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逸夫带着志得意满的笑容,一直看着炒成一锅粥的地痞无赖们:“现在你们觉得我给你们带来的是不是一个翻身做主的机会,一场天大的富贵?”
“是!当然是了!只要有了这些钱,去哪里都能当大爷。(www..om请记住我们的网址网)”
“您就是活生生的卓爷啊!是真正的卓爷!”
卓逸夫点点头,虽然把自己就是卓爷的身份暴露出来会更有说服力,可万一有人经不住悬赏的诱惑将自己给举报了,那就有些得不偿失,所以现在并不打算暴露自己的身份:“富贵险中求,既然你们已经下定决心,那我就给你们谋划谋划,显然,这件事人少了不能成事,所以你们稍后就去联络人手,人越多越好,把我给你们说的话讲给别人听,另外还要准备好趁手的家伙。”
“没问题,就算刀剑也有,俺们在城中厮混少不了武器。”
卓逸夫点点头:“这就好办多了,告诉所有人,今夜戌时一同出手,到时除了你们组织的人马还有许多人响应,另外将这件事泄露给普通百姓,相信百姓们早就想吃尉氏这些士族的血肉,到时又是一股助力。”
“好了,现在你们都去联系人吧,那汉子,你留下。”让人散去后,卓逸夫将先前那个满身横肉的汉子留了下来。
所有人带着一脸激动离去后,那汉子一脸敬佩来到卓逸夫身前:“大爷,不知道您有何吩咐,上刀山下火海俺都舍得这身肉。”
卓逸夫自然知道这些不过是场面话,真让他去死,保准第一个掉头就跑:“看得出来,你是真的恨透了那些士族大家,而且很不甘心现在的生活,所以现在有个事关成败的任务交给你去做,只要这件事做成,你便能得偿所愿不但能将各士族踩在脚下,还能得到大量财物,从此享受人上人的生活。”
那汉子脸上尽是抑制不住的激动,一拍胸脯:“大爷您说,小的保证完成。”
“你去召集一些真正能够信任的人,天一黑,便聚集人手把城门打开,城外有数百流民,这是一股真正不顾生死的人,这些人的处境与你们不同,不造反还能苟延残喘的活着,而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饥饿已经让所有人几乎失去理智,所以必定会奋不顾身抢夺,这就是一只出头鸟,能让你们大大增加活下去的希望,而且只要有他们牵头,城内之人必定会纷纷响应,否则,各士族在人心中的威严根深蒂固,必定不会有人愿意带头,此事便完全失败了。(网)”
卓逸夫深深看了眼这人:“你应该能明白此事的重要性。”
这汉子心头一颤,眼前这位爷解释的这么清楚,再不明白那就是猪了,这事虽然危险,但却不得不做,确实如卓逸夫所料,这汉子恨透了那些士族,恨不得饮其血食其肉,同样也迫切想要富贵,而富贵与否关键就在此次行动。
那汉子带着一脸坚定与狠辣离开后,卓逸夫又对跟在一旁的二木说了些什么,二木转身狂奔离去。
卓逸夫看着二木的背影,卓逸夫沉思起来:“消息传出去后,毕竟人多口杂,定会被所有家族以及官府得知,到时提前会有防备,不过这也无妨,调出去的官军已经离开三个时辰,而且都是轻装上阵,此时大约已经走出上百里,如果派人去追,那么来回路程最少需要五个时辰,那时恐怕天已经亮了。”
卓逸夫之所以将民变的时间定为戌时,就是防备这一点,戌时几乎是天黑后半个时辰左右,而且那些士族就算得到城内民变的消息,由于各家人手缺乏根本无法组织人手捉拿,反而为了自家的安全会调集所有人马防守在府邸中,等待援军到来,毕竟他们不敢冒险,这些士族子弟还有大好的岁月要度过,可不愿意跟那些泥腿草根拼命,基于这一点,卓逸夫推算,尉家很可能调走大部分城门守卫保护自己府邸,如此一来,刚才那汉子就有九层把握能够打开城门。
想到这里,卓逸夫露出阴冷笑容:“尉家,还有今日拦截我,差点伤到青青的苏道,我要让你们家破人亡,从此在尉氏彻底除名。”卓逸夫从来就是有仇必报的性格,而且是报仇不隔夜那种狠人。
“这次民变,恐怕整个尉氏都会大乱,只要县令一死,陈长史等居于县城一线的官员定会费尽心思图谋县令一职,如此一来,为青青找亲家的是也会拖延一段时间,这也算一种没有办法的办法吧,总之能拖延一点时间也好。”
至于这场民变所带来的死亡,卓逸夫想的很清楚,还是那句话,与其活的像狗一样受尽欺凌,还不如拼死一搏,搏出一个富贵的未来,这是给所有生不如死的草根贫民一个翻身做主的机会,也是卓逸夫的一场恩赐。
一个时辰后,陈府中,陈青青跪在地上不断哭诉,梨花带雨的美丽眸子中有一些血丝,显然哭了很长时间:“父亲,您一定要帮帮卓大哥,卓大哥被困在城内,若是被官府抓住定会性命不保,求您给卓大哥一条生路……”
陈长史面色阴沉,上前扶陈青青却哪里能扶得起来,最终只能无奈叹息:“为父说过,此事乃是县令亲自下令,为父也是有心无力,不过既然青青如此求情,如果有机会,为父定当帮他一帮,青青快些起来,你病体刚愈切莫伤了身子。”
口中虽然这么说,可心中却暗恨:“今日苏道匹夫撞见了卓逸夫与青青在一起,此事定当被县令知道,再加上县令早想罢免我长史一职,事后定会拿此做文章,如今看来只能先一步斩了那小子,来个死无对证。”
正在这时,老管事急冲冲跑了进来,老迈的身子此时却格外灵动:“大事不好了,老爷!出大事了!您看,这是家丁在门口捡到的纸条。”
“何事如此惊慌?”陈长史瞥了老管家一眼,不急不缓接过纸条,看了几眼后面色剧烈波动了下,随后恢复平静:“此事恐怕是有人恶意谎报,不过这种事干系重大不得不慎重,你派人去市井中打探一番,有什么消息立即回报。”
“是!老爷,老奴这就去办。”老管事转身就要向外走去。
“等等……”陈长史想了想再次下令:“吩咐下去,将城内所有能调集的人手全部聚集在陈府,发放兵甲严阵以待,同时派人快马加鞭追赶调出去的二百私兵返回,另外府门禁严,谢绝任何外人进入。”
老管事离开后,陈长史将纸条递给陈青青:“青青,认不认识此中字迹?”
自从与卓逸夫分别后,陈青青便寝食难安担心欲绝,足足祈求了陈长史两个多时辰却始终无果,此时见老管事惊慌失措,显然是发生了大事,勉强止住哭泣接过纸条,看着字迹突然露出一点轻松之色:“这是卓大哥的字迹,太好了,卓大哥能传来信息说明此时安然无恙。”
看着女儿一副喜悦的样子,陈长史气的差点吐血,一掌拍在旁边的桌子上,怒声大骂:“岂止是安然无恙,这奴才是想毁了整个尉氏县城!居然敢策动民变,简直是胆大包天!胆大包天!”
初一看到这消息,陈长史并未在意,然而突然觉得这字迹有点眼熟,细细一想才恍然,原来是卓逸夫所写,想到那厮号称“卓爷”不但谋夺了尉氏的几十车皮货,还将整个飞虎寨给端了,有此先例还有什么事不敢做,因此立即做出布置,心中已然知道,信中所说之事恐怕真的会发生。
信中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两句话:“戌时民变,替我保护好青青!”
陈长史的怒声大骂,陈青青却并未在意,只是看着信一脸开心。
看到这一幕,陈长史感觉心口被锤了一拳一样难受:“真是着了魔,光看到字迹却根本没注意其中要命的内容,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冤孽!冤孽啊!”
而此时的卓逸夫已经来到城门附近,随着时间过去,城门上原本只有不到两百人的守卫立即有一百多人离开向着城中行去。
看到这一幕,卓逸夫嘴角渐渐升起一抹弧度,只是这种神态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阴冷:“果然不出我所料,今夜注定不会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