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妻主魅力大》妃的女尊文,嫩牛吃老草
一朝魂穿,异世重生!为帮皇姐巩固皇权,她娶了大熙朝“最最有名”的“老”男人!
一个是全国有名的呆傻痴王爷,一个是天下皆知的木头男,痴呆配木头,众人都道合适合适!
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皇室之王,貌美如花,正是二八好年华!一个是卑微低贱的商贾之人,丑若昭然,正是人老珠黄时!众人都暗自摇头,直叹可惜可惜!
她是备受皇室疼爱又权高势重的平安王,有才有貌争着嫁,就是缺了“一点点”钱;
他是大熙朝第一丑男,无才无貌无人娶,有的只是钱!多多的钱!花也花不完积累成金山的钱!
于是乎,年少妻子年老夫的怪异二人组新鲜出炉,皇商联姻,震憾天下!没有人相信他们会幸福,连他们自已也不相信。可是后来……
她赞他才貌双全无人赏,他叹她魅力太大浪蝶多,就连女子也来凑一脚!待得两人双双来联手,从临国王子到本国闺男,从江湖侠子到商贾新秀,从望门小厮到乡野公子,一个个的尽皆清除,到头来才发现这些竟然全部都是小虾米!那阻拦他们一世一双人的最大的BOSS竟然是……是个……
然后呆愣了痴傻了、惊异了震憾了,平静的生活又被打乱了!
到底,能如愿否?
“王爷,王妃不论黑白的就将您的二侍子一脚踹进荷花池了!”来回报的奴婢小心翼翼,那侍子可是太后赐的男人啊!惴惴不安的瞧见低着头的文舒皱了皱眉,她越发战战兢兢。
“太后赐的都如此没规矩,冲撞了王妃,让他看着惩治,不行就拉出去卖了吧!”文舒头也不抬。她轻淡的说着,又伸手揭过了一纸书页。
“啊?”奴婢不敢置信的张大了嘴,王爷这是在袒护那个又老又丑又高又木又无地位的壮男?
“王妃,王爷她……将你珍藏的价值连城的——七彩琉璃瓶、卖了。”小厮期期艾艾的回报,瞥见李瀚天蹙眉,立时诚惶诚恐。
“嗯。”李瀚天低头算着帐,听明白了,却只是应了一声。
“还将你……百宝箱撬开,将……上古之画抢了。”说到半截又窥见自家王妃听后停顿的笔,心下害怕,一下说了出来。
“给!”李瀚天从身上掏下一把钥匙,直接扔给了小厮,“让王爷别撬了,手疼。”
手……手疼?!小厮嘴角抽搐,双手捧着钥匙,傻眼了……
“新婚之夜你身上带着别的女人的吻痕,成亲不到一月就就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可我连那个该死的女人是谁都不知道,还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爱我吗?”文舒双目圆睁,怒声嘶吼,气劲震断发带,如瀑黑发根根竖立飞扬。鲜血,顺着紧握的两拳缓缓流出。
“我……你明知道不是……”突来的质问,李瀚天惊诧的看着她,止不住后退两步,脸色苍白如纸。
“就算我原谅了你,也不能容忍你再次践踏我的尊严!”她浑身的冷寒之气,怒不可遏的扬着手里女人的肚兜,不是她的肚兜。
他眸光一瞥,对着他这面肚兜上贴着一张纸片,在望到上边所写的字的时候,怔了一下后心领神会,低下头去掩过眸底的笑意,配合的委屈辩解:“你是我妻主,我怎么会……”
“谁信你!”暴躁的扔掉手里的肚兜,却不小心将手里篡着的血囊一起扔掉,文舒愤怒的上前双脚跳着踩那艳红的肚兜,将那血囊盖住。【001】:穿越到“男人”身上了!
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伸出柔嫩白皙的手,捻了一颗红红的大草莓放入嘴里,很甜,但是没心情,吃什么都不来劲!
文舒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到亭子边爬在了红漆漆成的雕花木栏杆上,看着亭外湖水微澜,阳光撒了水面一层,波光粼粼,照在身上也很舒服,暖洋洋的想睡觉。
“舒文景,景文舒。景文舒,舒文景。……”来来回回的念了无数遍,面色忧伤。小说书是常看,可那毕竟是编纂的故事,当不得真。真穿越了,她还是惊了一跳,有点不相信她穿越了!
她死了,更意外的是,她穿到“男人”身上了!
这十多天以来,她都沈浸在伤心后悔里,慢慢的消化着脑子里凭空得来的信息,虽然很少,却是挤得她头都疼了。
前一世里叫舒文景,这一辈子叫景文舒,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什么渊源暂且不说,主要的是这里是女尊!也就是说女人当家做主,上班赚钱养男人。
她不稀罕女尊,这身份要做的事就是前世的男人要做的啊!
想她舒文景,哦,还是叫景文舒吧,免的那一天露了馅让人发现了。其实也没有多大关系,这脑子里的记忆极为的单一,除了日常生活以外,都是呆坐着,从不与人交流,也很少说话,更没有多少思想。也就是说,她穿到了一个呆子的身上,因为她是当今皇帝最疼爱的妹妹,外人不敢直说她是个傻子,就送了一个“痴儿”的称号。而且她好像得了什么病,脑子里没有一张人的容貌,只有少有的几个人的身份。
景文舒今年十六岁,已经被封了平安王,是个吃穿不愁的主,这一样好。想她前世虽不是千金大小姐,家里也有上百万的家产,吃穿不愁,被父母兄姐疼着宠着,哪曾想着……上班赚钱……过日子……
想起上一世的亲人,鼻子发酸,喉咙发堵,眼泪扑籁扑籁的向下落,顿时心痛如绞,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景文舒用力捂着嘴巴不让自已哭出来,却是越忍越伤心,忍的浑身发颤不止。
疼她的妈妈死了,爸爸病重;宠她的姐姐也死了,小哥哥也死了……
她不是个任性刁蛮被惯坏了的孩子,可亲人的死,都是因为她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惹来了情敌的疯狂报复!
都是她啊,都是她的错!
如果不是她识人不清,又怎么会发生家破人亡的惨事?
她娴柔的妈妈、优雅的姐姐、内敛的小哥哥,死了,都死了……
如果她知道那男人有那样一个爱慕者,如果她知道他的爱慕者有权大滔天的家世背景又那样灭绝人性,她绝不会爱上他!
只可惜,她知道时已经来不及,一颗子弹葬送了她的命!
文舒所处的八角亭在湖里,从岸边架个长廊一直通到亭子里。
她在一边滴眼泪,旁边候着的两个侍子看气氛不对,互相看了一眼,一个神色稳重个子微高一点的对眼神机灵个子低一点的使眼色,让他上前,那个低一点的摇了摇头,表示不肯。
他们两近身侍候,总觉得这几日来王爷与往日不太相同,虽然还是像以前一样,吃了饭后就发呆,到了休息时照样休息,可是以前的没有表情的他现在有了表情不说,还会哭。
早上见她呆呆愣愣的,就让来了亭里散心,谁想到看似心情刚好了一点,又哭开了。
这事儿可诡异了!
好像王爷活了过来一样。
万一上前去安慰反惹着了,发怒了怎么好?昨日里已经把这事报到了宫里去,想来一会子就来人接了。
果然,正想着,远远的看见管家带着人向着这边走来,忙从袖子里掏了帕子递到文舒手里,另一个也忙上前轻声道:“王爷,管家来了。”
王……王爷?
文舒只觉头顶三根黑线飞过,一时伤心也忘记了,转头怪异的看着他。不是没听过,只是听着还是很别扭。
“奴才没什么不对吧?”被景文舒看的心底紧张,张口不安的问。
“你叫什么名字?”景文舒看着他问。这几日里,身边就这两个能近她的身,其它的都远远站着,全都不说话。以后总要在这里生活下去,对周围的环境熟悉一些好。
“奴才菊花。”突然发问,有些摸不着头脑,菊花还是恭敬的回答。
怪,太怪了!
王爷竟然主动说话了!这可是一年难遇啊!
菊……菊花?
文舒愣了愣,眨了眨密织如羽的睫毛,想到了邪恶的东西上边,“噗疵”就给笑了出来。
菊花啊,她的天啦!
这一笑,心情好了很多,看向一边低一点那个:“你呢?不会叫黄瓜——或是……香蕉吧?”
“奴才叫茶花。”什么黄瓜香蕉?茶花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菊花,也觉着被问得不着边际,还是小心的答了。
茶花,插花?
哦~!
文舒乐了,不能怪她啊,谁让他们的名字太雷人了。叫什么不好,一个叫菊花,另一个还偏要叫什么插花,她不邪恶她就不是腐女。
这一笑,烟目微眯,黑眸里光华流转,晃若花开一般,看得两人愣住。他们俩一向知道王爷生的好看,又何曾见过笑的如此美?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管家带着宫里的公公来到了亭子里,两人一见景文舒竟是笑了,也都诧异。难道,傻了?
天啊!本来就已经是个呆呆的痴儿,现在再一傻,可好生得了?皇上岂不是又要着急?
那钱公公心内着急,担忧的看着文舒。管家可不是这么想,王爷半月前发高热,好了后就有点表情了,虽然那表情像是死了娘一样伤心,可好歹也有好转的迹象,说不定这一次还给病好了!
“王爷,钱公公来接你进宫了。”中年的女管家上前恭敬的恭身回答。
公公?
文舒上下打量了一眼面前这个五六十岁的老女人,面容苍老,头发花白,只觉脊背一阵恶寒。女人当太监?
“王爷,我们走吧!”管家看景文舒只是盯着钱公公看,一点反应都没有,上前小心的握住她的手拉着她跟着钱公公走。心里直叹气摇头。唉,还刚说病正常了,这哪里是正常了啊?分明是他想王爷好给想糊涂了!
出了湖上的亭子,坐了轿到王府门口,换乘马车,到宫里后再换坐轿子,一路上文舒都在努力的让自已适应这个新环境。她是王爷,那么皇上就是女的,皇后是男的。公公是女的,管家也是女的,那么士兵也是女的,将军是女的,官员是女的……
等到了皇帝的宫殿里,看到皇帝的那一刻,文舒才回过了神。她看着眼前含笑看她的女子,明眸善睐,惊的瞪大了眼睛,眼泪就止不住的含满眼眶,哽咽着呢喃:“姐姐……”
【002】:以后晚上不用侍候了
面前的女子身材颀长,头顶一个镶红宝玉金冠束着发,一身吉祥纹宽边的紫金绣龙袍,浑身高贵的气势。虽然发式变了,服装变了,眼泪模糊眼睛已经看不清,可是只那向她走来的动作,就透着无边的优雅。
一样的神态动作,一样的容貌气质!
景文雅内心也是有些激动,不感相信的上下打量着文舒。听菊花茶花报来的消息,说是舒儿有些不一样了,她原还不相信,此刻她对着她哭,那样委屈伤心,她一向冷硬的心就软了。
“小舒儿,再叫一遍。”景文雅猝然握住文舒的手,双眼微湿,手有些微颤。
“姐姐!”听到同样的声音同样亲昵的称呼,文舒才有些回神,心里酸楚难言,一把抱住景文雅,哭着道:“姐姐,母亲死了。”虽然这个人和姐姐一样的容貌,却是没有相同的经历,在她面前唤不了妈妈。而她能当上皇帝,自然也是死了母亲的。
景文雅听到文舒此话后微微激动的目光倏地瞬间凌厉,眼底闪过一丝淡淡的恨意,却是不忍文舒伤心,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没事,都过去了,小舒儿不想啊!”她的手指微颤,虽不知皇妹为何突然间好了,但这是好事,值得高兴。
哭了好一阵,文舒才止了眼泪,观察起景文雅来。和她姐姐一样的相貌,只是比起来要高一点,虽然有些瘦,却是比姐姐要圆润些。
景文雅任她打量一翻,才拉着文舒坐在一边的桌子旁,让公公上了点心和茶,拉着文舒的手关心的问:“你记得皇姐姐了?”无论见多少遍,每一次见面都要提醒才知道是皇姐姐。
“我睡了一觉……”文舒咬着下唇,一路上顾着想别的事情,竟是忘记了怎么来应付别人探寻的目光,这下子突然没话了。怎样的说辞才好呢?说失忆了?老掉牙了,而且一个呆子失忆了却变得正常,不是更让人起疑。
正在她纠结的时候,景文雅却开口了:“天师说你十五岁后就能招回那二魂五魄,我一直在细数着日子,这十六岁的生辰都过了也没见有起色,没想到竟是给盼着了。”
什么魂魄,对于文舒来说,都是不信的。不过既然她已经为了她的恢复找了理由,也省得她编了,弄不好了还得遭殃。
景文雅拉着文舒说了一会话,吃了饭,又一直拉着她说话。无非就是一些家常,思念之类的话,到了晚上吃了晚饭才放了她回去,更是带着珍珠、玉器、衣饰头饰、丝绸锦匹药材之内的东西。虽然文舒有点不理解景文雅为何会疼爱一个呆子,可她的关心与感情是真诚的。
回到了府里,从门口到寝室就用了一刻钟,文舒躺在床上看着房顶的纱帐,头脑有些迷糊。
这个和她姐姐长的一样的皇姐,已经有了一个五岁的女儿。
前一世里,她虽学习成绩只是一般好,勉强考上了个一本大学,因着父亲爷爷太爷爷皆为医生,耳濡目染下从小对学医也有一份兴趣,学习起中医来也是用心,这也是造成了成绩一般的原因。
她在医学上有天份,也学得好,她确定她在与这个皇帝姐姐亲近的相谈时把来的肪得知,她应该不育的,又怎么会有一个孩子呢?还是先有了孩子才不育的?这其中有没有什么秘密啊?
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茶花进来一看,见文舒衣服还穿在身上,就上前去给她轻手轻脚的脱鞋脱衣服。
他刚脱了鞋子,文舒就猛的惊醒了,坐在床上向后退了两下,厉声问:“你干什么?!”
茶花被呵斥,有些委屈,福身一礼:“奴才给王爷宽衣,侍候王爷休息。”自从王爷醒来后就不让他们两个侍候,自已更衣,刚才不是情况不一样么?她睡着了啊!
“说过你们以后晚上都不用侍候了,下去吧!”文舒松了口气,看着茶花应声后走下去,才拍了拍胸口安慰自已:不怕不怕,我是女人,该怕的是男人!这样想着还是不放心,虽然这几日一直浑浑噩噩的,没有仔细的看过这张脸,梳头的时候从铜镜里斜瞥过一眼,知道与以前长的一样。她以前也是一个大美人儿,虽然这是女尊,谁知道这里有没有变态男?她下次得问问皇姐,看有没有武功内力之类的,让她学学。都能穿越了,内力什么的,有也不奇怪了。
想来想去睡不着,等醒的时候到了中午,早饭午饭一起吃了,发现眼睛有点痒疼,让菊花拿来镜子一看,好像有点红。光滑的铜镜虽然照的清楚,可是黄黄的一层,看着有点不真实。
“你看我的眼睛怎么了?”文舒坐在圆桌边,指着自已的眼睛,让菊花看。
菊花一看,眼睛里有一点红,吃了一惊,莫不是得了红眼病?可是王爷也只进过宫,怎么就染了这病儿?这病几乎治不了,只能等过几天自已好了。“红红的……”菊花应着,没有确定病情,稳重的他下边的话没有说出口,建议道,“要不找个大夫看一看?”
文舒一听红红的,心道完了,现在是春天,竟是真的得了红眼病,于是吩咐:“下去帮我泡点黑木耳,泡好后切碎,再找一点白糖,拿两个大碗和筷子过来。哦,再带点草莓。”她家里以前也有几个仆人,这吩咐的事是常做的。
菊花虽然不解,下人的身份却是不能多问,还是去办了。
东西拿来后,文舒就将木耳放进碗里,撒了白糖进去用筷子一搅,泡着,还边做边吃着草莓。
等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果然见眼睛发红,真是得了红眼病。菊花和茶花一见就急了,菊花对茶花说:“茶花,去让管家叫人请宫里的御医过来给王爷诊病。”
文舒正在漱口,不防听到菊花的话,一口就喷了出来,菊花忙上前给她拍背顺气,茶花也拿了帕子给她擦唇,文舒指着茶花问两人:“谁给你们起得名字啊?”真是太个性了!
茶花是个精灵的,一见文舒这样子,像是不喜欢,忙笑着请说:“王爷要是不喜欢,就赐个叫着顺口的吧!”
改了?这里主子可以给下人改名字,只是这样冒然给人家改不知道叫了多长时间的名字不好吧?但是她又很不习惯身边的两个男人叫这样另类的名字。最终还是觉得让自已舒坦一些的好,就道:“那就叫安平与安宁吧。”
“安平谢王爷赐名。”菊花福身行礼。
“安宁谢王爷赐名。”茶花也跟着接口福身行礼。
“大夫就不用找了,我会好的。”文舒吩咐。
吃了饭,她就沥出泡了黑木耳后化成水的白糖水要喝,忙被平安挡住了。
“王爷,不能乱喝东西。”安平担忧的看着文舒白色小碗里的汤水。
“这是治病的药。”文舒笑着,端了碗说。
药,这哪里是什么药?
红眼病吃药不能全好,只能让眼睛稍稍舒服一点,不酸涨难受,她手里的一碗水,就能治了病去?
王爷人这是清醒了,可是怎么还是有点……不灵光。
【003】:杀气!
安平给安宁悄悄的使了个眼色。王爷已经清醒,不能挡着,万一要是喝的出了什么事儿,受罚的还是他们。安宁也明白,还是出去找管家让请御医去了。
文舒让安平找来纸笔砚墨摊在桌上画图。她已经难过过一段日子,再消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想着做些医学上的用具以备不时之需。画了一段时间,听说皇帝到了,忙到正厅去迎接。
景文雅也没有带着多少人,身边只跟着一个钱公公和一名老者,门外一些护卫。
文舒见了她,想着要下跪行礼的,可是这辈子,只拜年的时候给长辈跪着磕过头,又何时给人下过跪?她心里不愿下跪,就有些为难。景文雅倒不在意这些,上前拉着文舒的手坐在主位上,很是着急的看着她。
也就一日不见,文舒发现景文雅的竟是有了淡淡的黑眼圈。以前的姐姐,根本就不会有这东西,除非是偶尔通宵做事才会如此。难道是没有休息好,遇到什么事情了?
“皇姐,你没睡好?”文舒问,看景文雅有着一丝疲倦的神色。
钱公公在一旁着急的看着景文雅,见文舒关心她,还是谨慎的开口:“回王爷的话,近日老丞相染了红眼病,已经有好几日没有上朝,全部国家要事都是皇上在处理。”说着,还小心的瞄了一眼文舒。这王爷真不懂事,皇上亲近她是爱护她,也不知躲避,也不怕将病染给了皇上!
景文雅转头不动声色的望了钱公公一眼,目光平淡却隐含犀利,与面对文舒时就是两个人,立时惊的钱公公绷直身子,轻打了一下自已的耳光:“奴婢多嘴了,不该自做主张!”
“小舒儿,昨日里还好好的,怎么今日里就染了这病?我带了太医来,给你看看吧?!”说着看着文舒的眼睛不是很红,知道才刚犯病,也还有可能治好,心下稍稍放了心,正要唤御医进来,却被文舒一把拉住了。
“皇姐,我……”都说帝王家无真情,文舒却是能深切的体会到景文雅对自已的关心,那就如同以前的家长对她的感觉一样。但是初来乍到,不易显露锋芒,而且会医术这种事,在古代里其实是个贱业,被人看不起的,要是被外人知道平安王会医术,她怕会影响到景文雅。文舒一时不知怎么开口才算最好。
景文雅有所意会,挥手让钱公公与屋子里的人退下了。
“说吧,有什么事?”景文雅笑着问文舒。小舒儿知道让人回避,真好,她至少明白有些事应该让人知道,有些事不应该让人知道。看来,景文雅对文舒的要求并不高,不要她多聪明,只要不笨就万事大吉了!
“我这些年浑浑噩噩的,不过是做了一道梦,有了奇遇,如今方才醒了。”文舒想着昨天景文雅说的话,什么丢了二魂五魄,把话接到这个上边去了。古代人都迷信,也不知这样她信不信。
“不管你怎样醒的,会些什么本事,你都是我的妹妹。”景文雅感慨着,想她痴了这么多年,双眼微湿。
“这红眼病你不用担心,我自已能治好的。”文舒听了景文雅的话这才说了真相,如果景文雅的态度有一分不对,她倒宁愿让人把脉吃药。
景文雅吃了一惊,有些不敢置信,却也是眼睛一亮:“小舒儿能治好红眼病,那丞相的病……”
“如果真是红眼病,自然能治好了。”文舒笑着点头。皇权里,有几件事情是表面上的那样?她又对这个世界不熟,谁知道那丞相是真病还是假病?
景文雅是个帝王,心思九曲十八弯,要多敏锐就有多敏锐,哪里听不出文舒的言外之意?她一听文舒竟是这样说话,眼里漏出喜悦的神采来,激动的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想说些什么,哽了一声最后却只是说了一句:“小舒儿,真好!”听这言语,妹妹不是个没心眼的,那她自已就能保护自已,她也不用太过担心。“丞相是个好丞相。”景文雅轻声说,他自然听得懂文舒话里的深意。
“皇姐过来。”文舒拉着景文雅的手到了她的内室,叫安平拿了干净的小瓶装了昨日剩下的那些个甜水,递给景文雅:“姐姐让人把这送给丞相,应该一次就能治好了。我今天再准备一些,如果不行的话,你就让人明日来取。”按她的经验,吃一次就好了,她本来是担心这异世里身体有异,才做的多了一些,没想到竟是给遇上了。
景文雅接过瓶子,却是不言不语,凝着眼盯着文舒看。她直觉,这个妹妹自开了神志后,可以帮助她,成为她的助力,可是,她想让她享着富贵荣华,过逍遥恣意的日子,不想她染进那些个黑暗的政治里。
“皇姐,怎么了?”文舒被看的莫名,摸着脸不由问道。
“文舒,你可愿入朝为官?”景文雅忽然开口问。身为皇家的人,有些事避免不了,她真的能护她一世周全么?
意外的问话让文舒一愣,面色认真的望着景文雅。入朝为官,这是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这个世界里的语言与汉语不同,她也是从这身上得来才会说,可前一个景文舒,真的是除了说话以外什么都不会,连字也不认识!
“皇姐,我什么都不会。”文舒说着坐在了桌子边,小思了一会儿,皇姐既然知道她不会还这样问,那么怕是有什么重要的职位要交给她,让她占个地方而已,又站起来笑着坚定的开口,“若皇姐愿意,定当遵从。”前一世里,因为她,姐姐被人凌辱,死的凄惨,虽然这个皇姐并不是姐姐,却是长得一样,她就当弥补心中的愧疚,才能让自已的罪恶减轻。
“那好,跟我走。”景文雅应了一声,语气坚定,像是下了大决心一般,拉着文舒出门去。
两人乘了车到了丞相府,因为景文雅是微服私访,是以并没有带多少人,到了相府后在管家的带领下向着丞相的院子走去。
刚走上游廊的时候,景文雅察觉到远处有人,突然止步,侧头向着正右面看去。
这个世界的建筑很有中国风,游廊是对称的,想来是有人从丞相的院子里出来。文舒也跟着停下,眼角余光感觉到景文雅所看的人已经走到了右后方,转身向后看去,只见有两人已经出了游廊,一个男子在一个女人的带领下向外走。
春日里日光明媚,柳枝抽嫩,鲜黄的嫩芽在阳光里泛着通透如玉的美丽,那人一身黑衣,头顶绾发,其余墨发披散,背影挺拔如松,透出了无边的坚毅,徐徐行在青石板的地面上,斑驳的光影打在他的脊背上,随着行走晃动成了一片光华,在绿枝的掩映下影影绰绰的带着些许梦幻般的不真实。莫名的,文舒觉得那背影像是离世索居一般,透着世人难懂的孤傲。
她的心底升起了一些异样的感觉,明明只是一个背影,竟让她觉得有些不一样。
这人是谁?
她转头看向景文雅,心底却是吃了一惊,她的皇姐,虽然面色平静中透着温和,眼中却没有温度,深凝如夜,眼底萦绕着一丝淡淡的杀气,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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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出计
“王妹,那个男人,是李家家主李瀚天。”感受到了文舒的目光,景文雅自动回答着她,笑着拉起了她的手继续走。有外人在的时候,景文雅不唤文舒“小舒儿”。
听着景文雅的话,文舒一愣,看着是个男人其实应该是个女人的,皇姐这样一说她才晃然,原来是男扮女装么?她点头,回了景文雅一笑。她虽然对这个世界没多少认识,李家却是从安平安宁那两个小子嘴里听说过了好几次,那是这个国家的首富,财富无可估量。历来,太过有钱的人,都会被帝王忌惮,光看沈万三被朱元璋所杀就知道了,她能理解景文雅眼神里的意思,直觉得,心里认为他们还会有相遇的机会。
两人刚走了几步,丞相就急急的出来迎接,行礼过后却是离着五步开外,不敢进前,嘴里说着感谢的话,引着两人进了正厅。
文舒仔细打量这个女丞相,她身上穿得虽是深红色的锦衣,却是平常的料子,身形微瘦,头发花白,面容五十多岁的样子,看起来很是亲和。个子不高,目测只有一米六左右,以这个世界女高男低的例子来看,她算是很矮的了,莫名的让想起了邓小平爷爷,立时觉得亲切。
上了茶以后,喝了两口,丞相见景文雅带着文舒,却并没有说什么事,就劝着她:“皇上,您还是回去吧,臣患得虽是小病,染上了却也要紧。”万一要是让皇上染了这红眼病,他可是于心不安。
文舒听着她话语里感情真挚,竟是赶景文雅走,像是很熟悉的样子,似乎超出了君臣之情,身上并没有多少官场上的气息,第一感觉觉得是一个好官。
“我今日带了小舒儿过来给老师瞧病,她说能治好你。”景文雅笑着拉起了文舒的手,眼底有着一丝的宠溺。
谁人不知大熙朝的三王爷是个“痴儿”,听这话竟是突然好了?丞相一惊,眼里只是闪过了一丝诧异,望了文舒一眼,到底是历事多,迅尔恢复平静,眼里染上欣喜的笑意,站起来恭喜:“恭喜皇上,恭喜平安王,这是我大熙朝之福啊!”
景文雅听后很是高兴,于是让文舒给她把脉,让钱公公把药拿了出来给丞相。文舒突然低声问景文雅:“皇姐,我那王府干净着吧?”以前也没少看电视剧,那些陷害的戏码可见多了,别出了什么事儿来。
这样问着,并不是很担心。以她一个“痴儿”,光看王府的管家与她身边的两个侍候的人的态度,言语行为上像是对着一个正常人,从来没有为难她半分,就知景文雅对她用了心,不然一个白痴早被那些个下人暗中欺负了去。
景文雅面色一愣,还没有习惯文舒的细致,反应过来才笑着点头。丞相是个聪明的,一边听到后心里暗暗点着头肯定着文舒。喝了药以后,景文雅便与丞相在书房里谈事,文舒本来是要走开回避的,却被景文雅拉着一起听。
午饭的时候也是在丞相府用饭,三个人,一桌子上十道菜是吃不完的,算来很是丰盛,可对于一个丞相来说,招待的是帝王,却是极端节俭了。文舒仔细观察,听他们言辞间才知道,今日里不过是因为来了她与景文雅才多了菜,平时只是够用就行,心下里对这个丞相大加赞赏,又见景文雅很是随意的样子,想来已经习惯了,看来她是一个不奢侈贪乐的帝王,再想起她赏她的那一堆东西,才深一步的体会了景文雅对她这个妹妹的宠爱。
饭后,两人又在一起商量事情,文舒听来听去,才清楚她们谈的是关于钱财之事,原来国库少银子,这就让她奇怪了。文舒初看景文雅像是一个好君王,那么应该不会很缺钱吧?也没听说国家里打仗,难道是这大熙朝建国之初,才缺银子?再往下听,才知道原来盐矿竟是被商人把持。盐矿虽只是造成国库空虚的其中一个原因,可也是一块大肥肉,难怪了!
文舒不觉得自已有什么本事能帮上他们,坐在房内的窗边晒太阳,前世里她就是一个标准的米虫,比不得大哥大姐和小哥哥的才华,此时却是忍不住问景文雅:“皇姐,为什么不把盐矿收官,让国家来经营?”
一句话,石破天惊!
景文雅与丞相互看一眼,眼里露着吃惊与骇然,又有着莫名的清芒闪动,才同时看向文舒,心里波涛滔天,久久不语。
丞相就像是看一个绝世宝物一样看着文舒。
盐是上到王公下到平民皆会食用到的东西,价钱虽然不是多高,需求却极为庞大,如果要将盐矿收官,由国家掌管,那将是一笔天大的收入!
一个自小就痴的人,刚一醒来就能如此看透事情的根源,当真是奇才!
书房里一时很安静,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她整个人在明亮的光线下极为的显眼。
景文雅更是激动的握紧了拳头,好一会儿才平息了情绪,叹一口气:“历来都是商贾之家经营,他们多与朝廷之上的世家和官员有勾结,这个局面从来都是如此。”
“那就将这个局面打破。”文舒有些奇怪,她就不信这么些年来,没有一个皇帝想着把盐矿收官!那么,到底遇到了什么问题才不利于实行呢?她说的如此肯定,毫不犹豫,果断坚定,又听得景文雅两人心底一震!其实文舒自已也没有察觉,她的决断,被前一世里经商的大哥深深影响着,所以遇事能条理分明,直击重点!
“前朝曾有帝王有这样的想法,还没颁政令,全国的商贾之家闻言就联合起来关铺子抗议,激起了民愤,遭成了动乱,影响国家根基。就算我将政令颁布下去也难以实施。”景文雅眉头微微蹙着,她也曾想过这样做,可困难太大,也就放弃了。就算杀了富商,还有别的富商堀起,反倒是激起了矛盾。
“商人为利,他们既肯与世家勾结,那就让他们与皇室勾结,我们皇室能许以世家不能许以他们的地位。”古代的商人地位极低,虽然不太清楚大熙商人的地位有多低,也是听安平安宁他们说过,比平民不如多了,有时连大世家的下人都不如。毕竟大世家的下人身份高的偶尔还可以乘马车坐轿子,他们却是不能,只能骑马,或是坐牛马或驴车。
许以商人地位?
景文雅与丞相皆是皱眉,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文舒一见两人的样子,就知道她们阶级观念极重,一时也怕是饶不过这个弯。
下午,文舒与景文雅走的时候,丞相眼睛的症状已经好了很多,文舒因为吃药吃的早,早都好了。景文雅与丞相暗暗惊奇不已,都信了文舒会医术。
在车上的时候,文舒暗自又打量了景文雅一眼,睁着一双烟波雾霭的眼看着景文雅:“皇姐,你就只有一个太子么?”就算不重男色,也应该有好几个男人的,怎么就只有一个孩子呢?
景文雅眼皮一跳,眸色平静,端详着文舒正色问:“小舒儿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的医术可能不精,有时会判断错误,宫里有没有医书,我想学习,在这之前先帮找个老师学习文字。”虽然诊得了景文雅有不孕之症,可是这个世界的女人看起来都很健壮的样子,男人都很女气,不知道他们的身体构造和前世里的人一样不一样,也不清楚自已的判断到底是否正确,才如此回答。
文舒却是不知道,这样一句话,为她惹来了天大的麻烦。
【005】:竟是男人生孩子!
“今日回去就找个老师好好教你,明日里就去你府上,再送一大箱子医书给你。”景文雅笑着应了下来,却是有些心不在焉。她有皇后一人,四正妃,更是有着其它品级的男人,这些年里,只有皇后生了一女,其它人皆无所处,看来是要好好的调查了。
因着文舒的话,景文雅当日就住在了皇后宫里,暗暗打量太女,平日里不觉得,今日却是越看太子越觉得她长得不像自已。
她不动声色,皇后见她看太子,虽然只是一小会儿,却是吓的心惊胆颤。平日里还好好的,今日里去了趟平安王府和丞相府后一回来就极沉默。第二日他让下人一打听,才知丞相的红眼病好了,当下大吃一惊。
红眼病虽不是什么大病,却是极难医好。难道是平安王治好的?然后又否定自已的想法。不,不可能!他也听皇说平安王脑子清楚了,可是以前痴痴的一个人,不可能一好了就会治病,难道有什么特殊的异法?想到这里就很心慌,忌讳起了文舒,心底渐渐有了一个主意。
再说文舒,从丞相府回了家,在家里学了几天的字,也闷了,就想上街道走走。
自从她来到这个异世,先是伤心消极了好些天,然后学习,还没有看看这个世界的样子。
铜镜前看了自已的装扮,头发只是挽住用一般的银簪子固定在头顶,其余的披散在身前脑后,她对自已这一身简便的男装很是满意。她可不想盘古人那些个发髻,插金戴银的虽是好看,却是麻烦的很。哦,是对自已的女装满意!这里的人服饰与中国古代略有不同,女人穿的是中国古代男人穿的样式,而男人穿的是中国古代女人穿的样式。虽然女子也穿衫服,可男女竟然都是穿裙子的,不过样式却是不一样,有明显的区别。
本来想带着安平安宁两人出去,她又不认路,两人都说至少要跟着两个女人保护她的安全,她想想也是,就应了,带上了平日里负责保护她安全的郑云郑远。坐车出了府,到了西市,下车慢行。
春日里天清气暖,走在街上,人潮流动,各类吆喝叫卖声,很是热闹,文舒的心情好了很多。她见街上有好一些男子遮了面纱,看来这个朝代规矩并不是很重,男女之防也不是很严重,并不是要将男子关在家里不准出去。
可是刚开始时还有新鲜感,逛着逛着就没了意思。你要是满大街都能看到膀大腰粗的女人,还有小步走路的男子,别人觉得很正常,而她却觉得很是怪异,不伦不类的。
猛不防看到前边走来一个遮着面纱扶着粗腰的男子,文舒指着他那像怀了孕的大肚子惊声问旁边的安平:“那是个男的?”
安平见文舒吃惊至极,疑惑的看了过去,一个男子在侍子扶持下小心的走着,也不见有什么奇怪的,不由满脑子不解:“是男的啊!”王爷怎么这样一副吃惊的样子,能不成连男女都分不清?应该不吧,这几日看来挺正常的。
安宁也看了过去,郑云郑远眼角瞥了一眼,没有出声,也是觉得文舒的态度奇怪。
“不是,我是说,他怎么好像怀孕了?”文舒睁大眼盯着那个男子的肚子看个不停,那两人已经走了过来,那扶人的侍子看文舒一个女人老是盯着他家主子的肚子看,很是失礼,又见她旁边人多,也不敢说什么,狠狠的瞪了文舒一眼。
“王爷是说那婿男有身子了么?”安宁猜测着怀孕两字的意思问,王爷好奇怪啊,看到男子有身子竟然这么吃惊。
婿……男……
又一个新名词!
文舒乍然间对妇女这个词有了深一层的理解,那就是:媳妇是女人,所以管结婚的女人叫妇女!而女婿是男人,所以管结婚的男人叫婿男!
可是可是,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这个世界竟然是男人生孩子!
文舒只觉满头的黑线,虽然知道是女尊世界,可也不用“尊”到如此地步吧?!
再一想,这个脑子里知道皇姐有孩子,记忆不多,虽没有男人生孩子这个明确的概念,怕也是清楚的,所以她潜意识里知道是男人生孩子才怀疑皇后,又因前世记忆的影响没有意识清楚是男人生孩子。
想到这里只觉混乱,这少有的记忆扰乱着她以前的认知,脑子里一团浆糊。倏然间又认识到了这个世界与自已所认识的那个世界差别如此之大,街也不想逛了,但仍是不死心,确定的再问安宁:“真的是男的生孩子?”
安宁失笑,安平这个稳重的也勾起了嘴角。文舒身后那两个一直冷着脸色的女子虽没有笑,却是眼角直跳,脸皮微抖不停,强忍着笑意。难不成,王爷以为是女人生孩子?女子怎么会生孩子!看她那大惊小怪的样子,怕是刚清醒,像个孩子一样对很多事情都好奇不清楚。
“自然是男的生孩子了!”安平理所当然的说着,破灭掉了文舒的梦。
文舒只觉得自已风中凌乱了!
她还没有把换了地位后人物之间的关系理清楚,就又给她来了一颗超级大炸弹!
她想静一静,转眼一看,旁边正好有一家酒楼,抬脚就向里边走。
四人也不问,跟了进去。
要了一间雅间,也没叫菜,坐着一杯接一杯的喝闷酒。
安宁看了一眼安平,王爷这可从来没喝过酒,这样下去不得醉了?安平点了点头,悄悄的拿了白水在文舒身后兑到了酒里。
喝了好大一会儿,没酒了,叫小二上来送酒。小二进来,郑云郑远的眼光暗中双双的将她扫了一遍,没察觉出不妥来。那小二过来刚放下酒要走时,突然一个屁响,臭味立时弥漫房间。
安宁掩着鼻瞪着那小二正要斥责的时候,房间里突然一声暴响,白烟缭绕,如处深雾中,看不清任何东西。郑云郑远立刻意识到不对,双双伸手对着桌子边的文舒抓去,却抓了个空。两人听到风声,好像有人逃窗而走,立时追去,这时才觉内力流失,竟是全身酸软,提不起力气来!两人知是那屁有问题,不是真屁,中了计,边向着窗边奔去边吹了一声口哨提醒守在暗处保护的人。
“王爷!”安平安宁同时惊声叫着,却听不到任何回答,心内惊惧,慌乱不已。要是王爷出了什么事,不止他们两个和郑云郑远两姐妹不用活,怕是连他们四人的家人也逃不掉!
待郑云郑远快迅的奔到窗边一看,脸色铁青,楼下人流滚滚,哪里还有什么人?
此时屋里白烟散开,大约能看清雅间里只有站不住倒在地上的安平与安宁,桌边哪里还见有文舒的影子?
【006】:她被卖到烟花地了!
文舒闻到屁响的时候还有些讶异,这家酒楼看起来不是低档的那种,怎么这里的小二如此没涵养,一个屁嘛,就不知道憋一憋,非要“放”在顾客面前,这不摆明了在给自家砸场的嘛!
心里正这样想着的时候,肩上一紧,身子一麻,在失去意识前,她才明白,原来人家放的不是屁,而是药啊!
迷迷糊糊有意识的时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浑身无力,整个人昏昏沈沈的只想睡过去,脑子里只有一点点清醒的感觉。
有人在她手指上涂了什么,按到什么东西上。又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又好像很短,她被人抱起走了一段路,她隐约的听到了丝竹声与喧闹声从某个方向传来,又听到马蹄轻踏地面的声音,那人抱着她应该进了马车,然后听到了马蹄声与车轮碾地声同时响起。路有些长,文舒觉得自已只想睡,竟连考虑事情的力气也没有,又睡了过去。再有意识时感觉有人在除了她的衣服,给她洗了澡,又换上新的衣服,将她抱到了床上。
文舒在床上又睡了过去,有人进来在点了香出去,月光透过窗户照进了她待的屋子里,同样也照进了这家宅院里一间没有点灯的屋子里。
“人什么时候到?”一道沉的声音问起,被问的绿衣男子抬头看了看坐在桌后背对着他的人,轻声应着:“已经到了,被熏了香,我让人点了香来解药,应该很快就酲了。”
听到回答,对方不再说什么,也没点头,只静静的待着。
屋子里安静的压抑,有一重凝重的感觉逼的人心里发沉。绿衣男子看着月光照在对方的黑丝衣衫上,只觉这背影太过坚强反而让人心疼,犹豫了半晌,终是忍不住的小心开口问:“少爷,您真的打算这样做?”虽然知道少爷身上的压力太重,可是,男儿家的清誉,不能就这么毁了啊!
黑衣男子背影一僵,声音里带了一丝冷凝,话说的很快,像是要坚定自已的决心一样:“我必需有一个子嗣。”未雨绸缪,他不能让自已被逼到绝境,不是么?
“可是……”绿衣男子担忧的开口,却是没有再说下去。家族里的事情他都清楚,也知道少爷这样做的原因。可是如此一来,就算没有子嗣,少爷的一辈子也就毁了啊!以后还如何嫁人?
好像是知道绿衣男子会想些什么,黑衣男子声调平稳,却是带着自嘲般的说:“我难不成,嫁去给人做妾么?”就算是做妾,又有谁会真正的懂得他,珍惜他?那些为图谋他的钱财而愿意娶他的人,都做出一幅施舍般的姿态,他也有他的骄傲、他的自尊,不稀罕!
绿衣男子沈默了。
少爷生来相貌不好,本就不好嫁,后来又落了不好的名声,更是没有人愿意娶。这世间的女子皆浮华,只顾着皮色的美丽,有哪一个能看到少爷的好?
黑衣男子不再言语,出了屋子,向外走去。
文舒醒来的时候,发觉身上的力气回来了一些,鼻子里能闻到一丝淡淡的香味,她睁开眼睛一看,房间里没有点灯,只有静静的月光泻了一地,落在床上。
她想起身,支起身子还没坐起来,又倒了下去。
就在这时,外间有人开了门进来,几声脚步声后,帘子被人打起,进来了一个男子。
门口很黑,看不清容貌,只觉那男子身形伟健,个子很高,目测快有一米九的样子,给人一种很熟悉的安全感。
哥哥……
文舒愣愣的看着,不敢眨半分眼睛,她心里明知道只是感觉像,这个人不会是自已的大哥,眼里还是微微有了泪光。
她伸手擦了自已的眼泪,见那男子走到一边的桌子旁,拿了火石点亮了一根根的蜡烛,房间里瞬间亮了起来。他动作优雅的放下火石,走了过来,文舒躺在床上向上看,心底突的一跳,瞬间有一种被惊艳到的感觉。
这个男子并没有做这个世界里男子的打扮,而是做女装的打扮。还未看到相貌,就先感受到那浑身强大自信的气息扑面而来,稳重深沉的形成了一种让人欲臣服的势压。他头顶用一顶镶绿宝石的镂空银冠绾着发,身上穿一件剪裁合体的寸宽暗织银丝格黑色绸衫,腰中围着同色系的攒黄豆大的珍珠带,衣饰将他完美的身材勾勒了出来。他有着小麦色的健康肤色,脸部线条极为的刚硬,像是最完美的艺术家雕刻出来的绝世雕塑,从希腊神话里走出来的俊美王子一般优雅。他一双浓密的剑眉,眸黑如曜石,又暗沉如夜渊,隐隐含着一种犀利的光,鼻梁挺直,唇形完美,增减不得一分。
黑衣男子同时也在打量着文舒。她躺在床上,露出被外的胳膊看得出穿的是天香色绵衣,因沐了浴,披散着未干的黑发如墨玉般乌黑光亮,面白如雪,腮红若春花,唇红似朱疑施脂,天眉如墨画,睫密似织羽,烟眼若秋波,秀鼻腻同脂。他知道会是个很美的人,却没想到美成如此,心里微惊了一下,暗道果然是好皮色,虽然长的极美却不显男气,若是生成男儿家谁知会是怎样惊世的容貌,怪不得身为女子也会被卖到那等地方。
文舒愣愣看了半天才回过了神,这个男子,竟是比大哥长的还好看!她还以为,这里的男子都是一幅娘娘腔的样子!
“是你抓我来的?做什么?”文舒抬头疑惑的问,才觉得身上的力气又恢复了一些,撑着身子坐起来仰头看着他。
那个黑衣男子摇了摇头,面无表情:“不是我抓你来得,我只是买了你。”说着,从袖里取了一张折着的纸打开给她看。
他的声音很好听,低低沉沉的,带着磁性,如大提琴的低音一样。文舒晃了一下神,才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什么?
文舒眨眨眼,还有些不明白他的话。
买了她?
什么买了她?
当看到眼前那张纸上最上方写着“卖身”的时候,她脑袋里晃过一道光,才明白了过来!
虽然后边的那个字还不认识,光看前边两个字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原来先前她被卖到烟花地了,然后这个“金主”买了她。可是抢了她卖了只是因为她长的好看来谋取钱财还是有别的原因?
“你买我做什么?”文舒奇怪的问。有没有搞错啊,这里是女尊,更是古代,刚被卖了就有人买走,还是个男人买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生孩子。”那个男子轻便的答着,却是惊呆了文舒。
耳边听得轰隆隆的雷响声,文舒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绝美的男子,反应不过来。
生……生孩子?!
有没有……搞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