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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沙扑面,不见天日。收藏本站
这让许心言忍不住想起了当初,在那不见天日的矿洞之中,不过,他到底不再是当初的少年,很快,就将那情绪驱除,不再感怀。
此次,重回故地,是离去后的第一次,再来的时候,必定是已经手刃仇人报仇雪恨。
几年前那一战,许慎尸骨无存,在许心言心目中,那废弃的矿山便是父亲的墓地,他这一次,便是抽空前来拜祭父亲。
真气流转着,在身上形成了一道青色的光晕,就像是一个罩子,将迎面冲来的风沙隔绝在外。
身下的坐骑亦是如此。
许心言现在也只是将全身三百六十处穴窍打通,卡在了先天的门槛上,真气只能护身,没有余力护住身下的坐骑,坐骑之所以也有着光罩,不过是符阵的作用。
只不过,镶嵌在马鞍符阵上的符玉已经消耗了大部分能量,没多久,这符阵便会失去动力。
但是,没有关系,那时候肯定已经冲出了这风沙地带。
这里地处中原,并非塞外,不可能出现连绵不绝的沙尘暴,像许心言遇见的这类风沙,有一个特性,来得快也去得快,来得无影无踪,去得也无影无踪,称之为鬼风儿,除了有着符阵保护着的城池坞堡,在野外时不时便会遇见,但是,存在的时间不长,很快便会小时。
果不其然,不一会,许心言便驱马冲出了这风沙地带。
在他身后,风沙就像是进入了一个无形的洞穴,逐渐减缓,消失不见。
在许心言身侧,有着一个小山坡,脚下的废道正绕着山脚蜿蜒,小山坡上有着一片小树林,这小树林原本郁郁葱葱,这会儿,上面蒙着一层灰色的尘埃,先前,肯定也被鬼风儿糟践了。
突然间,有一骑从前方的山脚绕了出来。
那是一个扎着发辫身穿皮甲的汉子,和许心言一样,脸上蒙着布巾。
燕赵之地的骑士基本上都是如此,毕竟,每时每刻都运行真气来形成真气罩抵御风沙,这并非常规操作,那样做的话,大部分武者用不了多久便会真气耗尽,也只有那些先天强者有着外界的天地元气补充,形成真气罩的消耗不多,这才能够那样做。
因为鬼风儿的缘故,许心言不曾感应到前方,对面那骑士的出现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狭路相逢!
同样也是因为鬼风儿,对面那骑士也没有想到许心言会从风沙中冲出来,当鬼风儿肆虐的时候,他们那群人都躲在山脚下废道旁的树林中。
是的,对面并非一骑,而是有着七八人,这会儿,相继从山脚下转了过来。
许心言勒住坐骑,虽然不曾停下,却也不像先前那般急速奔驰。
这废道有些狭窄,也就容得下两三骑并肩而行。
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许心言移到了道路边,准备让对面那几骑先行。
这一次,他是带着任务前来。
对面那些骑士一看就非良善之辈,穿着打扮都有着胡风,不是马贼便是走私的江湖客,所以,谦让一些没什么,不用节外生枝。
许心言不知道的是,对面那群人正是被杜睿杀得胆寒的白骷髅马匪,岳冲又跟着追杀了一阵,马匪们也就散落在四方,不曾聚拢,这是其中的一只残兵败卒。
不过,比起其他那些马匪来说,这只小部队战斗力非常强悍。
领头的正是死了兄长的楚江,这会儿,他正眯着眼睛打量着非常老实躲避在路旁的许心言,许心言一身采药人的打扮,马背上放着一个大包袱,包袱内有着药香味传来。
许心言十七八岁的样子,面色苍白,人畜无害的样子。
楚江的脸上同样涂着类似纹青的符文,这会儿,正闪着光芒。
他的心中有着痛苦,有着沮丧,有着愤怒,有无名火在燃烧,这无名火也就落在了对面的许心言身上,这是他逃亡路上遇见的第一个人。
他须得发泄一番,须得见血,须得杀人!
对面那小子虽然识相,可惜……
只能怪他运气不好啦!
这时,前方的马匪回头望着楚江。
“大人……”
楚江懒洋洋地扭动着脖颈,目光森寒,蕴藏着冷意,嘴皮蠕动,崩出了一个字。
“杀!”
听得号令,位于前方的那个马匪脸上绽出一丝狞笑,回过头,嘴里轻喝了一声,驱动身下坐骑,瞬间加速,向前疾驰而去,身后,漾起了一溜烟尘。
那个马匪左手执缰,右手先后扬起,举着一把马刀,马刀的刀尖斜斜地指向天空,闪着寒光。
许心言眯着眼睛,望着那疾冲而来的马匪。
有病!
不知道对面的那些家伙为何要这样做,无冤无仇,只是道左相逢这就要下死手,不过,既然麻烦找上门来,那就解决这些麻烦。
是的,他不喜欢麻烦,却也不怕麻烦!
轻喝一声,许心言身下的坐骑也动了,却没有加速向前,只是从道旁挪到了道路中间,迈着小步,迎着那挥刀疾驰而来的骑士而去。
很快,对面马匪便出现在跟前,脸上须发清楚地映在眼帘。
“死!”
布巾下的声音有些沉闷。
随着这一声沉闷的喝叫,一缕寒光像月光一般从天而降,向着许心言肩膀砍来。
许心言轻叹一声,坐在马上的身影不曾有着丝毫摇晃,他挥起左手,一个白色的小包便向着对面那挥刀重来的马匪面部扔了过去。
这白包穿过了刀光出现在马匪跟前,然后,暴裂开来。
有七彩粉末飞溅。
马匪心中一惊,忙闭上了呼吸,经脉内,真气疾行。
这一刀依旧砍了下去。
许心言轻轻一歪身躯,刀光贴着他左肩落下,砍在了空气之中。
两骑交错而过。
这时候,许心言背部没有防御,无遮无掩,那马匪只需扭身回头砍一刀,便可将许心言砍成两半截。
然而,那马匪却没有这样做,而是驱马向前冲去,身子无力地趴服在马背上,随着坐骑的行进颠簸着,冲出十余丈之后便从马背上摔跌下来,一只脚却还挂在马镫上,就像是一坨重物被战马拉着向着远方跑去。
被那七彩粉末一粘,便没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