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柳云裳比王妃和三夫人冷梅都晚两年入府,她的父亲是跟随王爷多年的守边大将,因战死沙场,王爷为了安抚和照顾他的家人,接她入府中居住,没有想到,皇上忽然下旨赐婚,要当年为侧妃的冷梅让出侧妃之位,册封柳云裳为靖王侧妃。
好在侧妃性情温和,出手大方,府里人缘甚好,连醋坛子王妃都能容忍她,还亲自出面劝冷梅让出侧妃之位。
杜清清一向乖巧伶俐,柳云裳对她们姐弟非常好,母亲在世时,常过来串门,亲如姊妹。
侧妃信佛,流云阁常年点着香烛。
杜清清一身雪白,倒是应了这个佛堂般的摆设。
“清清,看你又瘦了一圈了,怎么穿得那么单薄,快把貉穿上。”侧妃心痛地脱下自己身上深红的貉披,帮她披上,吩咐丫鬟取了两个手炉,递给清清和容婉。
看见她手上的镯子,眼圈就红了,“你娘……”
“柳娘……”杜清清见她神色黯然,又勾起思母伤心,自个眼圈就红了。
姐弟两私下都亲热地称她为柳娘,在她面前,清清就像受尽委屈的孩子,满腹话语想说,可又无从说起。
柳云裳拉着她坐在暖榻上,真诚地望着她,轻声说,“清清啊,柳娘叫你来,是想问问你今后有和打算?”
杜清清抬眸看着柳云裳的双眼,揣摩侧妃的真意,加上刚才见到侧妃殿的郑护卫,应该是和玄凌一起,见到自己才分的手。
疑问在心里打了几个圈,面上不露丝毫痕迹,眼圈依旧红红,呜咽的说:“我一弱女子能如何?”
柳云裳叹了口气,“原本王爷说替你寻了头好婚事,是镇西大将军的二公子易长天,虽是庶出,可英武非凡,深得镇西将军的喜爱,只是还没来得及下聘,哎……清清,要是你也有意,柳娘是他们旧识,可以修书一封,如若成了,对你和弟弟也是桩好事。”
杜清清心如翻云,想着父王的疼爱,母亲的呵护,一时间温暖的屏障全部塌陷,自己和弟弟变得孤苦无依,不由把身子靠着柳云裳,她的怀抱至少还是真诚温暖的,眼泪禁不住滑落。
柳云裳怜惜地拥着她,轻抚背脊,轻声说,“你娘去得太惨了,王妃太狠了些,就算留下你娘,也不会对她有威胁,又何必下此狠手,难道…… 。”她忽然像想起什么,音调骤变,一把扶住杜清清的肩膀,眼中全是恐惧。
杜清清也被她弄糊涂了,心里跟着咚咚直跳,“柳娘,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