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初来墨家堡之时随同软榻一侧蒙面女子乃是菱梦,而行在软榻之后未曾蒙面的黑衣女子是离弦,可是绿依却一直没有露面,却不想竟是成为了新娘子出现在这里!
红尘一双冰冷的眼淡淡扫过绿依之后又看了眼分立身后两侧的菱梦和离弦。离弦仍旧一副岿然不动的神色,然而菱梦却打了个冷颤,不自然地吞了口气。
只是,那眼睛最后落定之处却是墨叶天。
堂堂墨家堡堡主,怎么可能连自己新娘子换了人都不知道?!唯一的解释只能够是墨叶天根本就知道跟自己拜堂的人不是绮兰而是绿依!
想到此处红尘双目更加冷了,绿依不懂事,绮兰不懂事,也都罢了,连墨叶天都跟着胡闹,成何体统!如今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此处,不说墨家堡和乱红脸面,单说墨家堡那迂腐的长老院就不会放过这一干人等!
还有面前那四个愣头小子,四人都是在朝有官职的人,百里郁寒如今就坐在旁边,这四人竟然闹出这些事情来,真是……红尘沉了口气,让一旁菱梦看得惊心,生怕红尘突然怒作,心想如今红尘怕是连想要掐死面前那几人的心思都有了。
白珩稍稍愣怔之后便连忙问道:“绮兰呢?绮兰如今在什么地方?”
绿依盈盈一笑,不徐不疾地道:“枯木公子如今难道不是应该担心自己么?闹了这婚,当如何收场?”
白珩寻日里话多,此刻却是已经说不出话了。倒是身侧的司马安平上前一步拱手行礼道:“墨堡主今日大婚,我等此番行径确实不妥。然情之所至,我白兄弟也是用情至深了,以为要嫁墨堡主之人乃是绮兰姑娘,情急之下才不顾礼法阻了墨堡主婚事。”
“司马将军的意思是说我墨某人还得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墨叶天冷冷地反问。
司马安平心下低叹,这场怕是难以圆说过去了。只是身后那傅石生突然冲着站在红尘身侧的菱梦喊道:“菱梦,这人是你哥哥,你好歹帮我们说句话啊!”
一句话出惊得满堂低语,都纷纷猜测那菱梦什么时候成了墨叶天妹妹了?菱梦脸都给气绿了,低骂了一声:“死呆子!本姑娘什么时候是他妹妹了!”
白珩也是知道自己莽撞了,便道:“墨堡主,白珩今日确实唐突了,扰了墨堡主大喜,白珩如今但凭处置,绝无一句怨言。只是司马他们并无恶意,也没有他们什么事,希望墨堡主能够得饶人处且饶人。”
墨叶天不置可否,却只是看向了红尘,道:“虽是扰了我墨某的婚事,但白公子却是冲着乱红的人来的,要如何处置便听从尊主的吧。”
白珩好歹是朝廷官员,不可能随意处置,更何况如今百里郁寒就坐在旁边。可若是百里郁寒公开身份,那么必定便是百里郁寒来处置,但偏偏百里郁寒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身份,所以如何处置白珩便是一个烫手山芋,只是墨叶天一句话将这山芋丢给了红尘,让红尘琢磨去吧。
只是红尘来者不拒,在一众人注目之下淡淡开口,道:“来人,拖下去。”
“是!”离弦在她身侧恭敬地拱手,随即便向着自己身后的随行侍从使了个眼色,两名劲装男子便上前来准备将白珩给带下去。然而,红尘却冷不丁地道:“四个人一起带下去。白珩也算是半个江湖中人,江湖人最讲究的便是兄弟情,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既然他们三人能够一起来,便应一起承受。”
“你!”白珩怒目相向,司马安平猛地将白珩拉住,不敢抬头看红尘眼光,只觉在她面前做出这等没有理智不够成熟的事情便觉脸上火辣辣的。
倒是离弦愣了愣,心下只想若是这四人要反抗并且红尘不打算出手的话,如今乱红带过来的人不一定能够将他们制住。可是白珩和司马安平都不打算反抗,东方子期也是无所谓般,不过傅石生呆愣愣地看着菱梦,心里头却是想着为什么菱梦不帮他们说话,一直站在一旁袖手旁观。
然而,数名劲装男子将要把白珩这四人带下去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却突然道:“谁敢动我乖徒儿!”
只见大堂之外一个消瘦的小老头儿慢慢走了进来,双目精攫有神,雪白的头发绑了起来,上头插着一根枯树枝。
坐中墨家堡大长老连忙站了起来,而墨叶天也立马认出了来人,笑道:“不知前辈远来,未曾相迎!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娃子不说那些客套话!”百面老人走到了白珩面前,瞥了这四人一眼,白珩知错连忙将头低了下去,低低叫了声师父。百面老人根本没应,只是对墨叶天道:“我老头子几十年没有在江湖中露过面了,如今好不容易下一次山,娃子你不会让老儿我空手回去吧!”
墨叶天心知百面老人定是要来带白珩等人走的,便笑道:“如今这事晚辈怕是做不了主,刚刚已经交给魅尊主定夺了。”
百面老人抖落抖落衣衫,看向了那一身素竹长衫的红尘,道:“徒不教师之过,我百面今日便要请乱红尊主给老儿我个面子,这徒弟,老儿我回门内再行惩处,但今日之事若是尊主不放过,便冲着我百面来,我百面人老骨头硬,看看你们都是要行些什么罚?”
红尘淡淡一笑,瞥了身侧那一身僵硬的离弦一眼,而后道:“不错,徒不教师之过,既然前辈今日要此般护着白珩,但前辈年事已大,若是行那些惩处怕是说我们不敬前辈了。”
说着,红尘似是想了一想,而后道:“墨堡主大喜,也不好见血,前辈便自断一臂的经脉,以儆效尤吧。”
百面老人抽了一口冷气,心想多年不出江湖,不想如今竟然出了这么一个冷血的女娃子,一来就要他一条手臂!但是他百面老人虽说老顽童一个,但是从来也都说到做到,便道:“一臂就一臂,我百面老人……”
他话未说完,白珩便喊道:“师父!不可!”
与此同时,红尘亦道:“慢着。”
百面老人冷冷地看着红尘,却听后者道:“虽说徒不教师之过,但是还有一句话叫做‘师之过徒代惩’,如今既然前辈要断一臂的经脉,那便由前辈的大弟子代为受惩吧。”
一众宾客面面相觑,虽说百面老人曾经是有一个大徒弟,可是不是早就被逐出师门了么?
然而此时,却见离弦恭敬地在红尘面前半跪而下,百面老人和白珩二人还来不及开口,离弦便垂着头二话不说一掌拍向了自己左臂的大脉之处!
离弦做事从来如此,不说,只做。即使要说,也是做了再说。
当年离弦本就是自请出师门的,百面老人将她养大,她自觉对不起百面老人养育之恩才一走便是这么多年,即使心内挂念百面老人也觉无颜回去看望。如今这一出,相当于便是自认了仍旧是百草门内之人。
这些痛楚离弦早就习惯,只微微苍白了脸,对着红尘道:“谢尊主!”
百面老人本在震惊之中,听得离弦这一声谢,气得跳脚,刚刚装出来的大师风范一瞬间忘得干干净净,破口便骂道:“水丫头你谢她干什么!我就说我把你养成呆子了!这么多年都还是那么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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