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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与范义交谈完毕之后,方华便打算亲自前往山西咨议局议长梁善济这位立宪派元老的家中拜访,但是归绥军刚刚占领太原城,各项事务都还没有安排好,在方华打算出门的时候,负责城内安全的沈丰便赶来禀报道被俘的新军打算暴动,请示处理意见。[.]
虽然归绥军打了起义新军一个措手不及,仓皇之下新军不得不率领残部退出太原城,以至于一千三百多人的起义新军被困城中,最终陷入困境投降做了俘虏。但是新军的战斗力确实不容小觑,就被俘的一千三百多人在数倍军力的围困之下一直坚持到弹尽粮绝,最终不得不投降被俘,毕竟都是国人的内战,还没有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方华对于这支战斗力极强的军事力量很是看重,打算经过身份审核,剔除其中的同盟会会员,然后将其收编入自己的军队,这样一来可以极大的增强归绥军的战斗力,因此嘱咐沈丰格外注意,没想到刚刚过了一晚就听到新军不稳的消息,此刻的方华只好赶去处理这件急务。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些新军投降才过了一夜就不稳定了,你派去的人有没有虐待他们?”赶往关押新军俘虏的西校场路上,方华扭头朝身旁的沈丰问道。
虽然方华的语气很平静,但是沈丰却感觉一道冷冽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他赶紧解释道:“启禀大人,大人曾经特别嘱咐属下要小心对待,属下怎么敢派人虐待他们呢,属下可以保证部下没人敢阳奉阴违。”
“那就好,我们现在已经拿下太原城了,再过一段时间整个山西都会落入我们的掌控之中,这些被俘的新军和各地的防军会有很大一部分收编到我们的军队中,我不希望你们之间闹出什么矛盾来。”听到沈丰的回答,方华的脸色变得好看了些,语重心长的向其说着,随着军队的不断扩编,新派军官和赵远、沈丰这些老人间很容易产生矛盾,他现在也算是先做一次警告,免得往后闹出更大的矛盾来。
沈丰赶紧应道:“属下明白了,请大人放心。”
“你做了哪些处理措施?有没有查出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新军俘虏闹情绪,企图暴动的?”方华问道。
这就是要考察沈丰的能力了,虽然新军企图发动暴动并不是看守造成的,但是可以从沈丰得到汇报之后的一系列动作判断他的能力,如果处置得当,那说明他还算是可用之人,如果处置不当或者无所作为,那就说明他的能力有些问题了。
沈丰自然也明白这点,因此很是严肃的回答道:“启禀大人,西校场看守队向属下禀报情况之后,属下立即从军营中调集了一个营的士兵前去警戒,避免发生动乱,同时命令西校场的看守队将新军俘虏中的军官单独关押,使得官、兵分离,防止新军俘虏间互相串联。同时派人查探情况,追查企图暴动的源头。根据汇报,这场暴动是军官中隐藏的几个同盟会会员谋划的,他们放出谣言说大人打算学秦国白起,坑杀被俘的新军,呼吁新军俘虏发动暴动,还说退出太原城的革命军会配合攻城,与他们里应外合,再占太原城。”
还算不错,沈丰的几条命令基本上讲新军俘虏的暴动计划扼杀在了摇篮中,方华听后朝其点了点头,随即冷笑道:“革命党也就这点手段,到了这时候还想蛊惑人心,他们还真以为凭借一千三百多赤手空拳的新军俘虏就能给我造成什么麻烦吗?”
原本方华还没打算这么早就清理城内隐藏的革命党,本来他还对这些革命党心怀敬意,毕竟他们为推翻清朝统治做出了努力,可是现在明摆着太原城已经落到了归绥军的手中,一千三百多新军也做了俘虏,他们居然还想策动他们发起暴动,丝毫没有将这一千多人命放在眼中,对于这些人方华不打算留手了,必须尽早铲除隐患,否则遗祸无穷。
因为事态紧急,方华等人一路上快马加鞭,很快便来到了关押新军俘虏的西校场。此时从军营赶来增援的一个营的士兵已经赶到,西校场的看守队也是严阵以待,操场上站着的正是那一千三百多人的新军俘虏。
因为听说方华要亲自前来处理,赶来协防的七营管带赵鹏飞丝毫不敢大意,指挥部队迅速占据好各个要地,同时将两挺马克沁重机枪在在高台上架了起来,整个西校场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操场上一千三百多新军俘虏见到四周的归绥军持枪戒备,手中的毛瑟步枪反射出幽幽的黑光,显得分外萧杀,新军俘虏们顿时紧张了起来,可是军官都被单独关押了起来,他们手中又没有武器,只能紧张的靠在一起,关注着场上的变化。
过了不久,一匹枣红色的马匹率先冲入了西校场中,座上的正是得到消息快速赶来的方华,沈丰还有十几个护卫紧随其后赶到。赵鹏飞见到这个情况,立刻赶到近前立正报告道:“巡防营后路第七营管带赵鹏飞见过统领大人,属下应西校场看守队之请,前来协助看守队清理新军俘虏中的暴徒,请大人指示!”
方华下马冲其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饶有兴趣的看着场中一千三百多新军俘虏。
在四周都被归绥军包围的情况下,赤手空拳的新军俘虏虽然有些混乱,但是并没有表现出胆怯之意,而是紧张的关注着四周的情况。
见到新军俘虏的表现,方华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就冲着他们现在的反应,的确可以称得上是训练有素,幸亏归绥军打了革命军一个措手不及,要是正面战场交战,归绥军还真不一定能够打败以起义新军为主的革命军。
就在方华观察着场中新军俘虏的时候,场中一个赤着上身的新军壮汉不耐烦的上前厉声道:“看什么看,想要收拾我们就赶紧动手,别以为爷们会怕了你们!”
方华听到声音,转头看去,发现说话的是一个一米八左右的身体结实的汉子,年纪在二十七八上下,长得孔武有力,再加上身高要比一般人高了一头,让人一看就望而生畏。
“你知道我是谁吗?”方华微笑道。
陈广脸一横,故作不屑的说道:“我管你是谁,反正都是满清的走狗。”
方华身后的赵鹏飞一听急了,居然当着自己的面骂归绥军的首领是走狗,大喝一声:“大胆,你居然敢辱骂大人,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就要上去与陈广厮打。
方华伸手拦了一下,赵鹏飞只好无奈的退后。陈广自知必死无疑,也就豁出去了,大声道:“我还就骂了,头掉了碗大个疤,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陈广说完这就之后,又往前走了一步,双手掐腰,等着对面方华等人的处置,身后新军圈子中又有二三十个人走了出来,站在陈广身后,表示要与其同生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