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abby门下走狗”的打赏!非常感谢!说起来有些惭愧,年根儿到了,心思杂乱,码字不给力,更新的也不多,实在对不起书友们!但我一定坚持写下去的,请大家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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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甄姜缩在刘嘉怀中,将刘嘉垂下的头发扯过一绺,放在手里把玩着,“郎君,你被鲜卑人打晕了过去,醒来后就忘掉了过去的事,这也许是得了失魂之症,只要慢慢调养,日后一定会好起来的。”
刘嘉只得苦笑道:“但愿如此吧!”
他心中却想,原来的魂早已魂飞魄散了,哪还能找得回来?当然也最好别回来。
甄姜不知他的心意,见他兴致不高,便安慰道:“不过也无妨,郎君既是在常山附近从鲜卑人手中逃脱的,想来定是冀州人氏,我将郎君的相貌画出来,命属下的人在冀州打探,应该能寻得郎君的家人。”
刘嘉见甄姜为自己殷殷谋划,情深意切,不禁感动,“我何德何能竟蒙姜儿如此垂青?”
“自从那日你我肌肤相亲后,妾心已系郎君之身!”甄姜有些羞涩的说道。
两人相拥着又亲昵了一会儿,忽然听到一个侍女远远呼喊着跑来。
“大小姐,不好了,夫人突然晕倒了……”
侍女跑进亭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甄姜刚从刘嘉怀中站了起来,闻听此言眼前一黑,差点跌倒在地,刘嘉赶紧将她扶住。
“什么?你再说一遍!”
甄姜精神恢复了一些,稍稍站定,大声的对侍女询问道。
“夫人刚才不知怎么的就晕了过去,二公子叫大小姐赶紧过去呢!”
甄姜回头对刘嘉说道:“郎君,母亲大人突然发病,奴家现在心乱如麻,就不能陪……”。
“你快去吧!不用管我。放心,吉人自有天相,夫人不会有事的!”
刘嘉打断了甄姜的话,宽慰她道。
甄姜点点头,带着侍女匆匆离去。
刘嘉看着甄姜的背影消失,这才收回目光,心中也不禁有些替甄姜担忧,但愿甄夫人能平安无事!
他又在花亭里停留了一会儿,这才向回走去。
刘嘉刚刚离开花园,在门口就被两个甄府下人拦了下来,
“刘公子,我家二公子有请!”
刘嘉大为吃惊,甄俨这会儿不是应该陪着母亲吗?他找我做什么?
“前头带路!”
刘嘉虽然疑惑,但还是跟着二人七绕八绕来到一处幽静的院子里。
二人将正中的屋门打开,说道:“公子请进!”
刘嘉向里望了望,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甄俨怎么在这么个地方见我?”
刘嘉这时才心生警惕,越想越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他一拍脑门,装着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事情似的,“哎呀!你看我这记性,忘了上次甄兄说要我给他写幅字,我这次来竟然忘了带来,不行,我得回去取来。”
说着,刘嘉转身欲走,只见两名下人抢先一步拦在他身前,其中一人说道:“字由我等去取即可,公子还是先进去吧!省的我家二公子等的焦急!”
刘嘉见状已经料定里面有鬼,哪还能上当,他打着哈哈说道:“你们不知道字放在哪里,还是我亲自去取的好!”
“公子告诉我等不就知道了吗!公子还是先进去吧!”
这时二人已经有些不耐烦,伸手就要来抓刘嘉的胳膊,想将他架抬进去。
刘嘉心中冷笑,小样的,就凭你们两个也想和我动手。
他两手握拳,双臂灌注气力。
眼见一场厮斗就要上演,这时听得屋内一声叱喝传出,
“放肆,你们怎敢对刘贤弟这般无礼?”
甄俨背着双手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脸上佯怒斥责着二人。
“小人不敢!公子恕罪!”
二人连忙放开刘嘉,诺诺的说道。
刘嘉掸了掸衣袖,没有说话,他要看看甄俨究竟玩什么把戏。
甄俨见状,也不生气,揖礼说道:“下人无状,还望贤弟不要见怪!”
刘嘉回了一礼,“不知甄兄叫我至此有何见教?”
“贤弟不如和我入内一叙?”甄俨伸手向内一让。
刘嘉此时见甄俨果真在此,心想我进去后只要盯紧于他,谅也无妨。
当下,他打定主意,跟着甄俨走了进去。
待得进去后,刘嘉这才发现屋内之所以光线不好,是因为不但所有的窗户紧闭,上面还都遮着一层厚厚的帷帐。
屋子空间倒是不小,足足能容纳一两百人,只是空荡荡的没什么摆设,只有最里面的正中间设着一个巨大的硬木台子。
借着台子上两盏青铜油灯昏黄的光芒,刘嘉仔细一看,台子上摆放着的竟是香炉祭碗和几列排列整齐的灵牌……
“嘶!”
刘嘉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感到有些毛骨悚然,这,甄俨这厮要做甚?
甄俨见刘嘉色变,微微一笑,踱起步子,慢慢来到灵台前,点燃三柱清香,揖了一礼,然后将香插入炉中,回头对着刘嘉说道,
“贤弟,这里面供奉着的是我甄家列祖列宗,世代先人。”
“什么?”
刘嘉心中大骇,他记得古代的宗庙可谓是最神圣的地方,古人重家族胜于国家,重家法胜于国法,所以宗族重地,平时除去族长之外,连一般的族人也不能擅入,甄俨竟然把他带于此地,到底何为?
他忽然觉察自己仿佛陷于一个巨大的危机之中,一个应对不好,也许这森森的帷帐后就会冒出许多持刀带甲的武士来。
刘嘉连忙上前说道:“不想此地竟是甄兄宗族重地,还请见谅!”
说着,他赶紧双手交叉,举至额前,朝着祭台,恭恭敬敬的稽首行礼。
甄俨见到刘嘉的举动,脸色平和了些。
他指着当中墙壁上挂着一幅画像说道:“贤弟请看,这就是奠定我甄家世家基业的先祖甄公讳邯,他老人家的父亲不过是个小吏,可先祖从小勤学好读,发奋图强,终于成就一番功业,官至朝廷侍中,王莽执政后,十分看重先祖的才学和品德,先后封他为承阳侯、光禄勋兼右将军,太保兼后承,后来又晋为大将军。王莽建立新朝后,又封先祖为承新公、大司马。可以说,我甄家能有今日局面,全靠他老人家之功。”
刘嘉看着画中这位峨冠鹤氅,清瘦瞿俊的老人,心想,这位甄邯公,白手起家,封公拜相,才学倒是有的,不过,他毕竟是西汉旧臣,却投了王莽,品德方面就值得商榷了。
甄俨见刘嘉端详着画像沉默不语,以为他被先祖的风采和功业所震惊,站在一旁略有些得意,倘若他知道刘嘉此时心里竟然在腹诽甄邯的品德,恐怕非得扑上去掐死刘嘉不可。
甄俨接下来将祭台上的大大小小牌位给刘嘉指点着介绍了不少,个个都是公卿将相,生前地位显赫之人。
最后甄俨指着最近的一面牌位说道:“这就是先父的牌位了。”
刘嘉一看上面刻着“先考上蔡令甄公讳逸”几个大字,连忙再次稽首行礼。
他心想这次是给老岳父磕头,倒也不亏。
甄俨在旁叹了口气,“可惜啊!再过几十年家父的灵牌就要从这祭台上移开了。”
刘嘉惊讶,“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