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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小杨你都回来啦,董事长叫你去干嘛了?”辛主任谄笑的脸越过办公桌的挡板出现在一盘水培吊兰旁。
“送一辆车。”
“给谁,是不是个二十多岁姓冯的小女孩呀。”
“不清楚,接车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士。”
“哦,那就不是他们说的董事长的那个……”此时辛主任才发觉自己说的太多了。
午饭是外面送来的快递盒饭,孬仔默默的吃完自己那一份,打扫着办公室被其他同事丢在地上的食物残渣。
“你,进来。”孙董指着孬仔叫道。
“是。”
“关上办公室门。”
“我听人说了,你说送车给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为什么这么说?”
“是,我不知道问话人有什么目的。”
“那你就能胡说嘛?”董事长涨红的脸一颤一颤的跳动着。
“没得解释。您要不满意我现在就可以辞职。”
“不,不,不,你做的很好。”孙董脸上洋溢了异样灿烂的笑容。
“本来小冯是……”
“非常抱歉的打断您一下,董事长我来是挣钱吃饭的,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其他事情我没必要知道,更没必要传舌。”
“好,你很好,从明天你就专职给我开车来。”
“王元魁今天你去西峰度假村见一下监理,把必要的材料做一下。”
“我都弄了。”
“怎么样?你问问刘部长你都要准备什么,多带一支笔,免得去了不知道做啥。”
“我还用你说呀。”大专毕业的王元魁自然不会瞧得起孬仔这么一个技校毕业生。
“抱歉是我多嘴了王工。”孬仔转身笑了一下离开了。
“你理他干嘛,瞧他那德行,你肯定不知道他得背景吧?”小孙姐姐愤愤不平的说。
“没事,看他只在那玩手机,怕他到工地耽误事,也是我多嘴。”
“你呀,就是太老实了。”
孬仔在好心的孙大姐姐的教育下显得和一个小学生一般只有点头称是的份。
其实孙姐那里知道,孬仔做这一切都有目的性。
“当时你为什么这么做呢?”
“为什么?”孬仔侧脸看了一下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冯影。()
“对,为什么?”
“要听实话?”
“当然,以你的脑子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提醒他的。”
“你什么时候成了我肚子里的蛔虫了?”
“先回答吧。”
“董事长在回办公室的路上,听到我对王元魁的提醒会怎么看我?会觉得我多嘴么?”
“不会,我当时很欣赏你的作为。”
“那您听了王元魁说我的话后什么感觉?”
“觉得这个人不能留。”
“之后他到现场果真一事无知,因为他在公司那一天就只打电话聊天或玩QQ而已。”
“你当时知道了他是辛主任的表弟后也没有改观为什么呢?”
“前面是半算计他。后面知道了他得背景,本打算收敛一些的,结果王元魁回来拿我撒气说‘一定让我滚蛋。’”
“他为什么回来说你?”
“因为现场刘部长说了‘小杨提醒你,你怎么不听?’他怪我多嘴给他难堪呗。而且男人在没有女人的时候会有一些悄悄话。”
“什么悄悄话?”
“他们对辛主任的不满让我入厕时听了一个一清二楚。”
“所以你就……”
“是。”
大家都笑了,王总怎么也没想到前面这个司机竟然如此有城府,把自己为什么努力和人事关系分析的如此清楚,做事如此有条理。
“那小王为什么没通过试工期呢?你在这里充当了什么角色?”
“王总太看得起我了,我什么都没做,更没有给董事长汇报过。”
“对,小杨没说过王元魁什么话。”
“你一定是在工程部下了功夫吧。”
“呵呵,他不人憎鬼嫌,我又如何能兴风作浪呢?”
“你这家伙。”冯影把脸靠到孬仔的肩膀说着。
其实小王的事情并不像孬仔说的这么简单,一个和公司总经理有特殊关系的女主管介绍来的亲戚,怎么会轻易被一个小司机赶走。
而且很有可能没有弄走王元魁反而让自己丢了这份工作,所以事情有时候并不像人们描述的那样简单、轻松。
很快车穿越半个城区来到公司楼下,
“老王,你先去忙你的工作吧。小杨他们送我回家。”
“好的,孙董再见。”
“王总再见。”
这位王总有60出头了,以前是某国营企业的厂长后来调任到公会去做主席,这一工作转变也就将其培养成吃喝玩的高手。
而他任用的一些人全是当年做厂长或工会主席时使出来的人,辛主任就是其中之一。
而王元魁使辛主任的表弟,真正背后的靠山是总经理老王,那一个小司机怎么敢与总经理争呢?他凭的又是什么呢?
“小杨,你觉得下面魏会计他们针对老王的目的是什么?”
“我觉得,我还是不便说吧。”
“你现在是我的私人助理,就该站在我的角度替我考虑问题。”
“这个答案可能触动很大,如果您坚持要听听我的意见,我当然要遵守规则如实讲述了。”
“我要的就是真答案。”
“其实真正的矛盾都是人为的,都不是为了工作,魏会计要突出自己,让领导层注意,而这个人还必须在公司举足轻重,
否则打击了也只是他份内事,不会为人关注,对手的分量不够打起来效果不大。当然,魏会计并不是罪魁祸首,
他也只是别人手里的棋,可怜他还一直认为自己在操盘呢。”
“何以见得他是别人的马前卒?这个别人是谁?”
“这个别人不是一个人,您,孙董事长是一位。咱们的刘大总监又是一位。张大管家是和魏会计合手的人。”
“我自然就不用说了,公司所有人都可以说是我的棋子,那刘总监在这场棋局里扮演个什么角色?”
“他是您以外真正操盘的人,魏是他手里的一颗棋,表面上刘总监和王总经理关系融洽,世界上刘总对王总是又打又拉。
打王才能体现他平衡各方势力的重要性,保王才能保证自己背后那点利益,毕竟很多事情还要靠总经理拿主意。
如蓝天工业基地的温控主机被烧毁,刘总就平衡您与王总之间的分歧,本来机器应该有温度超标报警系统,
为什么事发时不自动断电、不报警?这个理由公司完全可以要求美国的OE来赔偿损失,
为什么刘总说现在不是处理这个问题的时候,现在主要的不是内部清算,而是要照顾好客户的情绪?
咱们首先赔偿客户就会满意么?客户就理解我们么?
不可能满意、更别提理解,是人都会想‘你们卖给我的是烂货,你们介绍时说有什么什么,说明书上也有说明,现在出这个事故。
只能说你们卖给我们的产品有问题。’
当时要找生产商沟通协调,是第一步,而不是咱们垫钱在去买一部新的,还要放到今天都未找生产商,
刘总还冠冕堂皇的解释一切为了客户和公司信誉,这里面有没有私意儿,我不断言,
仅凭不当着客户找生产商对质,这里面就绝对有猫腻。
现在魏会计他们把责任都推到王总身上,而刘总反维护王总,很显然联手做的事罢了。”
“那魏在这里面充当什么角色?”
“魏会计很想升职做副总,怎么才能升职,就要靠一方势力,靠到您这肯定不会错,但是靠您的人太多了,
怎么让您刮目相看就成了问题,他毕竟不是总公司的总会计师,只是下属单位的一个会计,
这情势造成他必须依靠他的直系领导,公司的总经理老王同志,但是老王同志却器重辛主任,言听计从的
对魏会计反而保有距离,这样一来,魏会计能借助的力量自然是咱们的刘总监了。
他要突出刘总监是公司顶梁柱,也要冠冕堂皇的设置一个对手,就是王总,只有有对比才能知道价值。
刘总就是看到魏会计这一特点,才软言安慰他,让他有什么情况都来回报。
这一点也解释了魏会计有事没事都跑总监办公室去干嘛了。
而刘总并没有完全按照魏会计的思路去做事,因为刘总和王总之间还是密不可分的,背后的事他俩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说这位王总经理和主机烧毁事件该如何解决呢?”
“对总经理,暂时不做任何处置,继续看着。毕竟现在手头上还有那么多工程在马上,
能保证收益就有足够时间去做事,调查账目的必要可定有,就从魏会计那里开始查,是暗查不是命差,
以招聘会计为名目,从专业会计公司请人以应聘人员的身份来公司进入施工期,调魏会计部门,从细微的出纳账目上开始查
逐一的查。有问题记录下来,并不要公布。
主机事件要马上和生厂商、销售商联系,时间拖的久了人家有诸多借口,以后肯定砸咱们手里。”
“那会计公司的人怎么保证他们不会泄露计划呢?”
“咱们距离石家庄、北京那么近,从外地高薪聘用应该不难。”
“看来你胸有成竹?”
“算不上成竹,90%的把握是有的。”
“说说。”
“呵呵,现在说了我就不值钱了。”
“哈哈,爸,你就按他说的做,咱们看结果呗。”
“行,听闺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