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天不开灯的房间里。
蝶舞一身紧身透明蕾丝裙裹身,一头艳红色的卷发性。感地垂在裸。露的背上,一双正红色绒面高跟鞋踩着。倚在窗边看着道路上过往的车辆,路人,一口一口地吸着烟。
她还是那样,总是把自己打扮得过分妖艳,抚媚。也许她只是在变相地提醒自己不是自己没人要,而是没人配得上自己。
眼神就是那样,没人看得清她是不是有在想甚么事情,或者只是单纯地在失焦发呆。
站在她身后如影子般死静存在的窦倪皖欣赏着面前的美景,头脑里却浮出那张清秀可人的面孔。
……
D市医院的高级病房内。
一个年已七旬,看起来很苍老的病人躺在床上,可眼里却满是期待地望着门口。一身淡蓝色棉麻质料的病号服的他显得很瘦弱,洁白的被子上,那条插着好几个插管的手臂变得很细很无力。只是几天的时间就变得清瘦了不少,脸色也是暗黄无血色,头发也比先前白了很多。很显然地,他被病痛折磨得很痛苦,这样的老人让人看了就控制不住地心生怜悯。
空荡的病房里除了消毒药水的味道,跟陪伴着的洪爱儿,再无别人。
已经过去好几天了,族里的人却没有一个前来看望一下,关心一下的人。不得不承认,洪锦天老了,越来越渴望亲情了。只是,拥有那么多财富的他却没有一份真正单纯的亲情,突然地,觉得他更可怜了些。
中午,宁浩天抽出时间,瞒着夏天来到洪锦天就诊的医院。
见到宁浩天,洪锦天有些感激地朝他点点头,吃力地伸出头朝他挥挥,示意他坐到自己的床边。见到几日不见的宁浩天,洪爱儿双眸泛光,刚要跟他说几句话便被洪锦天叫出去了。
不情愿地走出去关上门,病房里很安静,就他跟宁浩天两人。将手上拎着的水果跟营养品放到桌上,宁浩天如他愿地坐在他床边。
“小伙子,谢谢你来看我了。”洪锦天现在说话都显得吃力。
“没什么。”宁浩天摇摇头,“需要我做甚么么?”
“我啊,这一生最丢脸的就是没有一个可以真正可信可靠的人。以前那孩子的母亲闹得太过分了让我被怒火冲昏头脑,忘了她只是一个无辜的孩子。后来,事情过了许久也平息了。我偶尔会想想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过得好不好?可碍于面子,我从未想过要把她找回来,也没有去打听过她的消息。”说到这,洪锦天满满地歉意,眼眶也渐渐微红,“现在,我快要离开了,突然很想见见那孩子。这一生,我这个当爷爷的亏欠了她太多套多了。现在想弥补,可怎么也补不回来了,后悔也没用了。”
洪锦天吃力地说着,声音里的颤抖让人知道他是真心后悔跟愧疚。
刚想开口,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摸出手机一看,是夏天发来的信息。
信息里写到。
老公,邻居爷爷已经好几天没来我们家里了,会不会出甚么事情了?你现在忙不忙?要是不忙的话就帮我打听一下邻居爷爷的消息吧。我很担心他的。
将信息给他看,看完信息,洪锦天流泪了。
他的孙女是这么地善良跟单纯,可他竟然没有珍惜过。
而现在,他想珍惜却为时不多了。
任由眼泪流着,洪锦天只是沉重地说了句话,“那孩子的一切,就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