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然一声,树--绿@色#小¥说&网--然飘去,悠然进入那片院子,噗,犹如被风吹散,飞絮如漫天飞雪飘舞在空中,眼见,被风吹卷着向院落深处飘去。(www.duankan.o请记住我们的网址):。
终于,飞絮扑卷着被一个硕大的相思树挡住了去路,随之被接收进了树冠中,接着,一双清柔的眼眸就闪烁在其中,透过密密是树叶,望向一栋房屋,窗格内的背影,正是艾铃兰。
艾铃兰坐在一张台桌前,低头专注的样子,竟像是在刺绣,不一会儿,一个整个裹在白袍中的人进入了房中,艾铃兰缓缓起身,抬起双手,伸进了对方大大的风帽,抬着脸,那么温柔地凝望着,双手似乎在轻轻地一遍一遍地抚摸着对方的脸,一会儿,对方一转身,退出了房间。
幻的目光跟随着白袍,看着他出了艾铃兰所在的院落,进入一条长长的走廊,随之消失在走廊尽头的阴影里,竟再不见了踪迹。
眼见树叶一片片张开了翅膀犹如要展翅飞起的蝴蝶,忽然,它们的翅膀又缓缓摊开了,树叶中,幻的目光又被出了房屋直向原路返回的艾铃兰吸引住,艾铃兰的身形似乎有些趔趄,一伸手,她扶住了一棵树,大口喘息了几下,闭眼平复了一会儿,再次迈动了脚步。
进入林中,艾铃兰步履似乎越来越迟缓、沉重了,她不断地停下,大口的喘息,眼内闪烁着痛苦的泪光,嘴中竟似在喃喃自语:“等过了明日,就会好了,就会好了!
他答应了的,他答应了的!”但随着一个踉跄,她扑倒在了地上,竟似昏过去了一样。
一棵树一动,幻现身而出,眼睛闪过一丝沉思,无声走上前,艾铃兰依旧一动不动,豆大的汗珠已使脸上的纱巾湿透,紧紧粘在脸上,右脸颊上,浅浅的伤痕如一条小溪从额头一直蜿蜒到下巴。
幻伸手探向她的手腕,赫然发现她手腕处有一道深深的好像是被绳子深深勒过的痕迹,另一只手腕上也同样有一道。这脸上、腕上的伤痕都来自谁手?杨竞云吗?
脉搏如穿行山中的小溪,一会儿狂奔如野马,一会儿又细弱如游丝,主人显然正在经受着淬火般的折磨。
幻轻轻扶起她,让她靠树而坐,将两颗药丸放入她口中,伸掌,掌心一股清凉的气息徐徐进入她鼻内。
只见艾铃兰近似贪婪地深深呼吸着,脸上的痛苦随着呼吸而逐渐地舒缓,终于,似乎是一声叹息,她做梦般地缓缓睁开了眼睛,从她缓缓眨动的眼睫可以看出她多么希望就此停留在刚才的梦中。
她还是一点点看清了眼前的情景,看清了自己面前正静静望着她的男子和他那爱笑的近似柔媚的眼睛内的点点笑意。
她忽然起身,戒备地做出了一个攻击的姿势,像一只受惊的兽,显然是被训练出来的本能防卫。
幻双手一举,带笑道:“你不用紧张,我只是路过,看到你倒在地上,就扶起了你,正好身上有药丸,好像对你还管用!”
“正好路过这荒郊野林吗?”艾铃兰冷冷一句,“还是你一直就在跟踪我,从衡水园开始!你是什么人?”
幻笑了。难为刚昏倒醒来的人还能有这么快的思维,他因此并不掩饰自己就是衡水园中凤凰树上的那个人,笑道:“我倒要问你呢,盟主夫人,你一个人跑到一个大院内又让自己昏倒在这里,万一杨盟主知道了,又该生出多少心结啊!”
幻一伸手,在咽喉处夹住了一根突然飞来的玉簪,身子往身后树上一靠,似乎靠进了树中,人已突然不见,在艾铃兰赫然睁大眼睛手中剑顿然凝固住的瞬间,树一动,一个灰白身影已闪到了另一棵树前,一闪,人又不见,艾铃兰一声清斥,剑一下子刺入了这棵树内,但随着一声笑,灰白身影已经在另一颗树中闪出,不一会儿,艾铃兰四周的每棵树中似乎都有一个幽灵般的灰白身影在隐动了。
“啊!”艾铃兰突然撕心裂肺地一声狂喊,双眼赫然露出极端的恐惧,脸部几乎扭曲,面纱下那道浅浅的伤痕如一只突然苏醒的蜈蚣竟似蠢蠢欲动。
幻猛然一醒,突然现出真身,惊异地问了一句:“你和玄冥幽是什么关系?”
艾铃兰趔趄着靠住了一棵树,大口喘息着,只是戒备而恐惧地瞪着眼前的男子。
幻同情地望着她,“这么说你的昏倒就是因为这个喽,你们玄冥幽倾覆于月魄宫——”
“什么?!”艾铃兰身子犹如遭了雷电,竟似要冲向幻,“你说什么?!玄冥幽覆——覆——覆——灭于月魄宫,你撒谎,撒谎!玄冥幽怎么可能被人覆灭,师祖、师父怎么可能——”
幻轻轻打断了她:“事实是,除了蓝赤邪,蓝脂儿和她其他三个弟子皆已死在了月魄宫!”
“不!”艾铃兰一声嘶喊,突然一扬手,指甲内一缕液体直朝幻的面门而来,幻不敢大意,刚飞身闪过,艾铃兰也飞身掠起,却不是攻向幻,而是疯了一般朝着另一个方向狂逝而去。
幻并没有追赶,他望着艾铃兰逝去的方向,不觉微微叹了一声,这个女子不过是受人控制的又一个可怜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