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堡主怎会出现在这里??”祀风疑惑地问着,一双洞察的眸子盯着墨叶天不转眼,直看得墨叶天微微皱起了眉头。
看这样子祀风应该是要和凌肆两人出谷了,可是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也没有见着不对的地方,难道祀风并没有发现红尘在那农家小院里?不可能,以祀风的洞察力,只要怎么会发现不了蛛丝马迹?毕竟红尘在那小院内住了三个月之久,任何一丁点的异样都会引起怀疑。
然而,墨叶天只是平复了一下方才一直担心的情绪,淡淡一笑,道:“这山谷里面住着的乃是武林宗师华老前辈,我身为晚辈,出现在这里很是平常。倒是御凌王你……不仅是凌华王爷,更是与江湖不沾边的人物,又怎会出现在此呢?”
墨叶天倒打一耙,让祀风双目微冷,却也是冷然笑道:“久仰华老前辈大名,来此拜见,有何不可?”
“怎么本堡主倒是听说王爷今日乃是去拜见自家师父了?难道王爷的师父竟然是大燮的华蔺前辈?啧啧啧……真是匪夷所思啊……”如今的墨叶天只能够将话题稳在此处,以免祀风想到另外的地方去了。
祀风的脸色更加冷冽,谷口的马车已经准备好,祀风道:“堡主自便,本王就先行一步了。”说完之后,祀风上了马车,那雕花刻木马车伴随着轱辘轱辘的声音逐渐远去。
墨叶天松了口气,却想如今既然已经来了,不如入谷见见红尘。若是此刻慌忙离去,反而引起祀风的怀疑。
刚到那农家小院门前,便看见甜儿在那儿处理那些大大小小的礼物盒子。甜儿见着了墨叶天,咧嘴一笑,道:“哟,大堡主大情痴,怎么这个时候来?要是早一些也可以看见你情敌呀!”
墨叶天脸颊一赧,道:“甜儿姑娘你莫要胡说!不过,我倒是在谷口碰见御凌王了。”
甜儿撇撇嘴,继续清理着那些礼物。
墨叶天疑惑问道:“这些……”
“那王爷拿过来孝敬师父的。”
“他连门都没有进?”墨叶天更是讶然。
甜儿摊着手,无奈道:“师父不见,我也不办法。”
墨叶天微微皱着眉,思索片刻之后,道:“此地不宜久留,御凌王何等聪明之人,若是我不出现在此还好,可是他已经看见我了,不消多时定然会想通的。红尘要立马离开这里!”
“不必了!”一个苍老的声音穿透了院落,直达墨叶天的耳边。墨叶天望去,只见客厅的门大开,华蔺端坐其中,而绮兰恭敬地侍立一旁。
绮兰乃是华师父公认的弟子,故而墨叶天对于绮兰在此倒是没有怎么惊讶,几步跨入小院上前,问道:“前辈此话……”
“我说不必就是不必,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华蔺重重地沉了口气,道:“魅姬的孩子,从不是让人追着逃的人!”
“那前辈可有妙计?”墨叶天仍旧不放心,虽然墨家堡的势力连同华蔺在内必定不会让祀风讨了好去,但是红尘却不是一个愿意成为别人累赘的人。到时祀风定然千方百计夺人,而红尘也必定因此心存愧疚亏欠……
即使她的心里有一丝的不快,他都不会愿意的。
华蔺站了起来,然而墨叶天却不知是不是错觉,只觉得如今的华蔺比起三月之前来看老了许多许多。如今的华蔺已然过了甲子年岁,可是三个月之前初见的时候仍旧一派硬朗神态,犹如壮年一般凌然。可如今的华蔺却似是古稀年岁……墨叶天心内隐隐不安着。他从不知刮骨的实情更不知刮骨会造成怎样的后果。当初之所以会带着红尘来此,也全是因为墨家堡的大长老,那个年轻时候与华蔺有过不浅交情的老人。大长老只说,若是这个世上除了赤朱丹之外还有人可以救红尘,那就只有华师父了。
如今,华蔺苍老的面孔爬满了岁月的痕迹,而那已经稍显干瘪的嘴一张一翕,冷冷地吩咐道:“墨家小子,去把紫薄荷给老头子我找些来,近些日子最后两次刮骨,看来得提前一些了……”
“师父……”绮兰皱着眉,担忧地看着华蔺,然而华蔺却摆了摆手示意绮兰无须多言,道:“自己的债,自己要还的。自己做的孽,也是自己要偿的。”
“这与师父根本无关!”绮兰脱口而出,倒是让墨叶天有些讶然了。在墨叶天的印象中,绮兰一直不温不火,弄不明白绮兰的想法,只是总觉得有红尘的地方定然有绮兰,她就像是一个影子一般,比藏在暗中的离弦更像是红尘的影子。如今这影子却是有些情绪遗漏出来了,然而到底是什么事情能够让绮兰如此?
墨叶天双目一黯,犹自低语道:“绮兰姑娘,有些话,在下早就想问你了。”
绮兰淡淡道:“堡主请讲。”
“当日在宫中抓住那放信号的宫女,你我二人明明可以将其活捉,以乱红组织里面的审讯手法,不怕问不出想问的事情来,为何你会那般轻易地就将她杀死?”墨叶天的声音很低,低得就像是只想让这屋子里的人听见一样,“还有,金蟾蜍死后我与百里郁寒都调查过,据碧罗公主和秘药房老师傅所言,在为慕子楚解毒之前秘药房曾经失窃。碧罗公主还亲眼见过一个黑衣人离去。”
“堡主有话可直说。”
“皇宫大内何等森严,秘药房更是皇家重地,若非皇室一般人等无令不得入内,那日所抓宫女功夫甚至不能够安全地进入秘药房,更何况当着碧罗公主他们的面逃开?”墨叶天皱着眉,一步步逼近绮兰,而后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一双深邃的眼冰冷地看着绮兰,道:“知道金蟾蜍用法的人少之又少,知道那些草药而又要懂得避开我的检查的人更是少。但是自小师传华师父的你,对于这些稀有的草药却是再熟悉不过。在草药中动手脚的人,可是你?”
绮兰沉默,沉默即是默认。
墨叶天此次出来得匆忙,甚至没有穿上毛皮大氅,骑马的时候那双指节分明而有力的手早已被寒风割得血红,如今紧紧地捏在了一起,直听得指节嘎啦啦一阵响,道:“你为何要如此做?!红尘如此信任你……”墨叶天的话并未说完,却听到远处的房间房门打开,然后轻稳的脚步声逐渐向这边靠近。墨叶天知是红尘要过来了,便立马禁了声,甚至藏起了方才一闪而过的杀气。
“你怎会在此?”红尘见到了站在绮兰面前的墨叶天,微微蹙眉,道:“见过祀风了?”
“嗯。”墨叶天点头,道:“在谷口碰到了。”
“此地不宜久留。”红尘冷静地道。而华蔺咯咯一笑,道:“我说魅丫头,你什么时候这么胆小怕事了?”
红尘讶然地看着华蔺,而华蔺竟是走到了红尘面前,颇有些宠溺地摸了摸红尘的头,这么多年以来,谁敢摸红尘的脑袋?!不想活了?不,不想活的人也没办法摸到红尘的头。
华蔺只揉了揉红尘头发,就像是对着自己的乖孙女儿一般道:“今天晚上,再给你刮一次骨,可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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