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蜷缩在杨婵怀里的两只小老虎,刘嘉不禁哭笑不得,还真是两只老虎,不过这两个小家伙连一只家猫的个头都没有,白白唬了他一跳。
小老虎好像饿坏了,眼睛张开狭长的一道细缝,嘴巴在杨婵胸前拱来拱去,蹭的杨婵痒痒的,不禁咯咯笑个不停。
“哥哥,我们一人一只把它们养大好不好?”
杨婵抚摸着小老虎光滑的皮毛,希冀的看着刘嘉。
刘嘉叹了口气,“小妹,它们太小了,还吃不了东西,养不活的。”
杨婵脸上的笑容垮了下来,低头看着憨然的幼虎,满是不忍,抬起头后,眼角泪水晶莹,“哥哥,小老虎太可怜了,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求求你,救救它们吧!”
刘嘉哪里见得杨婵这幅模样,连忙说道:“好了,你先别哭,我想想办法……”
在杨婵渴望的目光中,刘嘉来回走动了几步,突然想到刚才发现的黄羊,不禁眼前一亮,记得以前曾经看过报道,动物园的母虎不肯给幼虎喂奶,饲养员就用羊奶来代替。
他停下脚步对杨婵说:“如果能找到一只有奶水的黄羊,或许它们还能活。可是茫茫大山,一时间又到哪里去找羊呢?”
杨婵小脸涨红,恳求的说道:“哥哥,有希望总比没有好,你就带人去找找吧!”
刘嘉耐不住杨婵的再三催促,只好整装出发,他担心杨婵的安危,留下了一半民兵防守营地,只带着四个民兵上路。
“哥哥,如果找不到黄羊……也可以的,你的安危最重要。”
杨婵送刘嘉出营地的时候,鼓起勇气,红着脸说道。
刘嘉摸了摸杨婵的头,笑了,挥挥手带着民兵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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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中无路径可循,刘嘉怕迷失了方位,隔一段路程便用短刀在大树上做了个标记,一行向西大概跋涉了十余里路,一只黄羊都没发现,倒是用民兵的叉子插死了几只山鸡野兔,刘嘉看看天色,估计现在已经是下午两三点钟,再继续前走,日落前就来不及赶回营地了。
刘嘉犹豫一下,还是决定放弃,叹了口气,“非我不救,这是天意啊!”
说完,他转身欲往回走,却见前面山坡后扑棱棱飞出一只野鸡,他眼疾手快,一把将手中的铁叉掷了出去。
铁叉飞在半空,却见一个少年从山坡后跑出来,看样子他是追在后面来捕捉野鸡的。
“不好”
刘嘉大叫一声,只见铁叉被野鸡躲过,对着少年急射而去。
眼见少年闪避不及,就要丧命叉下,“当”一声,从少年后面飞出一把长刀将铁叉击飞。
刘嘉这才看到又有三个人从山坡后出现,为首之人四十岁左右,个子不高,满面胡须,身形结实干练,行动间仿佛带有一丝杀伐之气。
可惜的是,此人左臂齐肩而断,空荡荡的袖管掖在腰间,身后还背着一张长弓,刀就是从他手中飞出,救了少年一命。
后面二人都身穿粗布衣,手里举着锄头,一看就是寻常百姓。
少年差点命丧黄泉,惊魂方定,看清刘嘉等人,不禁大怒,手中柴刀一晃,“贼子,竟敢害你家小爷性命?”
说着,少年就欲上前来厮杀。
刘嘉知道对方误会,刚要解释,却见为首中年人喝住了少年,“三子,回来。”
那名叫做三子的少年很是听从中年人的话,虽然脸上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还是退了回去。
刘嘉连忙上前,学着电视剧里看到的动作,双手抱拳行了一礼,“在下刘嘉,方才想要猎杀野鸡,不曾想这位小兄弟冲了出来,一时失手,还望勿怪。”
中年人连忙闪开一步,说道:“在下肢体不健,无法还礼,尊驾莫怪。”
然后他捡起地上的长刀挂在腰际,继续说道:“方才之事,只是个误会,尊驾不必挂怀。只是不知尊驾为何到这常山深处?”
“常山”
刘嘉这才知道,原来此山竟是常山。
常山即是北岳恒山,因避讳汉文帝刘恒的名字,改为常山。
刘嘉这才想起赵云不正是常山人氏吗。“原来到了云哥的地盘了。”
听到中年人的问话,刘嘉半真半假的回答,“我和小妹为躲避鲜卑人,慌忙中不得已躲进此山中。”
中年人打量了刘嘉一下,又看看几个民兵,然后说道:“原来如此,尊驾却是和我等的遭遇一般。”
“你们也是躲避鲜卑人……”刘嘉愕然发问。
中年人叹息了一声,点点头。
双方同病相怜,坐下攀谈起来。
原来,汉灵帝熹平六年(公元177年),破鲜卑中郎将田晏触犯法律被治罪,他为了将功折罪贿赂当时的大宦官王甫,撺掇汉灵帝向鲜卑开战。在汉灵帝的支持和王甫的斡旋下,夏育从高柳县出兵,破鲜卑中郎将田晏从云中郡,匈奴中郎将臧旻与南匈奴单于从雁门郡,各帅一万骑兵,三路同时讨伐鲜卑,结果深入塞外千里,几乎全军覆没大败而归,三万骑兵十不存一。
从那以后,每年一到冬季,鲜卑人就南下侵略,边军精锐尽丧,无力抵御。常山百姓也深受其苦,不得已每逢鲜卑入寇之时,就躲入深山之中。
中年人名叫王伯,三子是他的儿子,都是常山郡的村民。
当刘嘉听到王伯说起他们整个村子的人都躲在山里,不禁心思一动,想到些事情。
刘嘉一直为人口的事情发愁,参谋官告诉他游戏系统穿越时发生异变,不会生成系统平民给他。想要增加城市人口,他只能在现实中吸引百姓来投靠。
此刻听到王伯的话,刘嘉不禁动了念头,说道:“不知王伯和村民们栖身何处?”
王伯一愣,不知道刘嘉的用意,他心中暗暗警惕,“不知小兄弟何意?”
刘嘉连忙解释,“我和舍妹在东面距此十余里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山谷,那里依山傍水,土地肥沃,是个安身的好地方,王伯何不带乡亲们一起同住。”
王伯略一沉思,突然脸色惊惶,跳起身来,语气仓促的说道:“万万不可。”
他抓住刘嘉的手臂,“小兄弟,你们赶紧离开那,那里名唤猛虎谷,有老虎出没啊!”
刘嘉这才知道原委,不禁哈哈一笑,“王伯放心,老虎昨夜已被我杀了。”
“哼!常山中那么多猎人好汉都惹不起那只猛虎,就凭你……”
一直没说话的三子听到刘嘉的话,不禁反驳道。
刘嘉知道三子小孩子心性,还在怄气,微微一笑,“三子兄弟要是不信,可以和我回去一观,便知分晓。”
三子撇撇嘴,“你自己吹牛不打紧,要是我和你去了,正碰上老虎怎么办?莫非你又要害我一次?”
“三子,不得无礼。”王伯呵斥道,“我看小兄弟不像在说谎,要是这常山一害果真被小兄弟除了去,小兄弟可为我等做了件大大的美事。”
“那我的提议如何?”刘嘉紧张的问道。
“这……”王伯犹豫了一下,突然退后一步,低头俯身,对刘嘉长长辑了一礼,“小兄弟莫怪,不是我不相信小兄弟,实在是关乎村中几十口老少的性命,不得不谨慎从事。”
刘嘉顿时泄气,说来说去还是不相信他,早知道就该把虎皮剥下来,如齐天大圣孙行者般做条虎皮战裙,穿在身上,别人就不得不信了。
他正沮丧间,却听王伯继续说道:“不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想冒昧和小兄弟一起到谷中一叙,不知可否?”
刘嘉大喜,机械的点头不止,“可,可,太可了!”
“爹!你不要相信他……”
三子一听王伯真要去猛虎谷,连忙开口相劝,话未说完就被王伯打断,
“你和他们现在回去,把事情告诉村长。”
“不,我要和你在一起。”
三子这次立场坚定,无论王伯怎么呵斥,只是一味摇头。
王伯无奈,只好叫另两位村民回去知会其余村民,自己带着三子和刘嘉一起回猛虎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