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150 他没有死

目录:袖舞天下| 作者:| 类别:历史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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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蝶一身素白的长袍,在风中翻飞,**是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四蹄矫健,她拭了拭额头的汗,脚下是一望无际的沃野,飞马牧场近在眼前。

    远远的就有人发现了她,先是疑惑,很快就有人进去通报了。

    这一路她走得很慢,等她到了栅栏门外,余书香和惜荷已经迎了出来。关切的眼神让她鼻子一酸,却又不得不在下马之后扯出让人宽慰的笑意,“干娘,姐姐!”

    “玉儿,娘好想你!”余书香率先将玉蝶揽进了怀里,“来,娘看看,这餐风露宿的,瘦了没有?”

    “娘,女儿皮糙肉厚的,哪有什么瘦不瘦的!”玉蝶娇嗔了一眼,垂下了头,真有几分小女儿的害羞模样。

    周围的人都哄笑了起来,一副母慈子孝其乐融融的画面。

    “外头风大,都进屋吧!”惜荷笑着,拍了拍玉蝶白衣上的尘屑,一副主人的模样。

    这月余不见,惜荷丰腴了不少,精神气色都好多了,今天穿了一件藏青色的钩花布袍,低眉浅笑之间,颇有几分妇人的端庄沉稳。

    一路上,玉蝶就喋喋不休的问着她们各式各样的关于牧场、马匹,还有这些日子她们的生活问题。

    平静、简单、安逸,这里的状况一直就是这样!

    放松心情,玉蝶舒服的住了两日就觉出不对味来了,大家之间好像有着某种默契,都绝口不提夜京的事情,更没有一个人开口问她关于云深的任何事情。

    这种气氛只有两个可能,一是所有人都知道了事情;而是,大家有事情瞒着她。

    正是因为这样,明明很亲切的环境,偏偏让她的心生出许多疏离来,这是一种不好的感觉。

    “惜荷姐姐!”玉蝶跳跃着闯进惜荷的房间,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药气,惜荷正在桌前摆弄着一些东西。

    “唔,你病了吗?”她有些着急。

    “不是,不是,”惜荷吃了一惊,慌忙将桌上的瓶瓶罐罐收了起来,“我摆弄着玩的!”

    玉蝶一动不动的看着惜荷,虽然她不识药,但是闻得出那些味道。惜荷身上的确没有任何服药的痕迹,但她的慌张很不正常。

    “这些,这些都是马药!”惜荷在她目光的逼视下,垂下了头,“干娘担心我的身体,不让我参加这里的事物,我觉得太无聊了,就找了些草药来弄,算是为牧场尽一份心力。”

    再抬头,惜荷已经镇定了下来,“你可别告诉干娘,她又要说我不爱惜自己了,可我不想当个废人!”

    废人?两个字,让玉蝶心里一痛,她还是那么介意别人的看法。“别说这些,我不告诉干娘就是了!”

    “谢谢!不如,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惜荷的眼里有一些闪亮的东西,粼粼的泪光,让玉蝶手足无措,只能任其摆布。若是以前,她可能会开导她一番,可是现在她连自己都开解不了,又怎么去开解别人?

    惜荷已经学会了骑马,两个人一人一骑在草场中悠闲的散步。

    习习的风吹着脸庞,满目的青绿,这样的环境中,玉蝶的所有防备都卸了下来,眼中生出哀凉。

    她说过这趟去夜京,报了仇,治好了云深的病,就回到飞马牧场,过这样简单安静的日子。

    可是,她很没用,她什么都没做到,她还把云深弄丢了!

    “玉儿,我们到那边坐一会吧?”看着她沮丧的样子,惜荷的眼中划过一丝异样。

    玉蝶没有吭声,默默的跟着她坐下。

    人是很奇怪的,比如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思维就容易比较极端,比如现在的玉蝶。

    飞马牧场明明是她的家,可是一转眼却好像一个客人一样,被大家默契的隔离了,没有人询问她的忧伤,关注她的痛苦,她累积在肚子里的委屈无人倾诉。

    “玉儿,你怎么了?”看着她的脸色越发的苍白忧伤,惜荷迟疑的开了口,就算预料到她的问题,可是她这个样子还是让她无法回避。

    “云深死了!”玉蝶凝望着远山泪水顺着眼角缓缓淌了下来,冰冷的语气掷地有声。

    “胡说,他没有死!”余书香收到的消息是玉蝶一直在找云深,只是找不到而已,怎么会突然承认他已经死了,惜荷一愣,那句话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玉蝶反应速度自然尤为的快,一下子激动了起来,“难怪你们有事瞒着我,你们是不是见过他?他是不是在这里?”

    “玉儿,玉儿,你冷静点!”惜荷被她连续的发问,喊得心慌起来,连忙将她抱住,“不是的,不是的!我们知道你们在夜京出了事,如今你一个人回来,怕你伤心,所以大家都不敢提!但是我们都相信云深没有死!”

    她看着玉蝶,眼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坚定。

    “不是的,他死了,夜允澈找到一具尸体,和他有八分像!”靠着惜荷熟悉温暖的肩膀,玉蝶哀恸着。

    她依然记得白布下,冰蓝色的衣袂,还有那几缕银色的头发&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

    “那不是,一定不是!我们都相信他没有死,我们都相信!”惜荷的话像是说给玉蝶听的,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可是他为什么不来找我呢?难道那么久他的伤还没有好么?还是他生我的气,不愿意见到我,那我去找他,我亲自去找他!”玉蝶抬起头来,脸上还挂着斑斓的泪痕,眼神中是独有一种渴望被认可的脆弱,带着让人怜惜的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