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这就打!”钟有庆答道,然后我眼看着他拨通了康宁的电话。()
“喂,康宁吗?我是钟有庆!”钟有庆很快便跟康宁通上了话,我立刻感到呼吸变困难了,刚刚还狂跳不止的心突然之间又不跳了似的,紧绷的神经扯得我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
“是这样的,后天不是要滑雪去吗?我们现在要订房间,所以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我想问一下,你跟罗湘怡是要住一间房呢还是要分开住?”钟有庆这样说道,他每说出一个字都像是有人用锤子狠狠地订了一颗钉子在我心上似的,那种滋味只有我自己知道。
“哦,分开住,是吗?那我知道了!”而当我听见钟有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呼吸一下就变得顺畅了,而且心不痛了,头也不痛了。
“……不,不是费用的问题,主要是因为我们不了解你们的意愿。如果你们愿意住一间我们非给你们订两间的话那不是太不善解人意了吗?既然你想分开住,那就多订一间呗!……嗨!房费不用你,黄总监会安排好的!”也不知道康宁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钟有庆一个劲儿地解释。
“可嘉她……”我突然听见钟有庆提到了我的名字,我猜一定是康宁问起我了,这不禁使我刚刚变得顺畅的呼吸又变得不顺畅起来,心跳也再度加快。()这会儿我真想凑到钟有庆的电话前,以便听听康宁到底说了些什么。可是我不能那么做,因为那样实在有失体面。于是我只好继续凝神细听钟有庆说话,因为从他的话里大致也可以判断出康宁都说了些什么。
“……那个,是这样的,原来的计划是你跟罗湘怡住一间,可嘉跟康欣住一间,我和黄总监住一间。现在的话……我跟你住一间好了,让罗湘怡跟康欣住一间,然后可嘉和黄总监各住一间……”钟有庆在电话里做着安排,可是他的安排康宁似乎并不满意,因为接下来我又听见钟有庆说道:“你的意思是康欣还跟可嘉住一间?让罗湘怡单独住一间?”
我不知道康宁在电话里又说了些什么,我只听见钟有庆接着说道:“好好好,就听你的,总之预定四个房间是一定的了,具体怎么住到时候再说。没别的事我挂了,好,就这样!”
“你可真是个呆子!”钟有庆刚挂断电话黄皮条就带着一脸坏笑对他说道。
“我怎么呆了?”钟有庆迷迷糊糊地问。
“他说让罗湘怡单独住一间你还不明白?”黄皮条答道。
“不明白!”钟有庆摇着头说。
“他其实是想跟女朋友住一块儿的,只是碍于面子不愿意把事情做得太明显了。罗湘怡单独住一间的话,他去她房间不是一样很方便?亏你还是个男人,这都不懂!”黄皮条很有把握地解释道。
“不会的,如果他想跟罗湘怡住一块儿的话他就会正大光明地住,他不会偷偷摸摸的!康宁不是那种人!”
“好色是男人的本性,是男人都一样,这很正常!跟他的为人一点关系都没有!”黄皮条坚持着他对康宁意图的解读。
“你这么说他那是因为你根本不了解他。”钟有庆也坚持着自己对康宁的判断。
“算了,我说了你也不信!反正不是定下来了要订四间房的吗?这就可以了!我马上让秘书办!”黄皮条边说边抓起台子上的内线电话。
回到策划部的办公室后,我便开始坐在我自己的格子间里发呆。黄皮条刚刚在办公室里对康宁做出的种种分析一直在我的脑海里徘徊不去。对于康宁为什么不让我单独住却让罗湘怡单独住这件事的确让人匪夷所思,事实上,我比任何人都更想知道康宁这样安排的意图是什么。我不禁也试着做了一些分析,可是越分析就越混乱。说到底,是我的心还未彻底变成死灰,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火星,虽然已是垂死,但还在极力闪耀着微弱的期盼之光。我想这点微弱的期盼之光在经历这一次的滑雪之旅后很可能会有两个不一样结果:要么死灰复燃,要么彻底归于寂灭。
新年第一天,我就是抱着这样混乱的心情踏上去滑雪的场的旅程的。早上七点左右,黄皮条自己开着车先接了钟有庆又接了我,然后又赶到事先约好的地点跟已经等在那儿的康宁会齐。大家碰头之后,我和有庆仍然坐在黄皮条的车,而康欣和罗湘怡还是坐在康宁的车上。黄皮条和康宁开车的技术都很好,虽然路上的车很多,但是我们的两辆车始终是一前一后咬得很紧。
因为一路上很顺利,而且两个司机开车的技术又都很好,所以原本是两个小时的路程我们只用了一个半小时。我们并未把车直接开到滑雪场而是先开到了酒店,因为黄皮条说要先办理入住手续,然后把行李放到房间再略微休整一下再去滑雪场。
进入酒店的大厅后,钟有庆拿着黄皮条给他的一张会员卡去前台办理入住手续,其他人则三三两两地分散开来。黄皮条坐进一张沙发开始摆弄他的手机,大概是处理一些短信之类的。罗湘怡则把康宁拉到一个角落里说悄悄话去了,我见康欣一个人坐在轮椅上便走过去跟她聊天。
“可嘉姐,咱们俩住一间房间好不好?”康欣一把拉住我的手用满含期待的眼神望着我说道。
“康欣,是你自己想跟我一起住还是你哥哥让你这么做的?”我想也没想便脱口问道,就好像条件反射似的,我知道这完全是因为好奇心在作祟的缘故。
“我哥哥让我这么做?为什么?”康欣听完我的话不禁一脸茫然地看着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