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红……”他应该叫慕子楚,还是应该叫红尘?红尘二字,堵在了司马安平的喉头,如何也无法再说出一句话,道出一个字。那眉尾的血色凤尾,确实是红尘的没错,那双眼睛……他第一次发现,原来红尘的双眼,真的就是慕子楚的双眼。但是……但是……这一身凤袍,这一身女子的装束!!
眼前的人,真的而是慕子楚么?还是有什么地方错了。是的,一定是有什么地方错了!
错得离谱!错得荒唐!
“既然,司马将军已经检视完了,就请下轿辇。”慕子楚的声音仍旧平淡,就似自己真的是皇后,而司马安平不过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检查出来。
片刻之后,司马安平张了张口,却声音哑然。
慕子楚平静地看着司马安平,道:“将军,下轿吧。今夜……你看到的是皇后。”
司马安平脑中瞬息千万个年头闪过,突然明白了慕子楚这样做的原因!紫华宫里面住的是慕子楚!当初安常在几人均猜测里面住的是红尘,但是魅红尘和慕子楚……原来从一开始就是同一个人!
如今,如今慕子楚要逃出皇宫,方才出此下策。
然而……司马安平抿紧了唇,突然抽出了腰间的木鞘寒匕,当着慕子楚的面猛地插入了自己的肩头!
“你!”慕子楚阻拦不及,如今他经脉被封,除了一些功夫把式之外丝毫内力都无。然而看着司马安平那俊朗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来,慕子楚低声道:“你这是何苦?”
司马安平同样压低了声音,有些站立不稳,几乎附在了慕子楚的耳边,道:“若是放你过去,皇上必定会迁怒我身后的一干兄弟。兄弟的意义,你比我更懂。”
慕子楚的手有些微颤,扶住了司马安平。苦笑一声,道:“这么大的人了,还是这么任性。不过,是个男子汉了!”
司马安平笑笑,道:“但是,这个罪可就由你来背了。”
“无碍,我身上的罪,岂止这一点?”慕子楚言罢,突然扯下了一片司马安平染血的襟袖,扔了出去,扬声道:“放我们过去!”
帘外跪着的一干幽冥军侍卫原本恭候皇后,没想到却突然扔下来一片自己将军染血的衣衫,顿时慌了神。只听司马安平在轿帘内有些慌张,喊道:“快让开!让他们过去!”
听那声音,已经有些力乏了。
外面的幽冥军失去了首领,一时有些慌乱,连忙让开了路来。而那些轿夫却已然不敢行动。
帘子内,慕子楚再次道:“还不快走!难道你们都想变成和他一样?!”
轿夫被威胁,只得连忙起轿往宫外赶去。
“幽冥军听令,不准追来!”司马安平吼道,那些意欲尾随的幽冥军只得原地待命。眼看着凤辇快速消失在宫门处,幽冥军中几人立马往内侍宫跑去,得快点将此事报予上面知道!
出宫之后,凤辇行向了朱雀大街。在街角转口处,慕子楚喊了声:“停轿。”
轿夫们连连停下了轿辇,听慕子楚又道:“离开罢,我不想杀你们。”
那些轿夫如同得了特赦一般,眨眼便跑得干干净净了。
轿辇内,司马安平被慕子楚扶着坐在了小榻上。司马安平并没有点穴止血,让它自由自地流着,转瞬间就染红了大片的衣衫。
慕子楚微微蹙着眉,如今的他,什么都做不了。
“快走吧。再不走,就走不了了。”司马安平捂着伤处,小声地说着。“如今御凌王定也在京中有眼线,这事不多久他就会知道。到时候,不仅仅是皇上会派人找你。”
慕子楚看着司马安平,道:“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么?”
司马安平笑笑,道:“都看见了,还有什么要问的?可能……心里会有疑惑,疑惑你究竟是男还是女,疑惑慕子楚和魅红尘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疑惑当年护城河边……送我木鞘寒匕的人如今在哪里?”
慕子楚释然一笑,“我在这里,一直都在这里。”
“那……”司马安平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便慕子楚,自己的脸却先红了,“你,你到底……”
慕子楚笑笑,却是并没有回答司马安平的话,撩开了帘子之后走了下去。不出两步,却是回首,道:“大燮的江山,要由你们来守着了。”
“你都可以,我又有何不可?”司马安平爽朗一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慕子楚穿着华丽的凤袍,拖曳着长长的裙摆远远离去。一声呢喃逸出:“大燮的江山啊……真重的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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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冬日的暖阳早早地便出现在了天边,却并无一丝暖意,仍旧被冷风吹得寒意萧索。
紫华宫内,一地的碎屑,满室的余香,而龙榻之上更是一片狼藉。描绣着金龙的锦被之下,百里郁寒一整夜都不曾放开祁皇后的手,紧紧地握着,似乎生怕她消失了,走了,不见了……
唇角微微地勾着一抹餍足的笑容,百里郁寒有一个好梦。然而他的身边,祁皇后却是一整夜都不曾合眼。一旦合上双眼,她会看到穿着凤袍的慕子楚,耳边会听到百里郁寒不停的呓语:“子楚……子楚……”
撕心裂肺的痛,不仅仅是身体上的,还有心里的。
可是……她能恨谁?她该恨谁?
她是自愿的……也算是,自找的。
百里郁寒紧了紧抓住祁皇后的手,感觉到了手心中的真实。仍旧挂着微笑,缓缓睁开了双眼。然而……
眼前的景象,让百里郁寒的笑容瞬间僵冷在了脸上。
倏然坐起,百里郁寒发现彼此都赤、裸着身体,祁皇后脖颈肩头均可以看见欢爱的痕迹。冷目寒视,百里郁寒沉沉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回头看见地上散落的衣衫,明明是子楚的……
脑中有什么讯息一闪而过,百里郁寒甚至连祁皇后的回答都不需要,匆忙下床披上了衣衫夺门而出!
寝殿之外,慕天叩首跪在殿门口。似乎已经跪了很久。
百里郁寒心里一凉,凉透了,有点隐隐地作疼,颤声问道:“他呢?”
慕天并没有说话,只是再一次重重地将头磕在了冰冷的地面,而后摊开了手掌。手心之中,一枚黑曜石指环静静地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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