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氏县城何时增兵了!”卓逸夫眯起眼睛看向城头,只见城池上来来回回,单是巡逻之人便有数百,要知道以往整个尉氏的民兵与有军籍的正统军士加起来才不到八百,巡逻之人能有一百就已经不错了,可此时却像进入备战状态一样,整个城池给人一种压抑的气息,很是不同寻常。
“难道我的行迹已经败露?不可能,此行一路隐蔽,而且区区一百人并不算招摇,就连我脱离大军也仅仅一些亲信知晓,其余人只以为我已经先一步前往泰山郡,可眼前一切又如何解释。”卓逸夫心中不断思量。
思考片刻,卓逸夫命令几个亲卫:“此地形势诡异,暂时还是不进城的好,你等先进城打探一下,摸清具体情况,另外去陈府看看,速去速回。”
几个亲卫立即骑马奔去,这几人上次陪卓逸夫来过尉氏,自是知道陈府所在。
大约半个时辰后,几名亲卫归来:“回禀主公,情况已经打探清楚,自从主公与曹操脱离,率领大军前往酸枣之后,陈留便派下官员接任尉氏县令一职,剥夺了陈长史所有职权并严密控制在府中,属下去陈府附近走了一圈,发现周围有许多监视之人,明的暗的不下数十人。”
“属下还听闻因为陈长史担任县令之时与飞虎寨牵连颇多,因一些人举报,飞虎寨暗养私兵意图图谋不轨,不日便要派来大军剿灭,因此尉氏城加强了守卫时刻防范,担心飞虎寨之人狗急跳墙偷袭尉氏。”
“原来如此!”卓逸夫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来早在会盟之前,曹操与陈宫便已经有所打算,只是没成想到追击董卓之时,曹操会损失如此之大,导致短时间内陈留兵源不足,这才使得剿灭飞虎寨之事有所拖延。”
这时,一旁的程昱开口了:“听闻牧僚的家眷都在城内,曹操困而不杀必是想留待日后与牧僚谈条件,只是没想到牧僚来的如此快,更没想到牧僚如此大胆,直接带人偷偷前来尉氏,以我看来,还是早动手为妙,免得迟则生变。”
“看来仲德先生被我感动了。”看到程昱居然出谋划策,卓逸夫不由笑了起来,随即面色一正:“不错,必须在曹操未发觉之前把青青等人救出,否则日后会更加麻烦,看来布置在尉氏的人马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说罢卓逸夫唤来一名亲卫,将身份令牌递了过去:“为以防万一,那拿着我的令牌去飞虎寨找瘦猴,告诉他整备人马随时准备接应。”
“是!”那名亲卫接过令牌,立即翻身上马向飞虎寨行去。
卓逸夫转头看了看众属下,发觉大多数人脸上带着疲惫,想来也是,连续几日奔波,就算铁人都吃不消,别说旁人,就是卓逸夫自己都感觉全身酥软筋骨都快被颠散了,更何况蔡琰一个弱质女流,若是再如此下去恐会生病。
“今日天色已晚,我等暂且进城休整一夜。”卓逸夫头先向前行去,因为人数众多而且各个骑有马匹,在这种小县城中颇为醒目。
因为上次返回尉氏,场面闹得颇大,城中许多百姓都曾见过卓逸夫,不得已之下只能让程昱顶在前面,自己混在人群中倒也不甚显眼,入城之时,程昱自称是扶沟华氏族人外出办事,又给守卫扔过一定金子,便轻松进入城内。
考虑到陈府被监视,卓逸夫不便直接带人前去,便包下了整个知客楼,主要是为了行事方便,而且此处距离陈府不远,万一有事也好照应。
如今知客楼依旧由以前的老掌柜打理,别看此人年纪不小,可眼睛却非常尖,迎接卓逸夫这一帮人进入的时候,突然见到卓逸夫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随即反应过来却好像根本不认识一样,摆出一副热情笑脸招呼众人:“众位客观里面请,小二,快快上酒上菜,招呼好众位大爷。”
察觉到老掌柜表情不对,卓逸夫便没有上前,心中暗自思量:“这老掌柜乃是青青娘家的老人,应该不会有问题,难道知客楼同样在监视当中?”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若是匆匆离去那才惹人怀疑,暂且在此休整一晚吧。”想到这里,卓逸夫让程昱出面张罗着各种事,自己则缩在角落中免得被人注意。
当酒菜上来之时,老掌柜亲自招呼众人,走到卓逸夫这桌的时候连连咳嗽,在其弯腰捶背之时,卓逸夫眼角余光看到老掌柜连连摆手,那意思是快走。
卓逸夫目光一闪继续低头吃饭:“果然被监视当中,看来一切该小心行事。”至于老掌柜的暗示,卓逸夫并没有太过在意,毕竟只要没有人举报短短一夜时间应该没事,况且在这尉氏城中根本就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
用饭之后,所有人都去休息,卓逸夫则趁着夜色干起了老本行,身形如灵猫脱兔,从两丈高的窗口跳下没有发出丝毫响动。
行走在夜间,卓逸夫如同一道阴影,化身水中游鱼顺着阴暗面急速前进。
仅仅半刻钟时间,卓逸夫神不知鬼不觉在陈府周围绕了一圈,虽然只是匆匆掠过,可对周围的地形以及暗中监视之人已经了若指掌。
“监视果然很严密,都已经半夜了还有十几人潜伏在周围,看来陈宫很是重视这里。”说着话,卓逸夫来到陈府西北角,脚下一弹,手掌微微触及墙壁用力一托,整个身体便像羽毛一样上升,稳稳站立在仗五高的墙头上。
抬眼扫了下周围迅速跳入院内,整个身影在墙上停留的时间不超过一秒。
这种娴熟的技巧与敏锐的观察能力完全来源于大脑神经反应速度,不论任何情况,只要匆匆一瞥便能用最快的速度做出最正确的反应,这一点倒是与这时代武者最高境界‘以气御力’颇为相似,只是卓逸夫并不能将这种类似本能的技巧用于战斗,就如同用惯右手的人用左手做一些事感觉非常困难一个道理。
轻车熟路来到陈长史的居所,卓逸夫也不走寻常路,直接从窗口跳入。
直到来到床边,陈长史依旧熟睡不知,若是要取其性命简直轻而易举。
卓逸夫微微碰了下陈长史,本就半睡半醒睡不踏实的陈长史顿时真开眼睛,突然见到身前立着一个黑影,下意识就要大叫起来。
幸好卓逸夫反应快速,及时捂住了陈长史的嘴巴:“别叫,是我!”
陈长史借着月光这才看清眼前的人影,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长长呼出一口气:“我还以为曹公要动手了,深更半夜,你不声不响进入,想吓死人不成?”
此次见面,陈长史再没有以往的热情,反而言语间透着一股怨气。
“我想知道尉氏城的具体情况。”卓逸夫自然听出了陈长史的怨气,却并没未在意,再怎么说这也是自家老丈人,怨归怨,可怎么说也是一家人,不必拐弯抹角,况且陈长史的长子已经夭折,只有青青一个至亲,不可能会害自己。
陈长史叹了口气:“自从老夫遇到你,便祸事连连霉运不断,先是因你策动民变,老夫被牵连撤去官职,虽然此后沾你的光当了县令,可刚没过几天好日子,又是因为你,不但官职丢了,老夫像犯人一样被禁足,就连青青娘家的产业都被人强行剥夺,你害苦了老夫一家人,青青跟着你也不知是福是祸!”
陈长史说着说着眼睛都红了,在月光照映下有波光闪动,曾执掌过县令与长史,一个位高权重老谋深算之人居然会留下浊泪,可想此时是何种心情。
“老夫已经一大把年纪,该享的福也享了,没什么可遗憾的。可怜青青娘亲走的早,老夫事物繁忙又没时间悉心照料,这才让青青受了多年病痛折磨…”陈长史泪眼朦胧:“老夫愧对青青,愧为人父。”
然而陈长史只顾着伤心哀怨,却没看到卓逸夫面沉如水,几乎变得铁青。
“老夫知道此次劫难怕是躲不过了,以前争权夺利算尽心机,做了不少违心之事,老夫死不足惜,可青青是无辜的,这孩子心地善良对你又痴心一片,老夫只求你,定要带着青青安然离开,别再让青青受苦了……”
陈长史老泪众横越说越伤心,可见卓逸夫始终没说话,不由抬头看去,却见卓逸夫面色阴沉,好像根本没听到自己方才的话语,而是在考虑其他。
“你说知客楼被人夺去,如今落在何人手中?”卓逸夫回过神来,急忙询问。
陈长史一怔,有些不明所以,不过看卓逸夫面色凝重,知道可能有大事发生:“具体老夫不知道,只是当日结交酒楼之时见过一面,好像是陈留之人。”
“陈留之人?”卓逸夫眉头紧紧皱起:“陈留之人为何会来尉氏购买酒楼,而且与曹操势力有关,难道是……”
“不好!快起来,将青青冬儿等人带上,我等立即离开!”卓逸夫面色豁然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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