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裳这才想起太子在场,忙转身拦住侍卫,行了礼,“太子殿下,这恐怕不妥。”
玄据傲慢地扭动脖子,轻蔑地说道,“你不过一个王府妾室,也胆敢在本王面前说话?”
柳云裳忍着怒意,冷笑,声音清楚地说,“皇上已经下旨,宣大小姐入宫面圣,如若太子殿下执意带走清清,臣妾定当一一禀报,何况,堂堂大楚太子殿下,何等尊贵,如若太子殿下为了王府大小姐,伤了丫鬟下人,倒没什么,大不了被人说气度不够,但,怎能做出如此市井歹徒才会做的强抢民女之事,岂不让皇家蒙羞!还请太子殿下三思。”
她字字如锤,说得周围的人倒抽冷气,杜清清惊异地看着她,没想到她的言语会如此犀利,而且一反往日柔弱,身上散发出一股凌然之气,果然是将门虎女。
玄据脸色发青,欲怒又不得,冷冷地说道,“你说父皇下旨让杜清清面圣,圣旨在何处?如若你交不出圣旨,你就是欺君罔上之罪!”
柳云裳咬牙,“很快,不出一刻,圣旨便到。”
玄据蹙眉,盯着她,思付着她话的真假,最近他和父皇关系有些紧张,传言太过对他无益,原本他是不怕的,以他和皇后的势力,想扳倒自己,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
可是,近来皇上盛宠镇西大将军之女易昭仪,淑妃的荣宠依旧不断,皇后告诫凡事要小心,万一,她说的是真的,父皇要传她入宫,而人被自己带走了,势必会逼得自己和父皇直接对垒。
美人当下,权势为重,孰轻孰重,他还是会掂量的。
大殿中,清静了好一会,杜清清不顾他杀人的目光,硬是让人把痛得晕厥过去的容婉带下去医治,自己和柳云裳一起跪在地上,倔强地一声不啃。
玄据半眯眼眸,盯着她,良久方勾唇冷笑,掀起衣角,坐在高位,“好啊,那本王就等一刻钟,如果没有圣旨,本王自然保不住你靖王侧妃,杜清清嘛,当然要对自己的承诺负责,跟本王回府服侍本王。”
柳云裳心里大急,“太子殿下,杜清清再怎么都是靖王府大小姐,怎能如此草率带回太子宫?就算要区,也要八抬大轿,正式聘娶。”
玄据冷笑,“哼,她不过一个罪臣之女的女儿,而且是庶出,何必如此大费周折?成为本王侍妾,是她的福分,如果讨得本王欢心,本王可请旨封为侧妃。”
柳云裳欲再申辩,杜清清拉了拉她的衣袖,目光冷寒,用只有她听到的声音,轻声说,“柳娘无需为清清担心,如果强来,清清自当保住自己的清白。”她取下头上男装帽,露出一头乌发,头顶倌起,插着一支闪着寒光的银簪。
玄据目光停在银簪上,下意识的抹了抹脖子,目光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