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局长扫了几人一眼,脸色微微有所缓和。
从公文包里拿出两个大红包,非常郑重地对叶凌天说道:“叶凌天同学,你是今年全国高考的文科状元,也是建国以来我们桂兴县出的第一个高考状元!县委程书记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作出决定,从他的书记基金里拿出两万元作为给你的奖励,同时我们教育局也决定奖励你一万元。这也是我们今天来的目的。”
“这……”叶凌天瞬间便被这个喜讯给震呆了,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没想到这个高考状元竟然还能获得奖金,而且会有这么多。
县委的两万,再加上教育局的一万,那就是三万。三万啊,足够自己去燕京大学报名的学费了,只要交了第一年的学费,自己就可以边上学边找份兼职,凭自己的能力,一定能挣到后面三年的学费。
如果运气好能找到一份好的兼职,还能给家里寄些钱,减轻母亲的负担。
想到这里,叶凌天心里那本已经熄灭的希望之火又重新被点燃了起来,看向王局长的目光也充满了感激之色。
仿佛知道叶凌天要说什么,王局长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
喝了口茶,王局长又拿出两个红包递给叶凌天:“这是县委程书记和我个人对你这个高考状元的一点祝贺。程书记本来是要亲自来向你祝贺的,但县里临时出了点紧急事情,只好委托我代他向你表示祝贺了。我们以前对你关心不够,还希望你不要责怪。”
“不,王局长,你和程书记已经对我够关心了,已经给了那么多奖金,我哪还能要你们的红包。”叶凌天连忙起身推辞。
杨素兰也站起身感激地说道:“王局长,你们的心意我们领了,谢谢你,也替我们谢谢程书记!那些奖金已经够多的了,以后的学费我们自己能想办法,不能让你们再破费。”
见叶凌天推辞,王局长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把红包硬塞到叶凌天口袋里,说道:“叶凌天同学,百年大计,教育为本。你是今年的全国高考状元,是我们桂兴县全县人民的骄傲,也是全县莘莘学子学习的榜样。作为一名教育工作者,我为你感到高兴,为我们桂兴出了你这样的人才感到自豪!”
说完又掏出两张名片递给叶凌天:“你安心的去燕京上学,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可以照名片上的号码给程书记和我打电话,程书记说了,只要范围之内力所能及的,我们都会尽全力帮你解决。”
叶凌天见王局长说得如此诚恳,加上高校长和杨老师等人也纷纷劝说,感觉再推辞下去就显得过于矫情,只得将红包和名片收下,一脸认真地对王局长说道:“谢谢程书记,谢谢王局长!我一定会牢记程书记和王局长的恩情,今后如有成就,必定报答。”
王局长见叶凌天收下红包,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脸色也缓和下来:“你家里的情况,我回去后就向程书记汇报,不会让你有后顾之忧。”
说完便起身告辞,他要尽快把今天看到的一切汇报给程书记。
“谢谢,谢谢各位领导,谢谢各位老师!”杨素兰拉着叶凌天一脸感激的连连向王局长等人鞠躬,将众人送出院门。
送走王局长一行后,叶凌天忽然感到自己明白了很多,做为家里唯一的男人,他不仅要为母亲争得荣誉,更重要的,是一定不能被别人所瞧不起!他现在终于明白,自己先前的想法有多么的幼稚!
叶凌天考上燕京大学,成为全国高考状元,并获得县委和教育局奖励的消息不到半个上午就传遍了三井村,一时之间整个山村都沸腾了,乡亲们纷纷前来向杨素兰和叶凌天祝贺道喜,不多一会功夫平时冷清的家里就坐满了客人。
尽管现在的高考状元仅仅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早已经失去了古时候状元的意义,不过前来道贺的乡亲们仍然激动不已,脸上尽是真诚祝贺的笑容,看向叶凌天的目光也充满着崇拜和羡慕。
乡亲们虽然世代居住在大山里,但随着这些年的改革开放,三井村与外界的通讯也逐步密切起来,家家户户都看上了电视,大部分人家还装上了电话用起了手机,自然知道燕京大学的名气,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学,数百年来出的名人数不胜数。叶凌天能被燕京大学录取,前程自然不可限量。
俗话说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别看叶凌天现在家境贫困,谁又能预计到日后的事呢?历史上多少的皇帝将相都是出身贫困,朱元璋当年还做过叫花子要过饭呢!
老爷子听闻这个喜讯后,平日古井不波的脸上也现出一丝激动之色,连连说道:“状元,状元啊!连成有后,叶家有后啊!”
不过,与三井村的乡亲们那真诚热情的祝贺相比,杨素兰娘家两个哥哥杨宝成和杨宝林对于叶凌天成为全国高考状元并被燕京大学录取的喜讯反应却极为冷淡。
杨宝成和杨宝林自持在县里当干部,一直以来都看不起两个嫁到农村的妹妹,早已经忘了他们自己也是从农村出去的。
以前叶连成在时大家表面上还能逢场作戏和和睦睦,自从叶连成不明不白死去并欠下巨额债务后,就开始明显的冷落起杨素兰娘俩,逢年过节相聚时也冷嘲热讽的。
明知道叶连成死得不明不白,却害怕得罪上面的领导丢了自己的官职,以至于杨素兰几次请求让其帮忙调查叶连成的死因,杨宝成和杨宝林都是哼哼啊啊敷衍了事。
更让人气愤的是,当初杨素兰为赔偿死者家属的经济损失回娘家借钱,分别在县地税局和粮食局当副局长的杨宝成和杨宝林竟然一分钱都不肯借。
这不借也还算了,背地里跟别人喝酒时还说什么杨素兰要赔人家几十万,借钱给杨素兰的话,凭杨素兰和一个儿子,恐怕这辈子都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