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时间过去,徐校尉等两千济阴军士始终没有任何踪迹,这支千人骑兵始终是一块心病,不能掌握其行踪,卓逸夫难以安心。(网)
“大人,探马已经归来,据回报所言,小山谷没有发现徐校尉等人的踪迹,就连脚印都找不到,想必是对方刻意隐藏起来,毁掉了痕迹。”魏延进入中军大帐中,将探马带来的消息一一汇报,同时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卓逸夫点点头,没有丝毫惊讶之色:“这一点早在预料之中,此时不过是证实而已,徐校尉果然不甘心就此返回济阴,有这样一只虎狼隐藏在暗中,严重限制我等的行动,不过对方粮草不济,营帐锅具一样没有,很难长时间挚伏。”
说到这里,卓逸夫目光一闪:“唯有一个办法才能让对方维持下去。”
“寻求外援!”魏延若有所思:“如此说来,在这陈留范围内,唯有五大氏族之人才能帮助徐校尉等人,也只有这些大士族愿意花大代价资助他们。”
卓逸夫点点头:“不错,你立即派人前往五县打探,看看徐校尉等人到底隐藏在什么地方,到时也好随机应变撤回陈留。”
魏延领命,随即犹豫了下:“大人,我等粮草充足,有足够的时间等待下去,况且这里的消息很快就能传到曹公耳中,到时必会派大军前来营救,我等…”
卓逸夫摆摆手:“我知文长想说什么,不过我等已经立下天大功勋,而曹洪夏侯惇等人却首战失败损兵折将,我不想给几人将功赎罪的机会。”
卓逸夫不是心软之人,既然不能与宗族之人和平共处,那便要想尽一切办法打压对方,直到将这些人彻底踩死压扁,方能在曹氏集团中稳稳站住脚跟。
而如果此时向陈留求援,曹操必定派曹洪等人前来,毕竟是救人于危难之中,到时自己的功勋自然要分出一些,而曹洪夏侯惇等人不但将功赎罪,说不定还能立点小功,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等几人地位稳固好跟自己作对?
魏延似懂非懂转身离去,开始散布探马,以野坡为中心,派快马四面八方寻找济阴军的消息,而卓逸夫也没闲着,让人将野坡内所有值钱的东西收整上马车,一旦消息传来,可以立即行动。(网)
转眼间日过晌午,然而让众人疑惑的是,派出十几个探马,仅仅有三人回归,且这三人并没有带回任何消息,这一点便值得寻味了。
魏延皱着眉头想了想:“大人,看来徐校尉已经派人守住各个要道,防止我等传递消息以及探查情报,如此一来,我等如同无头苍蝇根本没法应对,可恨!若是有一队骑兵则方便许多,集众而出,偷袭对方都不成问题。”
卓逸夫揉了揉脑袋,不由叹了口气:“如此拖下去不是个办法,想必现在陈留已经得知我等情况,说不定已经派人向这里赶来,这功勋是不得不分出,既然如此,我等也不能静坐等待,我写一封书信,需要一人安全带给主公。”
“此时济阴军在各处要道堵截,所以送信之人非常危险,且此信干系重大不容有失,必须周全准备。”卓逸夫转头看了周围一眼:“既然济阴军不甘心离去,那就永远留在陈留,那一千多匹战马可是稀缺之货。”
“属下愿往!”管亥第一个站起身,脸上满是坚定,此次大战,身为军侯居然寸功未立,而魏延却几次立下大功,这让管亥以后如何立足,而此次送信,虽然任务简单,可却干系重大也随时有性命危险,正是一个立功的好机会。
卓逸夫点点头:“管亥是最好人选,一是与主公相识于危难,回到陈留后容易见到主公,二则是功夫不弱,应该能保护信件安全,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再加派三十名近卫与你随行,同时采取些行动吸引敌军注意力。”
管亥郑重单膝下跪,抱拳上头顶:“大人放心,信在人在,信毁人亡!”
“准备笔墨!”卓逸夫吩咐左右,立即有人献上纸笔砚台。
卓逸夫在信纸上立即写下一连串话语,不过字体却有些不堪入目,没办法,以前的钢笔字就写得不怎么样,更不用说用毛笔了,能认识就算不错了。
写完后,将信件封上火漆,亲自交给管亥:“济阴军封锁道路,那么通往陈留的路线自然是重中之重,必定非常严密,你万事一切小心。”
“多谢大人挂心,属下定当将信件安然送到曹公手上。”管亥躬身退出。
同时卓逸夫派手下一名护卫长听从管亥调遣,连同三十名近卫军一同跟随。
“魏延听令,命你带领五百人马出营,前行五里后迅速返回。”
与此同时,距离野坡不足三十里远处的县城内,此县城名为长垣,县城中大多官吏都是由阮家之人担任,是阮氏一族的根基所在。
而此城之外却有两千多兵马驻扎,搞得城中百姓人心惶惶,大白天的都没几人敢出门,原本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此时空空如也,连许多商铺都关门了。
城内一座最华丽的府邸中,软老太爷坐在一旁,居然将主位让出。
坐在主位上得不是别人,正是凭空消失的徐校尉。
徐校尉阴沉着脸:“据野坡外的密探传来消息,野坡已经被攻陷,其内所有士族之人尽数被斩杀,不但如此,就连投降的两千军士都被残忍射杀。”
听闻此话,软老太爷白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两旁的从人连忙急救,过了许久才缓缓转醒,一睁开眼睛便破口大骂:“断子绝孙的曹贼,老夫与你誓不两立。”
软老太爷颤颤巍巍站起身,甩开想要上前搀扶的侍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我的儿啊!你死的好惨,为父答应你,豁出这条老命倾尽全部家当也要为你报仇,用曹贼的头颅为你祭奠。”
老来丧子,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软老太爷老泪纵横,嘴唇不断颤抖。
坐在主位上的徐校尉不为所动,可从那握紧的拳头已经充满血丝的眼睛中能够看出,心中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回想起昨日的裨将,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昨日听了裨将的话,徐校尉匆匆上路赶往小山谷,可当到达那里后,看到的只是尸横遍野,血水染红了整个小山谷,在出口之处找到了身中数十箭几乎变成刺猬的济阴统帅,尸体双目圆睁,充满了不甘。
徐校尉当时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炸了,甚至想带着手下军士不顾一切冲向陈留,可却被手下之人拦下,而一直跟随在身旁的参谋却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
“看血迹凝固程度,大战最起码发生在五个时辰前,死伤军士更是在两千五百人以上,而裨将为何能在两个时辰前抵达野坡,手下人数更是在一千左右,还说出那么一段话,而且这里有许多尸首失去了衣装。”
参谋冷静分析刹那,面色大变:“大事不好!我等中计了,裨将已经投降陈留,手下一千军士都是陈留军。毫无防备下,野坡…….完了!”
听到这一席话,徐校尉感觉天旋地转浑身发寒,瞬间联系起裨将不同寻常的地方,那人渣一项贪生怕死,为何当时会不顾一切奋不顾身。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可惜当时时间紧迫,我竟然忽略了这一点,我好糊涂啊!”徐校尉顿时捶胸顿足,眼泪流成了一条河。
参谋收拾心态:“大人,如今不是悲伤激愤之时,摆在我等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立即返回济阴保存实力,二是凭借骑兵之便利,等待陈留军离开野坡营寨后突袭,那时必能一战成功。”
徐校尉自然不甘心就这样返回,况且就算回去也没有自己的好果子吃,索性留下来将功赎罪,于是立即派人绕道而行前往野坡与陈留的要道上埋伏,同时派人清除现场痕迹,这也是卓逸夫派探马来而没有发现任何情况的原因。
不过徐校尉再次失算了,卓逸夫并没有立即返回陈留,而是一直驻守在野坡,计划落空,且此时两千兵马已经弹尽粮绝,再耗下去不用敌军来杀,直接就饿死了,不得已之下只能领着大军前往阮家的势力范围。
同时派人前往野坡与那里的密探联系,这才清楚知道野坡发生之事。
“据说斩杀贵子之人名叫卓逸夫,也是一名校尉,阮老太爷可听说过此人?”徐校尉深深吸了口气,平息下内心的震怒,冷静询问。
“什么?居然是此人!”软老太爷心中震动,接着露出绝望之色。
颤颤巍巍站起身,软老太爷面带悲色:“徐校尉还是快快离开陈留,不是老夫舍不得那些粮草,而是卓逸夫此人太过奸诈,智谋鬼神莫测,说不得我阮家也要跟随徐校尉一同前往济阴,这陈留是呆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