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出院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情,这天的天气还真不是普通的让人恶寒,本就灰蒙蒙的天色还刮起了大风,卷的地上的落叶成了漩涡,放肆的在空中飞奔旋转着,春子丹特意请了一天的假来接他老人家,结果就因为这事儿,在车里爷爷还把她从医院数落到家。
‘年轻人不能这么没有组织纪律性,不能拿着国家给的工资不好好干活,有小李来接他就行,他不是老年痴呆认得回家的路…’
爷爷边说,春子丹也边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爷爷这套说辞,从十年前开始就没有改变过,她背都能背的出了。现在她比较在意的不是爷爷的唠叨,而是今天请假的时候,听部长说市里今天会派来一位新的秘书长来接替要退休的何秘书长。
何伯伯要退休了,还真是时光如梭呢,她到现在还记得她九岁的时候,爷爷把他给提上秘书长这个位子时的样子。爷爷轻易不夸赞人,可他却对何伯伯赞誉有加,事实证明,何伯伯近二十年来,做的确实非常的好,没有辜负爷爷的厚望。只是老秘书长退了,新任秘书长会做的比何伯伯更好吗?真是有的观望咯。
“春子丹。”
爷爷一声狮吼将春子丹神游的心思给拉了回来,她转头一看,到家了。
“春子丹,你这心思一天到晚都用在哪儿了,我跟你说这半天话,你到底听进去几句?”
她伸手拉开车门,与已经下了车的李哥一起把爷爷搀扶会他的房间。“爷爷,我全都听见了,真的,不信我现在把你刚才说的话重复给你听。”
安顿好爷爷,她就要出去,却被爷爷给拦住了。“你等等。”
春子丹一个头两个大,他老人家总不会真让她把他的话重复一遍吧?还是他还有新鲜词要教育她?
“爷爷,你不是说我拿着国家的工资不干活不好吗,我现在就要回单位去了。”
“现在倒想起来不好了,过来坐着,我有话要跟你说。”爷爷坐在床上拍了拍床边,棕色的绸绒窗套被他拍出了一个窝。
春子丹缓步过去坐下,难得看到爷爷这种表情,她心中倒真是应了龚琳娜的那首经典歌曲的歌名了,忐忑。
“丹丹啊,爷爷的一个老战友他孙子刚从新西兰留学回来,比你大两岁,那孩子我见过,长相是差了些,但办事能力还是不错的,现在自己开了一个网络公司,听说是开发什么游戏的,发展前景也很好,我想…你是不是有意愿去见一下。”
春子丹脑袋有些发热,爷爷居然在问她意见?她耳朵没有坏掉吧,以前爷爷都是用命令的口气直接告诉她,明天去相亲,在某地,与某人。这次,他居然在跟她商量?她真是不淡定了。
“爷爷,我…”
还不等春子丹说完,只听爷爷继续道:“丹丹,你跟马家的臭小子不一样,他是男孩能耗得起,可你不行,你已经快三十了,到你这个岁数,好男人不多了。以后爷爷也不强迫你,你愿意见,爷爷就帮你安排,你若不愿意见呢,爷爷就留你在身边,爷爷就你这么一个孙女,养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