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菲浑身一怔,就这样僵在了那里,就连忙碌的双手,都跟着悬在半空中。
怎么办?要是他那样,我拒绝还是……陈菲下意识地先想到了这些,可随即,却被这种温暖的怀抱,彻底陶醉了。[]
那是种什么感觉,陈菲捉摸不透,也不想去琢磨,她只觉得浑身上下暖洋洋的,虽然厨房在阴面,但当她轻轻闭上眼时,却奇怪地感觉到了阳光照射的舒畅。
此外,还有一股很好闻的气息,那是关冲独有的,有点清新,还有点冰冰凉凉的惬意,而玲珑曼妙的身体,更是透过了薄薄的羊毛衫,清晰地触摸到了属于他的有力心跳。只不过,那种心跳却极其平稳,就连吹在自己脖颈的害自己很娇羞的呼吸,都显得均匀而绵长。
陈菲的紧张慢慢放松了下来,她没有说什么,既然无法说服自己不去喜欢他,既然无法找出任何理由去挣脱他的怀抱,那就努力做好这个角色吧。想到这里,她就这样一身轻松地靠进了那个迷醉的怀抱。
时间在这一刻过得飞快,陈菲似乎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中的她好像身处一片昏暗的世界中,可着急的是,她能感受到关冲的存在,可无论怎么喊都找不到他。
呼的一声,陈菲从梦中惊醒了,原来是个梦而已。
“关冲,再不做饭可就来不及了,下午还有课……”
说到这里,她突然感觉到了异常,关冲的呼吸已经变得很轻很轻了,若不是彼此间肌肤可亲,她几乎感觉不到,甚至连先前有力的心跳,都慢了好多。
陈菲想到了什么,关冲的这种状态像是在练功吧。对,我一定不能打扰到他。可是,万一像小说里写的那样,他的这种状态要保持好多天呢?
陈菲胡思乱想着,可尽管她很担忧,但还是选择了沉寂。是啊,既然上天给了她这份静谧,她索性抛弃了一切顾忌,就这样轻轻地靠在了他的怀里。
恍惚间,关冲只觉眼前一暗,似乎进入了另一层空间。
这是片只有二三十米大的昏暗空间,静谧而无一物,可奇怪的是,虽然脚下虚浮,但他却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安逸。
这里很熟悉,难道是我的意识世界?可诧异的是,就在这时,陈菲却出现了。
此刻,落入关冲眼中的陈菲,似乎对突然变换的景色毫无察觉,反而迷醉地看着他。
难道这一切都是虚幻?可摸了摸身体,却是有感觉的。
“小菲,这里好像是我的意识世界,你是怎么进来的?不过别担心……”
恍惚中的关冲,竟然不知如何向她介绍了。显然,他对自己的意识世界,本就模糊,带着这种陌生的认知,还真不清楚如何介绍。
陈菲依旧在迷醉地看着他,她怎么不说话呢?心意一动,他发现尽然可以突然出现在陈菲面前,可近在咫尺的她,就仿若一具逼真到近乎真人的玩偶般无动于衷。
“小菲,你……”
关冲试着去碰触陈菲,可就在即将碰到时,她却突然虚幻了起来,如一缕飘过的轻烟,一闪而逝。
关冲大惊,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这里虽说极有可能是他的意识世界,但这片世界,却存在着巨大的诡异。
“小冲子,你以后千万别那么对我了……我怎么能做情人呢?那个藤井真是该死……小冲子,春茹就要离开北江了,真舍不得你……你真坏,快点来啊……”
愣神间,李春茹突然出现在了前方,而且最诡异的是,她不断变换的神色和言语,都是自己从未见过和听过的。啊,她脱衣服干什么……
“啊!三哥说他脱了我的衣服?呜呜,我该怎么办……”
下一刻,李春茹消失了,只见一脸憔悴的顾明敏跳了出来。
关冲可以肯定,这一切都是虚幻,可就这时,一个他怎么也想不到的人,突然出现了。
“冲儿,师傅把你留在二师兄身边,也是迫不得已啊,你该长大了……”
这是师傅,不过这怎么可能?
“睁儿,但愿你能了解为父的深意,这可是北江的天啊……丫头?还是跟着冲儿吧,那样我才放得下心……”
师傅消失了,二师兄出现了。
紧接着,一系列关冲熟悉的人,都跳了出来说着古怪的话。
“没想到关冲那小子还是小琴的学生,而且竟然和洛泽有关,莫非这就是天意……”
这是蔡琴的二哥,蔡师。
“哎,想想以前老子还真是孬种得很,躲了冲哥三年,愣是没躲开,妈的……”
“哼,还叫我发誓严守秘密,这个娃娃组长怎么就没一点党性呢?我齐伟德那是懂得保密条例的,而且国家不要最好,关冲这小子可是个宝啊,那就该为医学界多做贡献。哼!你小子不是不想揽事吗?姜还是老的辣,看你怎么逃得出老夫的手掌心……”
“小冲子,我一定会叫你离开北江,离开洛泽和张全那两只老狐狸,一定……”
“小菲这样善解人意的女孩,关冲可没理由不喜欢……”
这、这是……随着一系列不断变化的人物,关冲从诧异中猛然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那就是他们说的这些,极有可能是真的。
读心术?不过,这怎么可能?
可不管他信不信,随即出现的情景,似乎做实了这种可能。
“球球的,如嫣能比老徐的外甥差?闹吧闹吧,不打不相识嘛,不过关冲那小子好像才20岁,不管了,女大三正好。再说了,这可是金龟婿啊,钓上钩,老子在北江还怕个球……”
他是王叔?
“没想到关冲这小子还是个榆木疙瘩,呆是呆了些,不过,若他和婉儿成了,倒不是什么坏事……”
这是徐主任?
“难不成这小子是个初哥?不行,小妹可是腼腆得很,若以后约个会,那还谈个屁的感情,得瞅个机会给他补补课了……”
这是顾明远?
诡异的情景依旧在上演着,可关冲却无心在听下去了,他整个人已经僵在了那里。他可以肯定,这些人说的,极有可能都是真的,难道……自己一直被这样蒙在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