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城有力的双臂死死地抓住离霜。(读看看)他的眉宇中有一份少有的执着,仿佛一放开离霜,她便会死去一般。他视线中的白衣男子渐渐远去,他知道他的牺牲很大,但在战场上,若用一个人的自由换取全军的性命,那便是值得。
他必须带着皇后离开。国不能丧母,他也不能失去她。既有私欲,又负担国辱,他是不可能,也不会放开她的手,放任她去的。
离霜早就被泪眼迷糊了双眼,慕容城虽有力气将她拽开,但她如此针扎,怕费时太多,会有追兵上来。
他只好用缓兵之计,对离霜说道:“皇后,我们先出城,一出城,臣就回去救他。”慕容城见离霜不说话,便趁胜追击的劝道:“皇后,若是被抓回去,便白白牺牲了望溪的一片苦心了。若无人,无救兵,我们都将死在赵国,皇后……”。(读看看)
她擦干泪痕,回头看向他走过的长廊,喊道:“慕容城听令,率全军退出城。”
“末将听令。”
马车声系在离霜的耳边,她的心就像这马蹄声,上下忐忑。她无时无刻不想出城,一旦出了城,便安全了,便可以回去救望溪。
空荡的马车中,四周黑暗,马车急速地狂奔在街道上,可以听见街道一旁的喧嚣。她手握翠绿色的长萧,汗水沾湿了玉箫的表面,顺着它滑落在她粉色的衬裙上。
求求你了,一定要等我回去,一定要等我……
半个时辰之后,他们出了赵国都首。
但还需要半日,才能回到离国的边境,一日不出这赵国的地界,他们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赵王的军队抓回来。
城门之外。
身穿银甲的男子策马奔腾着,身后的马车来回颠簸着。一个女子不顾危险,探出脑袋,她见已经出了城,便扯开嗓子大叫起来;“停下,停下……”。
侍卫见慕容城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但又听见了皇后的命令,只能凑上前去询问慕容城。“将军,皇后她……”。
还没等侍卫说完话,慕容城就脱口而出:“走。”
他的话说得并不响亮,但足够让坐在马车内的离霜听得清楚。
她一把掀开马车前的帘子,疾风很开从帘外呼呼的吹进来。本是夏季,闷热的很,但那天,天却忽然凉了下来,冷风刺痛了她的肌肤,寒的她发抖。
她站在风中,望着两旁一闪而过的枯草,有种莫名的萧瑟与苍凉。她咬着泛白的下嘴唇,惨白的脸颊被风吹得通红,手中的玉箫几乎要被拧断。
她知道慕容城不会停下马车,她知道她现在离赵国越来越远,她知道她也离他越来越远。马车每走一步,看似她就安全一分,其实不然,在她心中,马车一步,他就多一份危险。
她红扑扑的的小脸高高抬起,夕阳恰好照射在她的面颊上,只听得马“撕拉”一声鸣叫,所有人都冲向马车旁,边跑边嚷道:“皇后,皇后坠马了。”
准确的说,那不是坠马,而是跳马。她满身是尘土,手肘和身上被摔得生疼,但她顾不得这些,拉起一旁的马匹,便跨上去,想要夺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