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将军府内,司马安平赤、裸着上身,肩上的伤口因为流血过多,导致了他俊朗的脸庞此刻颇有些苍白。而这还不算什么,当他昨夜赶回将军府,却看到白珩一脸焦急的模样守在某个房间床前的时候,脸色简直就是青绿了。
这白珩,不想给自己的父亲惹上麻烦,就把麻烦给带到了他的将军府里。
如今,司马安平正在换药,安常在故意重重地将药膏给他贴了上去。昨夜医师给他肩膀上缝了好几针,嘱咐每六个钟头就得换一次药,否则定会留下隐患。不过好在这匕首是司马安平自己刺下去的,拿捏准了力道也避开了经脉,否则以木鞘寒匕的锋利程度,要将这臂膀切下来都易如反掌。
然而,一袭青纱飘来,挡在了司马安平面前。白珩在门外焦急赶来,嘴里还连连喊道:“司马在换药,他在换药!”
那袭青纱立在司马安平面前,似乎丝毫没有因为司马安平赤、裸的精壮的男子身体而有半分的尴尬,“昨夜你拦住的是慕子楚?”
安常在紧紧地一勒绷带,拴了个特丑的疙瘩,冷冷道:“好了。”
司马安平心道自己好歹也是受了伤的人,怎么感觉就像是突然变成了所有人的仇人一般?
“绮兰姑娘,在下昨夜守护皇城不力,现下马上就会入宫请罪。姑娘可要同行?”司马安平巧妙地回避了绮兰的问话,却又等同于默认了。
“你可知他身中剧毒,若是离开,必死无疑!”绮兰有些咄咄逼人。白珩皱眉想要拦住她,却见绮兰双目有些微的赤红。
原本,她喝下了自以为的毒药。原本,她以为自己已经会是个死人。然而醒来的时候,却已经是青天白日,世事过千年了。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慕子楚竟然会将她送到了白珩的府前。而白珩担心连累家中尚不知情的白尚书,只得将昏迷不醒的绮兰带到了司马将军府。毕竟……司马将军府也算是他们国子监六小生的大本营了,有个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是要在这里来商量的。
司马安平任由安常在冷着张脸为他穿上了衣服,只淡淡道:“我不知道他离开会如何。但是,我只知道他想要离开。”
绮兰语滞,却是猛然间后退了几步,而后突然转身奔了出去。白珩连忙赶了上去。司马安平嘶了一声,咋舌道:“这兄弟怎么当的?我这伤也不算小了,连句问候都没有,一整个晚上就守着绮兰的床前打转。如今绮兰醒了,一溜烟儿就跟着跑了,我……”
司马安平的话还没有说完,却瞥见了安常在仍旧冷冷的一张脸,堪比东方子期。
“咳咳。”司马安平干咳两声,道:“那个……”
“是他吧。”安常在却是自己问了出来,“昨晚的是慕子楚对吧?”
“嗯。是他。”司马安平老老实实地说,他记得慕子楚说过,对安常在能够坦白就坦白,因为即使不坦白,安常在也能够用自己的方法找出答案来。
“也就是说当初我们都猜错了,紫华宫里面住的是慕子楚,不是魅红尘?”
司马安平却是噤声了,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该如何说。
“昨晚,他坐着祁皇后的凤辇而来。”司马安平只能够如实以告,至于如何理解,那是安常在的事情了,“我撩开了帘子,看见他穿着祁皇后的凤袍。”
安常在睁着那双大大的桃花眼,然而微微皱着双眉,他不知道司马安平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却听得司马安平继续道:“我看见他的眉尾……有和红尘一模一样的朱砂凤尾,血色的。”
安常在张大了嘴,半个字都吐不出来。愣愣地看着司马安平。
“我当时也跟你是一样的表情。”司马安平道,“我觉得,这件事没有必要瞒着你。你有权利知道。慕子楚就是魅红尘,魅红尘就是慕子楚。他们……是同一个人。”
司马将军府的中院,绮兰点足欲以轻功离去,却陡然听得背后一句急促的喊声:“你可是要回乱红去了?”
绮兰止住了脚步,那双美丽的眼睛内有些失神。
白珩连忙上前,笑笑,道:“那,那你什么时候会再回京来?”
绮兰不答,白珩便又道:“下次回来的时候,可要记得……”
“他若死了,我便永远都不会回来了。”绮兰的声音呐呐的,有些闷,不似平日里绮兰的声音那般柔和。
“你说什么?”白珩有些讶异。
绮兰转过了身来,看着白珩,道:“你是堂堂白尚书的独子,大燮国子监六小生之一,帝都的‘枯木公子’。你的世界,不应当与我有任何的瓜葛。从此之后,你我陌路不再相识。你也无需再纠缠于我。”
说完之后,绮兰转身欲走,却突然被白珩死死地拽住了袖口拉了回来,而后迅速地抓住了她的双手。
“是,我是白尚书的儿子,我是国子监六小生之一,我是所谓的枯木公子。”白珩说话有些急促,“但是,但是……但是我就是喜欢你。看到你才会高兴,听到你的声音就会喜悦。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不管你以前如何,我只想要……”
“你要不起!”绮兰的声音没有什么温度,低低地道:“你要不起……我更要不起。我不是你想象中的女子,更不是所有人眼中的绮兰。终有一日,你们会看到会知道。”
“知道什么?”白珩皱眉。却已经听不到绮兰的回答。绮兰抽出了被白珩握着的双手,转身旋而飞去。他仍旧妄想伸出双手,却只抓住了一缕清风半丝缱绻。
她又走了,来去匆匆。她的心底,埋了好深好深的忧愁,让他无法找到无法开启那扇紧闭的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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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大内,殿门紧闭,内里却已经是一片狼藉。没有人知晓里面究竟已经发展到如何了,声音时而轰响时而静若寒蝉。
吱嘎一声,殿门洞开。听得百里郁寒沉稳的声音传来,道:“御凌王既已选定日期回凌华,朕也不好强留。为保御凌王安危,朕会派遣两队精英护送王爷回国。”
万俟风的身影逐渐出现在了大殿门口,身上没有一丝一毫打斗过的痕迹,仍旧丰神俊朗,笑笑道:“不牢帝君费心!”
凌肆和煜儿二人连忙上前来,跟在御凌王身后离去。出了宫门,御凌王一口淤血猛然喷出!凌肆立马以掌抵在万俟风背心,缓缓地度入内力运行至万俟风经脉之内。
御凌王摇了摇头,道:“回去。”
凌肆和煜儿知御凌王只是不愿被人看见狼狈神色,便也加快了脚程回使馆。
然而,大殿之内,百里郁寒端坐盘龙大椅上。箫卫等人正欲进入收拾,没想到一些碎屑残渣猛然袭来,打得一干人等措手不及!
“滚出去!”百里郁寒失了往日温文尔雅的气态,怒意明显,让一干的侍卫们连连逃开。
百里郁寒冷漠的双眼注视着大殿里面一地的狼藉,唇角缓缓溢出了一丝鲜血来。他也受了些微的内伤。然而此刻,他却一丁点疼痛都感觉不出。如今的他,只想杀人。
如果不是他尚存一丝理智,明白若是御凌王死在大燮皇宫必定会引起两国交战,那他今日即使两败俱伤也定要将御凌王斩杀当场!
跌坐椅中,百里郁寒心里揪扯着疼着,双目紧闭,痛苦万分。
子楚,子楚……你到哪里去了?子楚……
突然,一丝灵光闪过。百里郁寒倏然踏步点足轻功飞去,殿门外的侍卫们只见皇上自殿中飞身而出,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天穹之间。箫卫与苍穹还有墨鹫三人虽然轻功不及,却仍旧只能够连忙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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