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咸阳传来的圣旨上都说些什么啊?”章平在底下有些紧张的看着主位上坐着的大哥章邯,自从接到咸阳传来的圣旨之后,章邯的脸色就一直那么阴沉着,完全不见了之前因为大败周文数十万贼军而一直挂着的笑容。
章邯将手中的圣旨收起来,叹了口气后才对大帐中的胞弟章平,心腹司马欣说道:“朝廷这道圣旨有两件事让我们去做,第一件自然是剿灭张楚贼军的贼首陈胜、吴广,另一件事却是要我们将赵地武臣、楚地项梁、齐地田儋和燕地,吕布这几路紧随陈胜而起的叛军剿灭。”
“燕地,吕布?”章平差点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错,又或者是听到了与那个人同名同姓的另一个人。
但是章邯还是打破了章平的幻想,拍了拍怀中的圣旨肯定的说道:“上面说了是潜藏在燕地蓟县的‘秦衣,细作亲眼看到当年的吕布吕奉先将军,带着两万人左右的大秦陷阵死士,摧枯拉朽般的将原本占据蓟县自立为燕王的韩广所部击破,并在极短的时间里占据了燕地全境,并废除秦法另立新规。”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有两万名大秦陷阵死士从天而降投在吕布将军的麾下,反过头来攻打大秦的郡县?”
章平出于之前吕布曾提拔过自己的胞兄章邯,所以对吕布的印象一直很好,当年得知王离去河套逼走吕布并上报朝廷在全天下通缉吕布的时候,章平当时还在私底下狠狠骂过王离几日呢。而如今再次听到吕布的音讯,却猛然发现当年的吕布将军如今已经和自己的胞兄章邯成了水火不容的敌对关系,这让章平的内心如何能够轻松接受这个事实?
“咳咳!章平,吕布当年确实是我们大秦的将军,但是自从他当日在河套斩断王离将军的手腕时,吕布就已经是大秦的通缉犯,而不是你口中的吕布将军了,以后在人前人后的时候注意一下你对他的称呼。”虽然此时只有司马欣这个自己的心腹在一旁但是章邯担心自己胞弟日后在‘外人,的面前也说出‘吕布将军,这四个字来,徒为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这个‘外人,显然也包括了被咸阳派来监视自己的军侯董翳。
“可是大秦军士每一个不都是有驻防任务的吗?燕地那边总共也只有数千军士,他又是从什么地方变出数万陷阵死士?又是如何让这数万陷阵死士丢掉他们对大秦的忠诚甘愿为他这个朝廷的通缉犯效死力?”按理说对大秦最忠诚的就要数那百万大秦精锐虎贲了,但是如今占据燕地全境的不仅仅是吕布这个秦国逃犯,跟随在他麾下的还有数万大秦陷阵死士。这数万大秦陷阵死士是从哪里来,又为何会跟着吕布一起走上背叛大秦的道路?这一切疑问都让章邯的心腹司马欣百思不得其解。
章邯情绪有些低落的摆了摆手:“这件事我们不需要多费思虑,而且我们首要的任务是将带起反叛源头的陈胜、吴广铲除,至于吕布和他麾下的那两万陷阵死士,等我们解决完陈胜、项梁、周市、武臣这些人之后再徐徐对付远在燕地的吕布。这整合当年始皇帝陛下由关中灭关东六国的顺序相似。”
“虽说这些乌合之众都不如当年始皇帝陛下所对付的关东诸国,但是我们如今所能依仗的军士也不是当年战无不胜的大秦虎贲,而只是一些骊山的刑徒啊。光凭这些人我们真的能再次平定关东诸国么?”章平信心稍显不足,有些犹豫的对自己的胞兄章邯问道。
“放心,我们如今所领的这些军士也不过是马前卒而已,真正平复天下各路叛军的主力正是驻扎在南方的五十万大秦精锐虎贲。我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在函谷关一线吸引这些叛军的注意力并尽快剿灭陈胜、吴广所建立的张楚国,而赵佗所统帅的五十万大秦精锐虎贲会从叛军们的背后重重给他们致命一击!”
章邯早就上表咸阳,让咸阳那边派人送调兵符去给身处南方的统帅赵佗所以对于如今看似声势浩大的诸国叛军,章邯根本就没有真正将他们放在心上。只要等赵佗带着五十万大军挥师北上,那些叛军就会被他和赵佗的两路大军腹背夹击面对数量超过五十万的精锐大秦虎贲,那些乌合之众如何有幸存之理?到时候在以大义之名劝说在燕地的吕布,说不定还能让吕布看清形势,重新回到大秦帝国的编制之下呢。
不过章邯想的倒是蛮好的,却不知道此时大秦分别由王翦之孙王离所统帅的三十余万大秦最精锐的北方军团,以及在正帅任嚣死后由副帅赵佗所掌控的五十余万精锐南方军团,在短时间内根本就不可能对章邯施以援手。
北方军团之所以无法抽调士卒南下,那是因为当年被蒙恬、吕布共同击破的匈奴部族,又再次在草原上崛起了。
事情还要从数年前说起,当年头曼单于不顾质子冒顿的危险悍然发动对月氏人的战争,差点害的被派去月氏当质子的冒顿被月氏王剁成肉泥。虽然冒顿依靠自己的狡诈而侥幸逃脱月氏部族,但是因为这件事冒顿对自己的父亲头曼单于心中生出不满情绪来。再加上匈奴人在河套之战中被秦军打败,失去了匈奴人眼中的宝地河套平原。直到此时冒顿才真正升起了要弑父的念头。
冒顿直到要弑杀身为单于的头曼,一般的军队根本不可能做到这一点。所以他要将自己的部下训练成绝对服从并忠于自己的部队,为谋杀他的父亲头曼单于作好准备。因此冒顿制造了一种名鸣镝的响箭规定:鸣镝所射而不悉射者斩。
出猎时,他射出鸣镝,随从有不随鸣镝射往同一目标的皆斩。而后,他用鸣镝射自己的宝马,左右有不敢射者,也被立斩。进而,他又用鸣镝射自己的爱妻,左右仍有不敢射者,又被斩杀。
后来,他以鸣镝射头曼单于的宝马,左右无一人不射。冒顿知部下绝对忠于自己了。
在一次随父头曼单于出猎时,冒顿用鸣摘射头曼,左右皆随之放箭,射杀头曼。随后,冒顿又诛杀后母及异母弟,尽杀异己之大臣,自立为匈奴新的单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