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看着祁树狼狈地撞倒老虎身上,最后被老虎嫌弃地甩了几下尾巴,咯咯笑个不停,手舞足蹈,嘴里还咿呀叫着。绷着脸的叶飞扬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也笑出了声。
祁树坐在地上,拍拍老虎的脑袋,看着床上一大一小都笑起来了,这才起身,凑到床边:“不生气了?”
叶飞扬赶苍蝇似地挥挥手:“去去去,身上脏死了,别往这儿凑。”
知道叶飞扬爱干净,祁树笑着退了两步,拍拍身上的尘土,道:“你再睡会儿,我去喂食。”
叶飞扬也不客气,昨晚被祁树弄得腰酸背痛,都没怎么睡就天亮了,当下抱着吉祥一道躺着,吉祥早就睡够了,自顾翻身爬起来,坐在叶飞扬身边东拉拉西扯扯,自己玩儿着,也不闹人,叶飞扬伸手圈着他在怀里,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祁树给院子里的家畜们喂食,意外的发现兔子多了许多,回想昨天在空间里确实没看到兔笼的踪影,想来是叶飞扬趁他不在拿出来的,微微有些发怔,前些日子的点滴又回到脑海,祁树微微皱了眉。
“祁兄弟,在家吗?”门外传来敲门声,祁树回过神,连忙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村头那边的刘婶儿,笑眯眯道:“祁兄弟,木子这月十二娶媳妇,你和叶兄弟记得要来啊,把吉祥也带上。”
祁树笑道:“恭喜刘婶儿,我和飞扬一定到!”
“哎,那可别忘记了啊。话说祁兄弟,你和飞扬啥时候把事儿给办了?前些日子春播,如今都忙完了,你们也该合计合计了。”
祁树想了想,道:“刚刚还在跟飞扬商量这事儿,应该不远了。”
刘大婶喜笑颜开:“那再好不过了!到时候记得跟我说一声。”
“那是一定的。”
“那行,你先忙着,我还要去别家走走,那我先去了。”
送走刘大婶,祁树转眼瞧见方正杰正在隔壁探头探脑,当下走过去:“正杰,今儿飞扬不舒服,晚点再来玩。”
方正杰很想问问是哪里不舒服,可看到祁树的表情,又默默把这话咽了回去,点点脑袋,乖顺的应了。
等叶飞扬一觉睡醒,祁树跟他说了木子的婚事,叶飞扬这才想起那群善良朴实的村民,这阵子光顾着跟祁树怄气,竟然都快忘了他们,暗自懊恼,问道:“一定要去的,我们到时该送些什么东西好?”
祁树听叶飞扬不经意间的称呼,眼底一片温情,笑道:“这个随意的,以往我都是去山里猎些东西带去。我看别人也有带鸡蛋猪肉之类。”
叶飞扬点点头,心里有些底了,正要起身,却发现吉祥正压着他的衣袖呼呼大睡,圆滚滚的肚皮随着呼吸一上一下的动着,模样十分的可爱,让人忍不住就想伸手摸上两下,叶飞扬于是就轻轻揉了揉那软软的小肚子,亲了亲吉祥的小脸儿,把他睡梦中蹭上去的衣袖和裤子都拉好,又裹好被子,这才放心起床。
祁树跟在叶飞扬身后帮他打下手,闹得叶飞扬一看他就想起自己腰酸背痛,一阵不甘,瞪了好几下,祁树厚着脸皮只当没看到,好性子地陪着,弄得叶飞扬最后也没了脾气。
午饭照例是要做隔壁那两老一小的份的,只是今天家里这阵势却让刘尚书吓了一跳,声音都有些发颤:“这两只猛虎是哪里来的!”
昨天两只老虎自个儿出去遛弯儿去了,所以刘尚书来的时候没瞧见,今天在门口这么一杵,可不吓着人么,叶飞扬连忙把虎崽们带到后院儿,免得惊倒了这贵客。祁树赔笑:“它们是飞扬捡回来的,从小养到大,习惯了。”
刘尚书心有余悸,任谁冷不丁在屋里看到两只猛虎都会吓到的,他喝了两口茶压压惊,这才开口:“我还当是你养的,却没想竟然是飞扬捡回来的。”
“我身上杀气重,畜生不跟我亲。”祁树的神情淡淡的。
刘尚书看了他一眼,道:“飞扬倒是不错。”
“嗯,他很好。”
叶飞扬承诺晚上多给两串提子,明天再带它们上山放放风,这才把两只虎崽安抚好,答应呆在后院儿不进屋,叶飞扬顺了顺它们的脖子,转身进屋,刘尚书已经恢复了平静,面上看不出丝毫异样,叶飞扬却还是有些不放心,凑过去笑得很谄媚:“刘大人,刚刚吓着您了吧,其实它们平时很乖的,就是看着吓人了点儿,性子很好的,绝对不伤人!”
刘尚书笑眯眯地点点头,慢悠悠地开口:“我性子也很好的,轻易不伤虎。”
眼见心思被人一针见血的点破,叶飞扬有些不好意思了,耳朵尖泛起红润,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笑容有点儿犯傻。祁树见状,顺手拉着他在桌前坐下:“菜都要凉了。”
方正杰左看看右瞧瞧,立刻打圆场:“肚子都饿了呢,咱们吃饭吧,这兔肉闻着好香!”
几人刚举了筷子,就见一团雪白从屋子里蹿出来,胖胖的刘尚书瞬间僵住身子,差点儿就要丢了碗筷。叶飞扬看着那白狐灵巧地蹿到自己怀里,甩着毛茸茸的大尾巴细细地叫着,暗道不好,把它和吉祥忘了!果然下一秒,吉祥洪亮的哭声就从屋里传了出来。
刘尚书这顿饭吃的有些食不知味,昨儿那薯粉溜儿都吃了三大碗的人,今天对着这满桌的好菜竟然只吃了一碗饭,吃完就跟老大夫走了,叶飞扬瞅着很担心,等他们走了,拉着祁树问道:“那刘大人不会找人来把老虎和白狐都杀了吧?”
祁树拍拍他的手安慰道:“不会的,刘大人心胸豁达,刚刚只是太突然,等他缓过来就没事了。”
叶飞扬还是有些担忧,带着老虎住在这里始终是个隐患,村民们不会说什么,因为他们多少也算是受过老虎的好,况且他们也不怎么来这屋子,跟老虎碰照面的机会不多,这刘尚书却不一样了,万一他哪天一个不乐意,这……
相比较叶飞扬的坐立难安,两只虎崽倒是淡定的多,见屋里人都走了,晃悠悠地从后院儿进了屋,蹭了蹭叶飞扬的腿,自动自发地走到自己的专属地盘上,趴着打起盹儿来,叶飞扬看的更心急,祁树无奈,压低声音道:“飞扬,刘大人是来看耧车的,断不会得罪了你,你且放宽心,虎崽们不会有事的。”
听了这话,叶飞扬不做声了,虽然祁树一直没提,但他不是傻子,那刘尚书大老远跑过来,绝不只是为了那一辆耧车,他想了想,直接问祁树:“你有没有跟他说我还会别的?”
祁树摇头道:“没有,对那位主子也不曾提过。”
纵然祁树先前骗了他,但在叶飞扬的心底,还是相信他的话,当下道:“那今晚,我们再找找看还有哪些用的上的,说给他听,让他忙起来,就没功夫琢磨虎崽们了。”
祁树微微一愣,他只当叶飞扬不会再拿出那些书,正琢磨着该如何让刘尚书交差,却没想到叶飞扬竟主动提出。
见他发愣,叶飞扬哼了一声:“你不是巴不得我这么做?”
祁树动了动嘴角想解释,可又无从解释,无论说什么总要牵扯到更多,最终,祁树抿了唇不做声。这幅样子到叫叶飞扬不好再说什么,他心里对这些并不太在意,能帮到百姓那是好事,只是祁树事先没说刘尚书要来,这才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经过昨天,他也释怀了不少,如果说安抚好刘尚书能保住虎崽们,他百分百是愿意去做的。
想到就去做,叶飞扬钻进空间,把之前的那些农业方面的书籍都翻了出来,拿了二本出来让祁树看看,有合适的就抄录下来回头给刘尚书。祁树默默地跟着叶飞扬忙活,眼底却满是温情,经历了这些,叶飞扬依然还是那个叶飞扬,从未曾变过,还是那样单纯善良。
吉祥现在睡得时间短了许多,这会儿被丢在床上,无聊地爬来爬去,时不时歪着脑袋看看忙碌的家长们,倒也乖乖的不闹腾,白狐蜷在床沿上,半眯着眼。
上回看过了一遍,大致也记得一些,祁树挑了些简单易做的工具照着画了出来,叶飞扬在一旁看着。
晚饭的时候,刘尚书照例来了,只是进门的时候,有意无意地走在了最后面,方正杰蹦蹦跳跳在最前面,看到吉祥一个人在床上,立刻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把他抱起来,吉祥扯了扯他的衣襟,咿呀叫着:“方,方。”
虎崽们和白狐已经被叶飞扬弄到后院儿去了,一桌人吃过晚饭,就听刘尚书道:“祁树,明儿你要去地里吧?我随你一道下地去瞧瞧。”
祁树点点头:“好。”当下也没再拿出下午画好的图。
第二天一早,刘尚书果然跟着祁树下地去了,叶飞扬则是留在家里,给虎崽们弄了一顿丰富的早饭,打开后院的门让它们上山溜达去。
几天的时间眨眼就过了,刘尚书对耧车啧啧称奇,甚至瞧出叶飞扬他们地里种的有一些是不同的品种,看的叶飞扬暗自心惊,也愈加的佩服,不愧是工部的头头,果然有些真本事的!原本还以为他是高坐庙堂的,却没想还是下过地的。之前准备应付他的那些工具图竟然一直都没机会拿出来。
弥勒佛般的刘尚书性子也很好,瞧着叶飞扬的态度越来越恭敬,心里不由觉得好笑,愈发的觉得这青年有趣极了,什么心思都放在脸上,性子又好的出奇,明明胆小,却还敢养着两只猛虎,竟然还会担心猛虎的安危,当真是有趣。多多少少也有些明白祁树为何情愿跟他在这里生活也不愿回京,也明白为何那位小主子对他念念不忘。至此时,刘尚书才真正对叶飞扬上了心,一早的捉弄他和祁树的心思也已经没了踪影。
直到某天,叶飞扬猛然想起:“后天就是木子的婚礼了!明天我们去趟山里给他弄些礼物吧。”
刘尚书逗着吉祥,不经意道:“想来我来了这么久,还没上过那山,那就一道去瞧瞧吧。”
老大夫抚了抚长须:“老夫也缺些药材。”
方正杰最高兴,凑到叶飞扬身边仰着脑袋,眨着星星眼:“叶哥哥,我好久都没去山上玩儿了!咱们明天再去抓野鸡做叫花**!”
叶飞扬笑着捏捏他的脸颊:“前天不是才烧了鸡吃的?”
于是,原本只是简单的打猎之行愣是给扩充的跟春游似地,叶飞扬只得连夜做了好些饼子放到空间里存着,第二天出门时,叶飞扬把吉祥塞到祁叔怀里,自己抱着白狐,拉着两只虎崽走的远远的,生怕再吓着刘尚书了。
刘尚书他们几个走在后面,瞧着叶飞扬的举动,他笑眯眯道:“飞扬当真是有趣。”
祁叔看着前面的背影,温和地笑着:“他怕吓着你。”
“不就是两只老虎么。”
老大夫悠悠道:“说明在他眼里,你比老虎还凶猛。”
刘尚书也不在意,伸手逗吉祥:“吉祥小乖乖,你看爷爷我凶不凶啊。”
吉祥抓着他胖乎乎的手指头,声音清脆稚嫩:“凶!”
刘尚书:“……”
方正杰捂嘴偷笑,祁树也弯了弯嘴角,吉祥笑得一脸的天真烂漫。刘尚书笑道:“你这小鬼头!”
作者有话要说:嗯呢!
正式辞职了
会努力更新的!
五月份完结掉,再开新坑!
至于定制,话说,你们要买扇子就开,不买的话扇子就懒得折腾了··毕竟弄一次好麻烦的说,失败了会造成心灵永久性的伤痕挖,伤不起哇伤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