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接着跟众人说帝国那些天发生的每件大事,自是不会跟李万清给谢玲珑信上写的那般凶险恐怖,不过在场的李自原、李静、谢奇阳、何屠夫、李秦等按着他说的死亡人数就能想象出当时的情景是多么的惨烈,。
谢平泰发生轻声短叹,道:“大师为了保护大哥,竟是留在了帝国国都。可惜我太小,武功不高,不然我就去帝国国都。”
李秦安慰道:“平泰叔叔,护国寺已有千名僧人去了帝国国都,其中有大师的四名弟子,都是武功极高,平安叔叔不会有危险。您不用担忧。”
谢玲珑脑海里浮现高大魁梧、腰板始终挺得很直、脸上常带着让人看着心生温暖笑容的老人李万清,原想着让他庄里陪着李静安渡晚年,岂料他为还欠她的救命之恩,留在万里之遥的帝国保护她的大弟。若说起来,李万清救了还是婴孩被抛弃的和泉一命,只凭这一点,就让谢玲珑终身感激。
何七雪泪眼汪汪问道:“安伢子大婚是怎么办的,来的宾客可多?”
大厅里众人息声,明王在众目睽睽之下,上前给何七雪、谢奇阳鞠了一躬,被夫妻俩扶起,。
明王满脸愧疚道:“当时形势紧迫,几大贵族家族派人骑马送信要挟奥路斯,让他下旨毁掉海琳娜与平安的亲事。”
“奥路斯双目失明、成了废人,还要强势的到边境督军,他一身铮铮傲骨岂会被人威胁,撕了信愤怒无比找我商量。我实是敬佩他们兄妹,也是怕平安名不正言不顺无法插手管理帝国政事,这就以干爹的身份替你们夫妻应下了,次日就为海琳娜与平安举办大婚。”
“那日大婚是在帝国郊外的一个贵族庄园举行仪式,国都但凡没有政事处理的帝国官员都到了,还算热闹喜庆。”
何七雪听着缓缓点头,嘴唇微动,瞧着明王瘦得眼睛都凹下去,若不是为了保护谢平安,明王也不会去帝国,她到底未说出遗憾之类的话。
谢奇阳在官场呆了这么多年,自是听出最后几句话的弦外之音。帝国皇宫被烧,皇都那般的乱,大婚的场地设在郊外贵族庄园,能抽出空参加大婚的官员岂会多。在死了几万百姓的情况下,时间又是十分仓促,谢平安与海琳娜的大婚定是一切从简,绝对不可能热闹喜庆。
谢玲珑微笑道:“爹、娘,平安就是福,安伢子与海琳娜经历这么大的风雨,成亲之后过得好、帝国平安,就比什么都强。”
何屠夫挥手霸气的道:“好男儿志在四方,安伢子成了皇夫,日后将名留平唐、东罗马帝国青史。他是咱们长安何家的荣耀。雪妹子,你和奇阳身边还有四个细伢子、珑妹子,莫再伤心难过。”
何七雪点点头,道:“爹爹说的是,我慢慢往开里想。”
白丽轻声道:“平安这就留在了帝国,我想等他和海琳娜有了子嗣,去帝国瞧瞧他,。”
明王立刻亲热拍拍谢奇阳的肩,笑道:“到时咱们两家一起去看孙子。”
李静道:“浑小子,你瞧瞧七雪的长子平安大婚、二子平康定亲、又有一子跟唐国公孙女小芊娘定亲,你呢,何时让我抱上侄孙子?”
明王摊开双手道:“姑姑,这个子嗣可是急不来的,估模到您百岁寿诞时就能抱上吧。”
白丽听着这话,也不以为然。几年前她就有心理准备,也一直把谢玲珑、谢平安当成亲生儿女。
李静叫道:“浑小子,等我到了百岁,你就六十多岁,丽娘也得五十多岁。你赶紧得趁我身子骨还硬朗,有臂力抱动婴孩,给我生一个小小郎、小小娘都行!”
李自原过来打岔道:“姑姑,您如今瞧着比我还显年青,只怕是天下间最年青美貌的老妇人。”
谢玲珑笑道:“姑奶奶,您百岁也会是这般模样,到那时干爹说不定都当了爷爷,您要抱的是曾侄孙子。”
外面黑夜无边风雪交加,饭厅里灯火通明温暖如春,灵羊肉火锅香味飘溢,欢笑声朗朗。
李自原用过晚饭,由李秦护送着回了皇宫。众人怕把明王累着,催着他赶紧去歇息。
入夜,沐浴过的明王精神抖擞,搂着明艳照人的白丽到了床边,吹了烛火,一番缠绵之后,在她耳边低语道:“我这回在帝国倒是没有中毒,不过子嗣的事还是说不好。我晓得你在外头为了此事被人非议,受了不少委屈,你是替我受过。”
白丽深情吻着明王,道:“说这些做甚,你能平安回来,比什么都强。日后莫提子嗣的事。我们的儿女一个在帝国当皇夫,一个是平唐的忠国夫人,比谁都荣耀。”
“嗯,。我听你的。”明王回应着爱妻的热吻,喘气道:“你是想我了?我也想你。”
白丽呢喃道:“今个你太累,已有过一次,还是歇歇,明个再……”
明王动了情哪肯停下,大展雄威,直弄得白丽在身下娇喘求饶,完事了瞧着怀里的白丽睡着了,心里暗道:说不定这回丽娘就怀上子嗣。
年前,从北寒之地沙城商铺而来的正、副大管事终于抵达长安,这回光明正大的去拜见谢玲珑。
如今突厥国已灭亡,六十七座城府全部归了平唐国,谢玲珑开的商铺停止收购粮食也不再卖酒。
她下令商铺联合锡拉木林寺大小寺庙拿出五千万斤粮食平抑粮价,使得北寒之地的物价迅速降了三成,这就等于给刚刚投降的突厥百姓吃了颗稳心丸。
两位大管事禀报了商铺收益,惭愧的低着头等着谢玲珑训斥,却是得了她一番赞扬,还赏了灵果、灵菜、灵棉衣、灵茶叶、灵兽肉、银票等物,叫他们回家好好跟家人过个大年,等明年二月再走。
两位大管事感激不尽磕头谢恩,带着几大板车灵物回了阔别几年的家。当年他们为了在突厥卧底,年年回长安,都不敢回家瞧瞧,如今在长安书院读书的儿女应该都大了,不晓得还认得他们吗。
小年前后,北寒之地的各路军队陆续返回长安。李和泉是此次征战的大元帅,要等处理了突厥铁骑余孽才能回来。
唐虎儿的军队于腊月二十四到达。这位俊美儒雅的唐大将军在南方战场威震各大部落,在攻打突厥国的战场上再立战功,三年之内夺下七座城府。李自原率文武百官于长安城北门迎接。
唐虎儿回到府里,瞧到初出不到百日的女儿唐芊芊戴着一个黄金镶红宝石项圈,粉嘟嘟的小脸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嘴唇里还吐着小泡泡,喜爱的一直抱着不肯放手,。
他听爱妻贺彩霞说了唐芊芊已被唐厚强许了谢家,仰天哈哈大笑,道:“夫人,秦建中不是今年冬天得了个小小郎吗,他跟我提了几次,要跟咱们做亲家,我想着回来跟你商量后再定。亏得我当时未应了他。”
贺彩霞笑道:“你就是应了,能拗过爹爹去?爹爹将谢家看得很重。谢家大郎娶得是帝国女皇、二郎三元及第跟十三公主定亲,满朝文武官哪家能比得过。”
唐虎儿点点头,道:“那是。爹爹高瞻远瞩,凡事比咱们夫妻想得长远。这门亲事我很满意,日后等芊芊长大了,看喜欢谢家三郎、四郎、五郎哪一个,咱们就要他做女婿。”
贺彩霞回想几年前唐雨爱慕谢玲珑,结果谢玲珑跟和泉做了夫妻,如今小女儿跟谢玲珑的弟弟定了亲,唐、谢两家终究做了亲家,还是有缘。
腊月二十九,米照丽、和松长老骑着灵白雕回到长安。
米照丽直接进皇宫,向李自原献上一个紫檀木盒子,盒底铺了一层防腐的石灰粉,盛着一颗中年男子的人头。
米照丽风尘仆仆,满面疲惫,却是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扬眉道:“陛下,我奉李和泉元帅之令,将突厥新帝的人头奉上。李元帅进言,请您在正月初三祭天时,用新帝的人头祭奠战死在北寒之地的将士英魂。”
李自原惊喜交加,望着盒子里死不瞑目的新帝头颅,感慨道:“原来新帝就是长得这幅模样。”
米照丽见李自原竟对人头很感兴趣,笑道:“陛下,您瞧新帝的下巴很短,这就是他短命的象征。”
李自原低声问道:“大师,新帝可是死于您手中?”
米照丽诡秘一笑,摇头道:“陛下,我在北寒之地呆了两个月,一直在做此事,可杀死新帝的人却不是我,。您来猜猜是谁?”
李自原仔细端详,见新帝面色微微泛黑,道:“新帝生前中过毒,莫非死于突厥人手里?”
米照丽点头道:“新帝死于他最宠爱的贵妃手里。”
李自原面色微变,示意米照丽继续讲下去。
“突厥贵妃的娘家爹爹是突厥宰相,暗中一直收受我家小姐在突厥所开商铺的巨额银钱贿赂。我家小姐凭着这点,在信里给李元帅说,贪财之人必怕死,宰相定是贪生怕死之辈。”
“突厥新帝带着贵妃、宰相一家人从乌城逃往边境,想要守到明年开春雪融时,带十五万边境突厥铁骑占领突厥国与东罗马帝国之间的部落,而后以河流、高山为屏障,拒我们平唐大军天险之外,等过几年恢复兵力,再返回夺下江山。”
“边境许多军人喝商铺售卖的烧刀子,新帝的计策从几个将军嘴里流传出来。李元帅闻讯,派人到商铺放风出去,威胁突厥国腊月前若不臣服,便在腊月雪夜带灵兽大军偷袭,屠杀所有突厥人,还要凌迟突厥新帝、贵妃、大臣。”
“宰相得知后跟贵妃谋划毒死新帝与两位主帅,而后假传圣旨下令全国投降李和泉大元帅。”
“这新帝的头颅与玉玺是宰相父女当日打开城门投降后,暗中送给李元帅。”
“李元帅遵守诺言,派人将宰相一族送出天竺国,下令十五万突厥铁骑卸甲归田。”
“突厥皇后一党得知此事,见大势已去,在逃往天竺国的途中遇到返乡的突厥士兵,竟是被抢光所有的财宝。突厥皇后不堪凌辱自尽,其余人被突厥士兵捆了交到平唐军营换了赏银。”
米照丽叙述完毕,道:“此战竟是未出动一兵一卒,就得到十五万突厥铁骑臣服,还平了突厥余孽,。陛下,李元帅与我家小姐说是您龙威磅礴,帝运昌盛,暗中庇护了平唐将士。”
李自原虎目一亮,激动的大笑几声,道:“朕一直担忧最后的决战要死亡几万平唐将士,竟是这般结局。好!朕的珑娘、臭小子实是睿智,步步为营,几年前就设下商铺跟大军里应外合,有胆有识。”
明王昨个向李自原禀报,谢玲珑开在北寒之地的商铺今年只赚了不到三千两银钱,本该赚的六千万两银钱全部被和泉支用在了打仗、谋略收集谍报上头。
这仗打得不止是兵,还有水流般的银钱。和泉的大军若没有谢玲珑这个大财神在背后无条件支持着,岂能打得如此顺利。
李自原心里对谢玲珑的感激更胜过和泉,道:“大师,您一路疲劳,快回庄歇息,也把这个战报告诉珑娘。”
正月初三,李自原、明王、李秦率文武百官祭天,用突厥新帝头颅祭奠几百年来平唐在北寒之地死亡的将士、百姓。
正月初四,李自原立李秦为太子,册封伍荣、范齐为从一品太子太傅。
平唐国举国震惊,李自原竟是立了孙子为太子。千年大世家伍家伍荣、范家的范齐为了李秦一起入朝出仕,文人名士对新太子李秦好感倍增。
正月初六,李自原改平唐国为平唐帝国,册封明王为镇北王,将乌城、沙城及四座城府赐给他做封地,派李秦持尚方宝剑替天子持政于北寒之地。
南郊明王庄园,暖烘烘的大厅,人满为患。众位官员着便服诚恳的来向明王饯行。
“王爷,您此行去了封地,不知何时才能长安。”
“王爷,只是乌城一座城府就比青州、桂州大十几倍,陛下实是对您信任有加,。”
“王爷在长安从政近三十年,惩恶扬善,为百姓做了许多的实事,是咱们的典范。”
明王慵懒的坐着,脸上始终带着平静的笑容。年前李自原询问他,何人去北寒之地帮着李秦管制突厥人,他想他若不去,那必是和泉去,便拍胸脯毛遂自荐。
白丽在庄园的观水阁接见了众位官员夫人。她即将要离开长安,这些年交往的夫人纷纷来问候,也是恭祝明王有了封地。
黄昏,明王夫妻去了福乐庄,跟如同亲人的众人吃送别晚饭。众人依依不舍,表示日后肯定会骑灵白雕去探望他们。
饭后明王夫妻搀扶着李静回了院坐在偏厅。
李静坐下接过紫叶递来的热灵茶,打量的侄儿、侄儿媳妇,明王穿着紫红色袍子,系一根黑色镶紫玉腰带,俊脸看上去顶多二十四、五岁,白丽内穿银灰色短袄、外罩紫红色马夹,梳着流云髻,只戴一根紫玉凤头钗,丽颜年青,比那二十岁的少妇还显得娇嫩,这对璧人成亲后情投意合,却是遭天炉忌始终没有子嗣,如今要去北寒之地,换了水土怕是更难怀上子嗣。
李静心里难受着,叫过明王、白丽,将两人的手放在一处,语重心长道:“你们两人在一起不容易,成亲之后从未红过脸,我这个当姑姑的看着都为你们高兴。子嗣的事就莫强求,只要夫妻俩平安、幸福,比什么都强。”
“明儿,你是个浑的,到了远处没有人提醒,丽娘,你就多操操心管着他。”
“少来夫妻老来伴,明儿莫做让丽娘伤心的事,突厥的女人再美也不能碰。你们都好好的,我在长安也就安心踏实。”
李静说着落下泪,明王拿着帕子给她擦泪,道:“姑姑,您的这只眼睛都好了,莫在为我这个浑人哭,。我平素爱浑,那也是分事的,我此生只会有丽娘一个妻子。”
李青、李城站在门外听到李静哭声渐大,白丽跟着哭起来,明王也有些哽咽,就去把谢玲珑请了来。
谢玲珑在屋外就笑道,“姑奶奶领着干爹、干娘在这里说什么悄悄话呢,能让我们听听不?”
她带着谢平康及三个小弟弟、李烟、李弯弯、李湘、李青兄弟,一群人进了屋,望着三个红着眼的长辈笑道:“我刚才从菩萨那里得了首民歌,念给你们听听可好。”
李静、白丽都是个极雅爱文之人,听了收了泪期盼的点点头。
谢玲珑念道:“敕勒歌: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阴山就是青山,这民歌就是说的北寒之地。”
李静道:“真是首好民歌,描述的很形象。我已有十年未回北寒之地,听到这首民歌,仿佛置身一望无际、遍地牛羊绿海一般的草原。”
谢玲珑指众小道:“我向他们几个许诺,今年六月带他们去北寒之地,看看辽阔无边的大草原,见见千里无人烟的沙漠,到沙城、乌城游玩观光,瞧瞧突厥人建造千年的古城。”
白丽惊喜道:“明哥,小玲珑六月要带着孩子们来看咱们!”
明王激动道:“小玲珑,我说你这回送我的灵物那么少,原来你要亲自送到我的镇北王府!”
谢玲珑笑道:“干爹,我们原是准备给你与干娘一个大惊喜,现在提前让你们知晓了。干娘,你可知乌城离安伢子所在的东罗马帝国多远?”
明王跟一脸错愕的白丽伸出三个指头,道:“不到三千里,离帝国国都也只有五千里,比从长安去帝国国都少了七成路途,若在天热时骑着灵白雕,昼夜飞行,用不了两天就到了,。”
白丽喜得道:“明哥,我要去看儿子平安!”
谢平康摊开双手道:“你们都能去,我去不得,我得留在咸阳当长史。”
李弯弯道:“康哥哥,那我留下来陪你可好?”
谢平康笑着摇头道:“你留在长安也是住在皇宫,不能到咸阳看我。你还是跟姐姐去吧。”
李青、李城是刚听到这个消息,喜得上前握着李静的手央求要跟去。
李湘俯到李静耳边道:“曾姑奶奶,俺哥已禀报皇帝爷爷,他今年七月要在北寒之地开一届会试科考,请着两大学士过去当主考官。小婶娘决定六月与小叔叔送两大学士过去,顺便带着俺们去远行。小婶娘想带李青、李城去见见李家军呢。”
李静心思一转,对两个曾孙子点头道:“你们今年十岁,你们的爹爹爹、爷爷、曾爷爷在这个年龄,已在军队领军打仗。我不能一直把你们拘在家里。你们想去可以,我跟你们一起回去,也带着你们扫扫长辈的墓碑!”
谢玲珑听到李静最后一句,心里笑中带着酸楚。李国公这一脉在北寒之地镇守了一百多年,如今只余下两个十岁的少年,李静不得不小心谨慎守着他们。
众小围着明王问北寒之地有什么名胜古迹。明王翻白眼道:“我只去过青城,再远些连沙城都未去过,你们问错人了。”
李湘笑着侃侃而谈,道:“我去年刚跟小婶娘去过沙城,你们该问我才对。从青城到沙城有死亡沙漠、雪山山脉,路极远很难走……”
“沙城外有条牛头河,冬天结着几丈深的厚冰,小婶娘叫灵兽王小白用冰做了许多漂亮的冰灯,长安可是看不到,。”
“我们去的时候,天特别冷,有两个小小郎在牛头河边玩耍冻得昏厥过去,你们猜是谁救了他们,又是怎么救的?”
众人思索着说了几个答案,李湘摇摇头道:“都不对。救他们的是附近村里的突厥小小郎,竟是解开衣袍、小衣用热呼呼的胸膛去捂着他们的冰身子。”
李静听得入神,道:“突厥铁骑狠辣残忍,不过百姓的性子是又犟又直,若能全部教化过来做了咱们平唐的子民,是咱们帝国之福。”
白丽笑着摸摸李湘的头发,赞道:“小湘儿说话语气、行事作派越来越像小玲珑,真是个极好的。”
李静宠溺的望向谢玲珑、李湘,道:“可不是吗。小玲珑对湘儿、小秦儿也就是少怀胎十月而已。”
次日,明王携王妃白丽及家仆密卫三百余人、李秦带着三百名官员小吏,坐着灵马车,在三千御林军的护送下出长安,浩浩荡荡前往平唐帝国北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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