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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床上躺了两日,担心云深的安危,玉蝶顾不上芷蕾的阻拦,再一次进了夜允澈的书房。最快最全尽在猫扑中文网(www.)
对她的突然出现,夜允澈一时有些尴尬,倒是鞠先生大大方方的做了个揖,“玉姑娘来了,身子可好些了?”
“多谢鞠先生关怀,多亏侯爷的悉心照料,小女子已无大碍!”玉蝶规规矩矩的回了一礼,转头看向允澈上前一步,“来的不是时候,打扰各位了,不知可否容我旁听?”
“你身子不好,先回去休息吧!”夜允澈果断的拒绝了,淡淡的眼神示意芷蕾立刻扶她出去。
却听得鞠先生干笑两声,“既然玉姑娘现在与侯爷合作,那就算是自己人了,属下认为听听也无妨!”
玉蝶看了看鞠先生扯出的笑意,又看了看夜允澈尴尬的样子,当下明白他们正在商量的事情八成和自己有关系,“我身子不碍事的,让我坐着就行!”
夜允澈不想玉蝶掺和进来,但这件事又非她不可,正犹豫着不知道怎样向她开口,偏偏她自己撞了过来,有些事情就是这样让人始料不及的,“芷蕾,还不快扶你主子到榻上坐下!”
“各位专心商议即可,小女子只是旁听!”玉蝶让芷蕾先回去,自己转到屏风后坐下,便一直默不作声。
云深获罪的理由是行刺世子,夜王和王后大怒,下令全城搜捕,如遇反抗可直接就地正法,而他的特征又太过明显,允澈出动了这个影卫队的线人都一无所获,为了让玉蝶安心养病,不得已只能找鞠先生商议。
靠着软榻上,隔着屏风听着夜允澈和鞠先生辩驳,玉蝶心里划过异样的暖流,他还是那样贴心的在为她做事,只是不知道他对温小柔是不是也是如此的。
鞠先生的意思是要反客为主,云深伤人是事实,但是玉蝶受伤也是事实,只要夜允澈和玉蝶一口咬定云深是为了保护玉蝶才打伤了夜允祺,那么不管是谁先找到云深,他的性命都不会有危险。
要这样做的代价就是玉蝶必须是玉美人,而夜允澈和夜允祺这对兄友弟恭的面具就要正式撕破了,虽然是为了个女人,但实际却是夺嫡之争的正式开始。
“鞠先生这个法子甚好,侯爷可是舍不下这兄友弟恭的情分?”
计划最终是定下来了,等到一行人告退了,玉蝶才缓缓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偌大的书房只剩下他们两人。
“我只希望我们的关系单纯下去!”夜允澈垂着头,有些丧气,他期盼已久的再次携手,竟然是为了各自的利益和目的。
“侯爷,回得了过去,回不了当初,你又何必自寻烦恼呢!”玉蝶垂下眼睫,不愿泄露心中的那一丝不忍。
命运何其残忍,明明只愿相忘江湖,却又偏偏再次相遇,还要再度携手。
“是啊!那些日子他对你很好吧!”片刻后夜允澈抬起头时,已经恢复了如常的温润模样。
淡淡的笑意中透着苦涩,让玉蝶的心小小的疼痛了一下,“能够同生共死的日子,自然是不可多得的!不过,侯爷待小女子也是极好的!”
“此话怎讲?”话一出口,夜允澈就想扇自己一个耳光,这个时候她怎么有心情谈这些事情,不过是可怜他的那点痴心随口那么一说罢了。
玉蝶深吸了一口气,有些话搁在心里总是要说的,日后合作被人拿来做文章反而更不好,“你既认为我是毒害你子嗣和杀害杨雨婷的凶手,又容忍我在侯府各处自由出入,岂不是待我很好?”
说白了她是不甘心,那件事在她心里结了痂却越长越大,每次看到芷蕾一瘸一拐的样子,她以为早就看淡的一切就在心里潜滋暗长,堵得她难受。
“你,你···”夜允澈真后悔,他怎么就问出了那么一个问题。
玉蝶看着他满是阴霾的瞳孔,冷静淡然的一笑,“别着急,也别生气,既然要精诚合作,我不希望有什么事情横亘其中,所以才要好好谈一谈!”
夜允澈颓然的退坐在凳子上,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玉蝶,她变了,真的变了,以前什么事都挂在脸上的那个女子不见了,她不但做到了喜怒不形色,还成功的搅乱了他的心绪。
他从小就受鞠先生的培养,任何人看到的都是他应该有的一面,唯独在她面前,什么面具都是徒然。
“芷蕾说杨雨婷死的时候手中握着一盒胭脂,可以给我看看吗?”
她的话不好听,但是在理,夜允澈没有反驳,只是从书柜最底层中取出一个雕花的木盒,里面静静的躺着一个胭脂盒和一个宝蓝色的瓷瓶。
宝蓝色的细瓷,铮亮如新,玉蝶细细的摩挲了一会打开了盖子,馥郁的香气入鼻,带着浓浓的红花味。
“你记不记得,回来的路上,就因为要做这个东西耽误了不少时间?”玉蝶的声音变得柔软飘渺,就像要把人带进回忆的梦境。
“那时候你笑我傻,却陪我瞎折腾,可是你却一点没放在心上。那一路上都是野花野草,我从哪里找来那么精贵的红花?”
看着夜允澈微微发怔,玉蝶的笑容更加苦涩,“我不知道你到底宠幸过温小柔多少回,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偏偏她怀孕的时候是雨婷看见府中有人私通呢?她和司空成情根深种,怎么会让自己怀上你的孩子?”
“别说了,别说了!”夜允澈撑着头,痛苦的摆着手,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这些话暗影也说过一次,虽然将信将疑,他也刻意的疏远了温小柔,但是她为他身中剧毒的时候,他不得不把什么都忘记,即使母亲也从没为他做过这些。
玉蝶看着他的样子,眼神也变得忧伤,他的母亲出生微贱,难熬的岁月里温小柔一定给过他很多关怀吧,“好,我不说了,我只想告诉你,有些事情远比我们看到的复杂!”
手握着那一盒胭脂,玉蝶阖上房门,将夜允澈一个人留在了书房,他很好,只是一直把女人的心思看得太简单了,不知道这些事情混在一起能不能让他足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