人而抛弃我们母女俩,他也是迫不得已。他——他这么多年不娶,我知道他是在找我。”
“妈!你别哭,我不怪他,我不怪他还不行吗?”方诗雅捧着母亲的脸,在她已显苍老的脸上帮她擦掉泪水。
“你不怪他就好,不怪就好。这么些年苦了你了孩子,我没能力赚大钱给你买好看的衣服,你没有像其他女孩子那样经常出去旅旅游,这是妈妈欠你的,妈妈欠你的太多了。”母女俩抱着痛哭流涕,一颗颗泪水低落在火盆里,不时火盆传来清脆的轰鸣声,让这感人的一面,一个女人任劳任怨、不辞辛苦的生活史、婚姻观在此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