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行到陈留将领身侧的不是别人,正是善于暗杀的石头,而且这也是石头第一次在暗杀敌人之时开口说话,“对主人不敬,取你狗命”短短几个字,却足以显示出石头此刻的心情,极度仇视,不希望对方无知无觉死去,而是要让对方后悔,对先前的言行追悔莫及,临死都带着悔恨。
石头超乎寻常的反应显然是陈留将领先前对于卓逸夫的大不敬,让沉默寡言的石头愤怒到了极点,甚至忘记了杀手不论何时何地都要保持冷静的守则。
随着话音落下,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急速刺出,直奔陈留将领脖颈处而去。
听到这个如同从幽冥地府传出的话语,陈留将领想都没想猛然爆退,后退中只见眼前一抹寒光闪过,紧接着脖颈处一凉,传出一股剧痛。
也幸亏陈留将领反应快速后退的及时,匕首虽然划破了其皮肤却并未致命,对于此次失手,石头面部肌肉微微抖动了下却并未露出多余表情,脚下一弹再次扑击上去,这一切只发生在一个呼吸间,可却给了陈留将领身边侍卫反应过来的几乎,不等石头栖身上前,数柄刀刃便捅了过去。
石头身形一矮灵活躲了过去,不过经这一耽搁,陈留将领被手下军士保护的严严实实,石头知道机会以失,也不再犹豫立即转身消失在乱战中。
看着石头消失的方向,陈留将领面色阴沉之极,一手捂着伤口喃喃自语:“此人就是石头吗?怪不得前来尉氏之时子孝将军手下几名老人会郑重提醒我等,这石头确实让人防不慎防,想必莫名其妙死去的彭将军便着了此人的道。”
陈留将领虽然看不到石头的踪迹,可总觉的像被野兽盯着一样让人不寒而栗,方才若非此人突然开口,我现在恐怕已经成了刀下亡魂。
失去了陈留将领的指挥,虽然只是短短时间,但却为卓逸夫赢得了关键一刻,终于在典韦等人的防线即将崩溃之时与之汇合。
“随我杀出去!”卓逸夫大喝一声,此时情况危急,根本没时间多聊。
卓逸夫就如同所有人的精神寄托,见到卓逸夫出现,虽然环境没变,但所有人亲卫好似凭空来了一股力气,全部怒吼连连拼杀的更加起劲。
狂牛更是被直接刺激的进入金刚变化,全身肌肉暴起隐隐泛着铁红色,一条手臂跟常人大腿一样粗细,看着让人心中发毛,就连身上几处伤口都瞬间停止流血,好像是伤口被暴涨的肌肉硬生生挤住一样,变化出乎意料的惊人。
偶尔撇到这一幕的卓逸夫同样露出惊讶之色,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这才是真正的金刚变化,以前发狂只是半变化状态?两者差距太大了。”
就在这时,一条长枪刺向狂牛,也不知道狂牛是怎么想的居然毫不犹豫抬起左臂阻挡,只听“哧”的一声,枪尖刺入手臂,不过让人惊骇的是,仅仅刺入一寸深左右便被肌肉死死卡住,这种强韧的肌肉简直骇人听闻。
那军士一愣之下,狂牛提起开山刀直直劈了下去,将对方整个人一分为二,而狂牛则好像不知疼痛几步来到卓逸夫身前:“主公,俺来开路!”
卓逸夫被这一幕虎的一愣一愣,心中暗想:“看来真如教官所说,金刚体质变化后根本就像暂时切断了痛觉神经,与这种不知疼痛却疯狂之极的人打斗就算是我也要谨慎对待,也不知狂牛这种状态能持续多久。”
虽然心中闪过诸多想法,可卓逸夫动作却毫不拖延,狂牛前方开路,卓逸夫与典韦则在左右防守,陈青青等人被保护在中间逐渐向贼兵方向前进。
卓逸夫三人组成的铁三角如同一口锋利的刀刃划开布匹,所过之处陈留军无不退避,再加上外围有何曼带领的贼兵猛攻,仅仅片刻便彻底突出重围。
何曼全身浴血迎上卓逸夫等人,首先看了眼瘦猴与大黑,见两人只是受了点轻伤,这才松了口气:“两位兄弟伤势可要紧?”
“让元广记挂了,只是小伤无妨!”瘦猴拍了拍何曼的肩膀,随即紧张的看着卓逸夫:“公子,我等快些离开此地,飞虎寨内还驻留这许多官军,方才大战,对方定然派人去调兵,一旦被围住可就麻烦了。”
卓逸夫点点头:“我等从原路返回,免得下山之时与陈留军遇上。”
随后卓逸夫一行人立即从来时的曲折小道向山下行去,而陈留军那几百人却没有立即追击,因为双方人数差距不大,就算追上去也不过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结果,只是让人在后边尾随,然后快速与大军汇合。
一路上,卓逸夫先是对陈青青蔡琰典韦等人关怀的询问了几句,可在谈话之时却发现典韦等人一开始并未前往飞虎寨,昨夜分离之后,石头去截杀敌军的探马,而典韦等人因为疲惫便并没有急着赶路,而是往前行了几里地休息同时等待石头,随后天色微亮才向飞虎寨方向行去。
可来到山下之时却发现有大批官军将飞虎寨围住,因为担心陈青青等人的安慰,典韦等人一直在山寨周围徘徊,希望能找个机会将陈青青等人救出。
随后在后山发现有官军似乎在搜索什么,众人立即想到可能是陈青青等人逃了出来,立即暗中跟随,果然不久后就发现陈青青瘦猴等人被数十个陈留军围住,典韦等人当即出手将众人救下,可还没等离开,便被随后赶来的官军包围。
“原来如此!”卓逸夫点点头,随即看向渐渐露出疲惫之色的狂牛,不禁有些好奇:“狂牛,方才的状态有什么感觉,又是如何进入的?”
狂牛挠了挠头,虽然疲惫可还是打起精神回答:“俺也不知道,只是先前听那敌将说主公被伏击,俺就觉得一股血气冲上脑门愤怒,后来又突然见主公出现还不顾自家性命救俺们,俺心中激动不知不觉身体就有了变化,当时只感觉浑身上下有用不完的力气,就连受的伤都好像完全恢复了,不过却现在疼的很。”
看着狂牛尴尬的样子,卓逸夫笑了笑:“不痛并不代表没受伤,日后若是再次进入那种状态,千万别再用身体当刀剑了,当时不疼过后你可就有罪受了。”
狂牛应了声是,这种金刚变化他也是第一次进入,根本不了解特性,当时只觉的自己好像铁打的一样,见长枪刺来下意识的用手臂去当,现在才吃到苦头。
就在这时,一直不见人影的石头突然出现在队伍中,随后默不作声跟在卓逸夫身后,不过以往冰冷的双眼此刻却带着一丝自责,整个人显得很沉郁。
“都解决了?”卓逸夫看了眼石头,平静询问。
卓逸夫了解石头,没能及时跟上队伍必定是暗杀后方尾随之人,这是出于一种绝对的信任,即相信石头不会发生意外也相信对方不会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
石头点点头,却没敢看卓逸夫,好似犯下了大错一般。
“为何如此神色,发生了什么?”卓逸夫看出了石头神色不对,不免有些担心,因为石头基本不懂什么人情世故,一心痴迷于杀手之道,从来都是一副只尊命令办事,不会露出其他多余表情,可此刻竟然有些不同的神色。
石头抬起头,沉默了下:“敌军将领辱骂主人,我…我没能杀了他。”
听到这个似乎可笑的回答,所有人不但没笑,反而沉默了下去,石头寡言少语,但对主公的忠诚恐怕在绝大多数人之上,一项冷血无情的他居然会因为此事而自责,这句话看似可笑,可其中透露出得忠心与尊敬溢于言表。
也唯有卓逸夫有些哭笑不得,石头的心智除了冷漠外几乎相当于十几岁的孩童,因为很少与他人接触更不懂人情世故,只要觉得谁对自己不错就会全心全意回报,就算被人骗了恐怕一辈子都反应不过来。
卓逸夫与石头虽然名义上是主仆,可卓逸夫却将石头当做弟子,那是真的关心,而石头恐怕也是感受到这种关心,才会毫无保留的忠臣于卓逸夫。
“不必自责,早晚有一天我会亲自宰了他。”卓逸夫笑了笑。
就在卓逸夫一行人行至半山腰之时,山脚下升起一股浓重的黑烟。
“不好!山下果然有陈留军赶来!”卓逸夫面色顿时一变:“加快脚步,若是山路被堵,没有马匹,我等就算逃出尉氏也绝难逃出陈留军的追捕。”
众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可见卓逸夫面色如此凝重,知道必然发生了大事,全部默不作声加快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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