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已经午夜了,可王如嫣全然没有一丝倦意,令她诧异的是,那辆恶心了她一晚上的深红色悍马,尽然可以停在自家楼下,难道那个臭流氓在家里留宿?想到这里,她真的快气炸了,恶狠狠地一脚踹在了那辆悍马上,随即响起了滴滴答答的警报声。
咔吧一声打开房门,屋内静悄悄的,除了为自己留着一盏微弱的台灯外,家里人已经睡下了。
嗯?那间几乎很少住人的卧室紧紧闭合着房门,那个臭流氓一定在里面,她虽然不想惊动家人,但若不出这口恶气,今晚岂能睡得安生。
王如嫣促狭地想起了点子,下一刻,她轻手轻脚地提着一小桶凉水,缓缓打开了那间房门。
好大的酒气,她下意识地捂住了口鼻,怪不得开那么快,怎么就没撞死你。
房间透进了一点微弱的光亮,正中的那张双人床上,是一个蒙着被子的人影,没有鼾声,看来已经睡熟了。
叫你睡!
想起那个臭流氓色色的眼神,王如嫣的火气已经无法控制了,随即掀开床尾的被角,想也不想地将一桶凉水,缓缓倒了进去。
用不用再来一桶呢?那就再来一桶好了,被子和褥子可都是吸水的东西,对了,把窗户也打开,看你怎么睡。
不知是不是觉得这主意很不错,很能解气,总之她在想到这个点子时,竟然觉得开心了起来,就连埋在心底的愤懑之气,都跟着消散了许多。
王如嫣可是个说做就做的人,开窗浇水,几乎很轻快地完成了。
屋里好冷啊,这环境最适合他这种人了,那就晚安吧臭流氓。
这一晚,王如嫣睡得很甜美,而且她竟然在梦中梦到了这个色色的家伙,他正在向自己求饶,正在被自己一脚一脚地蹂躏着……
“啊!阿嚏……哪来的水?冻、冻死我了,阿嚏……”
什么声音?好熟悉啊,王如嫣睁开了惺忪的睡眼瞧了瞧,窗外已经亮了,对了,上午有半天假,那就再睡会吧。
“一大早鬼叫什么?知秋,你……这哪来的水啊?快,先回房里暖和暖和。”
本打算早上起来再和这个酒鬼算账的周静,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客房内大开着冷气逼人的窗户,难道是昨晚招贼了?可防护栏却是好好的。不对,这是哪来的水,满床满地都是,而且丈夫王知秋更是冻得瑟瑟发抖,他的全身怎么都湿了。
“妈的,周静,行啊你,我都这把年纪了,你就想着法儿的折腾我吧,折腾了几十年还没过够瘾吗?阿嚏……我死了你再找个小的去。”
王知秋已经气炸了,难怪一晚上老梦见光着屁股在南极溜达,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不是,知、知秋这……怎么回事,我不知道……如嫣,快、快起来!”
周静也蒙了,她昨晚是把王知秋赶到了客房,可……
难道是那个臭流氓?对,一定是的,不行,我可不能错过这场好戏,而且这是我家,还怕了他不成。
想到这里,王如嫣飞速下床,随手抓起一件外衣裹在了身上,自己穿的可是睡衣,可不能叫那个流氓占了便宜。
可是,当她满怀憧憬地打开房门时,却傻眼了。
“老爸,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
折腾了一上午,总算把房间打扫出来了,除了地板被浸湿外,其他的倒没什么,可尽管如此,王如嫣也愧疚得很,若不是被仇恨蒙蔽了心智,怎能连老爸都不认识啊。
“你这孩子,你怎么不看看清楚?那辆车可还在楼下停着,这能说明什么?你爸又喝那么多,万一把他弄出个好歹……”
“行了,婆婆妈妈的烦死了,都给我省点心吧,阿嚏……幸好遭罪的是你老子,要是小关的话,那就什么都别指望了。”
想想也是,王知秋可摸不清关冲的脾气,虽说他也觉得若换成关冲遭罪的话,不可能大动干戈,但哪个男人能想自己被女人整了还没脾气呢?若真是那样的话,以女儿的恶劣脾性,要想恢复似乎就很难了。
“都怪你,你瞧瞧啊,好好的闺女都被你影响成什么样了?愣着干什么,再换块凉毛巾来。”
周静狠狠瞪了他一眼,若不是他正发着烧,可不会给他好脸色。显然,王知秋这些年来,是被老婆整出来的,若王如嫣不学点还真对不起老妈。
“爸,你好好休息吧,我上班去了。”
王知秋摆了摆手算是打过招呼了,他现在的脑子不仅烫得厉害,而且更是一团乱麻,他似乎发现了一个可怕的问题,到底该怎么办呢?不管了,反正老子是相中关冲这小子了,做我王知秋的女婿还真没人比他更合适,不就是如嫣性子拧了些嘛,可这是我王知秋漂亮压倒一切的闺女啊。
从家门出来,王如嫣再次瞪了眼那辆悍马,她甚至觉得,当自己瞧他时,这辆车尽然在嘲笑自己,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放过他吗?
“范哥,现在有时间吗?”
“是如嫣啊,别人找我没时间,可……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一句话的事。”
王如嫣心头一喜,随口道:“是这样的,我家楼下停着辆深红色的悍马,车牌号是江agc168,你派车车来处理一下吧,我怀疑是走私车辆。”
挂断电话,王如嫣促狭地笑了起来,只要把车拖走,她就有办法整死他。
…………
从接到这个电话开始,范玉书就像打了兴奋剂一般,虽说拖车这种小事,安排下面的人去做完全可以,但他还是亲自带着车,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妇幼家属院,虽然没见到王如嫣,但她说的那辆悍马还真是事实。
那就拖吧,他可不管合不合规矩,而且说到规矩,那也是掌握在他们手里,即便这车查不出什么,但随便给你找个问题,倒不是什么难事。
“知秋,关冲的车怎么被拖走了?”
一上午的时间,周静都在压着火气,她最烦的就是他一有点毛病,就哼哼唧唧的没个德行,可鉴于昨晚发生的事,她还是将这种火气压了下来。
王知秋一愣,拖走了?他本欲做起来去问个究竟,但心中一个念头,还是忍住了这种冲动。
到底是我王知秋的种啊,这心眼还真是多,连这种桥段都能想得出来,拖吧,最好能拖到一起。是啊,他也觉得,像拖车这种事,那都是小事,可小事虽小,却有大文章。
“没事,你真是穷操心,快来再给我按按。”
若不是他还发着烧,周静还真想狠狠掐他一把,这个老东西,姑奶奶先给你记着。
王知秋舒服地继续哼哼唧唧着,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可是关冲的车,关冲那是什么身份,那可是北江的天啊。
是的,拖车是小事,但小事虽小,却真的可以大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