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个时代十几年了,公孙红绛第一次这么清晰地意识到:老娘真他妈的是活在古代啊!
一个男人因为看见了女人的的身子,就打定注意要对她负责一身……这种天方夜谭的事,只有在古代才会发生了。
揉了揉有些抽痛的鬓角,拉起被子,把自己重新埋了进去!
几秒钟的安静后,
“啊——睡不着!”气愤地踢开身上的被子,从床上坐起来,愤怒地敲打着身下暖绵绵的被褥:“天杀的,天杀的——”
“主子,怎么了怎么了?”暖春连忙跑进来。
“暖春……”抓着被褥抱在胸前,一脸可怜兮兮:“人家想回冷宫嘛!”她怀念冷宫里的那张床,怀念那凉飕飕冷清清的环境,那多有助于睡眠啊!好歹也住了十几年了,有感情了。她委屈,她幽怨,她都失眠了,黑眼圈都冒出来了。
暖春脸颊不不自主地抽了下:“主子,您就要嫁人了,怎么能再住回冷宫去!”眼下这样不好么,住的是富丽堂皇,花团锦簇的锦红殿,熏香弥漫,珍珠幕帘,睡的是牙床凤榻,一天别说三餐,还外加有点心宵夜,什么玲珑白玉羹,翡翠水晶饺,莲子桂花糕这些个以前只能听听而已的阵羞佳肴,现在想吃多少有多少!
没错,她要嫁人了!公孙红绛抱着从冷宫带出来的被子,这几天来,她的日子可谓是天翻地覆,不仅搬出了冷宫,还被赐了封号,她这个被皇家遗忘十几年,就快蒙尘的公主,终于在众人的视野中,冉冉升起,发光发亮!这一切全都归功于那个“自重公子”,现在算是她的未婚夫的男人。
抓着一缕青丝,无意识地在手中绕圈圈把玩,绕了再松,松了再绕……
“主子,暖春帮您打探过了,听说驸马爷是个很好的男人……”暖春开始把自己这些天打探来的消息,一股脑地说给她听。
说到她那未婚夫啊,据说在南齐国还是个响当当的人物,相貌佳,家世好,名声赞……啧!这样的一个优质男,居然也只能沦落成为政治联婚的牺牲品!
相比起来,她这个自小被冷落忽视的冷宫公主真是走了狗屎运了,居然得到这么个好郎君,一下子成为了宫中一干未婚的“剩女”们的眼中钉,肉中刺!这几天来,她那些姐姐妹妹们,三不五时地就过来“关照关照”她,她那个皇帝老子也屈尊纡贵地召见了她……
嫁人呐……她还真没想过这事。不过眼下,也容不得她说不嫁吧!
“……主子又这么漂亮,驸马爷肯定会喜欢你的。所以说,主子嫁过去那边,一定会比在这里过得好的!然后生几个小宝宝,届时一家人幸福美满。”综上所述,她得出了让人展望的美好未来。恩,说完了!
“咦?”得不到回应的暖春往床上一看,立马两眼冒火,她说得很辛苦也,主子居然抱着被子,小鸡啄米地开始打盹:“主!子!”
“啊——”有些茫然地睁开眼睛:“暖春,你继续念叨,别停……这样好好睡哦!”说着,还打了个呵欠以兹证明自己真是被她絮絮叨叨给催眠了!这感觉,就像是她们在冷宫里赖床的时候。自从搬到这里后,暖春已经好久没这样对她碎碎念了。
唔!她是不是被虐狂啊!居然喜欢上被念叨的感觉!
“公主,这都什么时候了,您居然还在床上。你这丫头都是怎么伺候主子的,昨个儿不是差人来说了,今天我要过来领公主去学堂吗?”
母鸡扯嗓的声音打断了她回味过往的兴致,公孙红绛看着从外边走进来的那只母鸡,心里无比幽怨,这些天来,拜这噪舌的母鸡所赐,她连床都不想赖了。
“我起来了,暖春,去替我打盆水过来吧!”向她使了个眼色,让她快些离去,省得在此又受那只老母鸡的气。这老母鸡自恃有皇帝老头的特令,拿鸡毛当令箭,专门找她的茬来了!这只老母鸡自然是不敢在正面上直接给她难堪,好好歹歹她现在也是个公主,但是……为了避免她私下给暖春穿小鞋,公孙红绛懒得跟她多计较。
而且,她雀屏中选成为和亲公主,已经让她成为了宫中红人了,枪打出头鸟,这种情形之下,低调为妙。所以眼下,在众人眼中,她这个从冷宫出来的公主,不过是个性格温婉到甚至有些懦弱的小绵羊,丁点公主该有的气势都没。没人会去多加怀疑,毕竟,她是一个被关养在冷宫十几年的人呐!没变呆变疯已经是万幸了。
用过早膳后,跟着老母鸡来到了学堂。
为了避免她这个冷宫公主到了南齐国后,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丢了西烈国的脸面,那皇帝老子给她安排了一大堆的嬷嬷和先生,对她进行填鸭式的教育,要让她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速成为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书礼仪无一不懂的全能型才女!
她严重怀疑,那无良的老头子是借此机会来发泄当年被戴绿帽子的愤恨。
天知道,她从以前开始,最烦的就是这些了!什么之乎者也的,什么春花秋叶的,让人一听就脑袋发涨,更别说那些刺绣之类的,用针在布上面扎来扎去的,有什么乐趣可言?还不如扎在人体上比较有快感!比如她前些日子刚练习得来的,只需要一根比发丝粗一些的银针,轻轻一戳,让针头进入气管中,不要刺破,对方不会立刻大失血而死,但是颈动脉的血会慢慢流入气管中,然后一点一点地进入肺叶,最后被自己的血呛死!还有一种就是用银针……
“公主!”
刺入后脊梁骨顶部处的动脉,断掉脑部供氧,然后……
“公主——”
“呃……在。”陡然放大的脸,让公孙红绛不得不停下脑海中以老太傅为模板进行的“谋杀”臆想,含羞带怯地露了一笑,低下头掩去翻白眼的动作。
看她那样子,老太傅努力压下吹胡子瞪眼的冲动,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个姑娘其实很可怜,被关在冷宫中十几年了,现在才刚出来这么几天,反应比较慢是可以理解的!若是老太傅知道此刻自己已经在公孙红绛的脑海中死过几次了,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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