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医院的时候,小一诺已经被送进了急救室。廖罕一身血渍的坐在等候椅上双手扶着额沉痛又愤怒的焦急等待着结果。
“诺诺、、诺诺、、、”
“夫人,夫人您慢点,小心点。”李叔的话音刚落,名峦雅就嘭的摔倒在地。
“峦雅,峦雅你没事吧?”廖罕听到名峦雅的呼喊突然回过神来朝她跑来。
“你为什么要伤害小诺?她还是个孩子啊,你为什么要这样报复我啊!!!”名峦雅甩开廖罕伸过来的手嘶吼着,眼泪疯狂的流着。
“峦雅,你听我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是谁干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查出来的、、”
“不是你还有谁?除了你还有谁会那么的恨我?廖罕,你太狠了,你怎么可以这样来报复我?”名峦雅已经失去理智了。
“峦雅,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了,可这真的不是我干的,真的。”
名峦雅抬头狠狠的瞪着他,谁想到她的决定还是晚了一步?才刚刚决定和廖罕把事情说清楚,就迎来了他的报复,谁能够忍受?
“峦雅,真的不是廖罕做的,我当时和他在一起,那个车子一定是冲我来的,廖罕是为了保护我才不小心让那个车子改了方向撞上小诺的,峦雅,相信他,真的不是廖罕,我可以作证的。”杨蕊娜忙上前解释。
“走。”
两人呆瑟的不明所以然的看着她。
“你们走,我不想再见到你们。”我怕你再多留一秒,我就会大声喊着恨你,我怕我会忍不住恨你啊!!
“峦雅、、、”
“蕊娜,我们走。”廖罕淡淡道,眸子里闪过一丝落寞,寂寥萧条的身影缓缓的走过医院走廊。
************
“顾一,诺诺她、、、诺诺她、、、”
“我知道了,峦雅,你放心,诺诺不会有事的,不会的。”顾一把她拥进怀中蹙眉。
“顾一,他恨我,他在报复我、、、我已经打算明天就和他把事情说清楚了,没想到他今天竟然这样报复我,顾一、、顾一、、、”她埋在他胸膛抱怨,质疑。
顾一不语,只是皱眉。
手术室的灯灭了,名峦雅猛地从顾一怀中抽出,傻傻的盯着手术室的门看着。
“医生,怎么样了?我女儿她怎么样了?她没事吧?”
“您别激动,千万别激动。”那个男医生也是给名峦雅做过手术的主刀医生,他的眸子扫了顾一一眼又回到名峦雅梨花带雨的脸上道:“请节哀,令女她、、、”
医生的目光再次扫了顾一一眼,顾一只是缓缓合上双眼,他又道:“令女她失血过多,抢救无效,已经确定死亡。”
死亡?!!!
多么有杀伤力的一个词,名峦雅源源不断的眼泪已经停止了流出,眼睛里也极为空洞的犹如一潭死水。她的脑袋在逐渐迸裂,心脏也在逐渐坏死。
“不要!!!!”撕心裂肺的嘶喊一声,软了身体瘫倒在顾一怀中。
“夫人?”
“峦雅?”几声担忧的呼唤声也唤不起现在这般脑袋混浊沉重的名峦雅,她已经听不到任何外界的声音。
脑海里回响的全是小一诺四年来清脆的声音,她第一次会讲话;第一次会喊‘妈咪’;第一次学会走路;第一次会那刀叉;第一次会用法语喊‘妈咪’;第一次依偎在她怀里说‘诺诺好爱好爱妈咪’、、、总之,有数不完的第一次,有数不清的回忆。
血泊里,小一诺疼痛让她五官扭曲的躺着,口中还念着‘妈咪,妈咪’。
洁白的空间里,又是那么空旷简陋的一扇门。
名峦雅在这头,小一诺在那头,两个人都高兴的唤着对方,朝着对方跑去。
“妈咪,呵呵、、、哈哈、、”
“诺诺,妈妈的宝贝。”
在两人即将拥抱的时候,小一诺就那样突然浑身是血的倒在白色的地上,她奋力的唤着小一诺的名字往前跑去,却在即将出门的那一瞬,那扇破旧空旷的门就突然地合起来了,把两人硬生生的隔开了。
“诺诺,诺诺、、”任她怎样呼喊,怎样捶打那扇门都是徒劳。
只是听到门的那一边传来小一诺低低的呻吟声:“妈咪、、诺诺、、诺诺好疼,妈咪,诺、、好疼、、”
又是那么的一瞬间,那扇门变成了一辆车,车里面坐着的是六年不见的廖罕,而她就坐在他的身旁。他冷着脸,微眯着眼睛,一副恶魔的表情直视前方。
名峦雅害怕的颤抖,忽然想起前方是小一诺,别过脸去看那个方向,小一诺正高兴地玩着皮球,笑的格外灿烂。
“去死吧。”冰冷决绝的三个字,渗透着她的心。车子在快速的往前冲,她的眼睛也在快速的放大,身体无法动弹,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车子撞向小一诺却无能为力。
“不要!!!!”
“呼呼呼呼、、呼呼呼、、”
“峦雅,峦雅你没事吧?峦雅、、”顾一慌张的扣着名峦雅的双肩焦急的询问。、
“呼呼呼、、、呼呼、、、”名峦雅喘着粗气僵硬着身体缓缓别过脸去看顾一,喘着粗气,蠕动颤抖发白的嘴唇道:“顾一,诺、、诺诺呢?你告诉我,诺诺没死对不对?她还活着对不对?”
“峦雅。”
“顾一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医生是在撒谎,他是在骗我的对不对?”她摇晃着顾一的身体吼道,顾一不语,任她摇晃。
“你告诉我啊?顾一,你这个混蛋,你告诉我医生是在说谎骗我的对不对?顾一,你说话,你说话啊、、”她狠狠的捶着顾一的胸膛,顾一蹙眉的忍受着,她的指甲渗进他的肉里还在呢喃:“告诉我诺诺她没死,没死,顾一你告诉我,你说话啊、、、说话啊、、说话啊、、、呜呜、、、告诉我医生是在骗我的、、、呜呜、、、诺诺没死对不对?、、、呜呜、、、”
“峦雅,小诺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顾一的话犹如当头一棒,喝止的她连气都喘不过来。
“峦雅,小诺她已经死了,这是不可磨灭的事实,你要面对事实。”
“不,你骗我,诺诺她没有死,诺诺她不会死的。顾一,你这个王八蛋,你怎么可以说你的女儿死了?混蛋,你走,我不想看到你,你走啊、、、”
“峦雅,我说的都是真的,小诺她死了,她已经死了。”
“滚,你给我滚出去,滚。”名峦雅吼着,顾一无奈的垂下睫羽。
“好吧,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就叫我,我就守在门外。”
“等一下,你等一下。”名峦雅在他转身的瞬间拉抓他的手道:“顾一,带我去看诺诺,我要去看诺诺。”
“峦雅,你现在的身体、、”
“顾一,求求你,求求你带我去看诺诺。”我不相信诺诺会死,我不信,我不信。
“好。”顾一叹息,从床上将她轻柔的抱起,缓缓走出病房来到一间被隔离的病房。床上就躺着安静的小一诺,她合着双眼静静的躺在那里,就犹如晨间熟睡的精灵一般。
名峦雅的眼泪已经止不住了,她让顾一放她下来,却在脚触及地面的时候,双腿发软的往地上瘫倒,幸好是顾一迅速机灵的抱住了她。
“峦雅、、”
“顾一,你看,诺诺睡觉的样子很好看对吧?”她被顾一扶着一步一步的朝着小一诺走去。
“顾一,你还记得有一句话它是这样说的吗?子像母,女像父;顾一,你看诺诺跟你多像啊,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啊。你看这轮廓,这眉毛,鼻子,眼睛,嘴巴、、、都、、、好、、像、、好像、、、”她的喉咙被堵住了,说不出话了,只有心间的疼痛告诉她,她现在还是活着的。
“诺、、”她的双手抚上小一诺的双颊,小一诺脸上冰冰的没有一丝表情。
不再会有那种被触摸而皱起的眉头,不会再被吵醒而揉着眼睛对她说‘妈咪,你回来了。’也不会对着她百般不舍的挥手说‘妈咪,诺诺等你早点回家。’更不会对着她说‘妈咪,诺诺要爱你一辈子,要在你身边照顾你一辈子。’
“顾一,你还记得诺诺刚生下来的样子吗?”
“皱巴巴的,瘦瘦的,一点都不好看,我记得,我、、第一次是叫她丑娃的。”
顾一站在她身后不语,眼睛里流露着数不尽的悲伤,心痛。名峦雅的指腹缓缓滑过小一诺脸上的每一寸肌肤,探索,留恋。
“我还记得她哭了呢?哭起来的样子、、、好丑。”
“峦雅,你别这样。”顾一上前想要把她扶起来,可她却愤愤的甩开他的双手瘫坐在地上对他大吼:“为什么?为什么要把诺诺带走?为什么要那么狠心的对我?不公平,老天一点都不公平。”
“峦、、雅、、”顾一居高临下的呢喃。
“顾一,为什么老天要那么狠心?我做错了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要带走诺诺。呜呜、、、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啊?、、、咳咳、、、”名峦雅吼完,就疯狂的哇哇大哭起来。
“峦雅、、”顾一蹲下身子把她揽进怀,抬头眸子去看小一诺沉睡的容颜。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夺走我的诺诺?、、顾一,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我好痛,好难受、、、顾一、、顾一、、、”她哭着,吼着,泪流着。
双手死死的拽着顾一胸口的衣襟,哭久了,累了,也昏倒了。
顾一轻轻抱起她,把她放在小一诺旁边的病床上,为她盖好被子。温柔的拂去她额上的发,拭去眼角残留的泪滴。指腹轻轻从她眉宇间按下去,刚把她皱起的眉头抚平,没一下眉头又皱成一个深深的‘川’字。
*****
“蒋医生,谢谢你。”走廊的角落,一声清淡的声音打破宁静。他看着眼前的风景,一缕风吹过,抚摸着他的发。医生缓缓走到他身旁,轻吸一口气。
“这样做真的好吗?”蒋医生问。
“或许吧。”他回答。
“我不明白。”
“蒋医生不需要明白,总之,谢谢你帮我。”他回答的很从容。
“恩。”蒋医生点头,看着他离去寂寥的身影,微微摇头叹了口气,嘴角溢出一丝苦笑呢喃:“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
名峦雅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以后了,顾一告诉她,小一诺已经火化了。
她听到顾一说的时候是面无表情的,心不在痛,不再跳,甚至是不再有感觉。
这天来了一位‘稀客’——绾新月。
医院走廊的窗边,窗户半掩着,微风拂过,扬起她即腰的长发。只是那唇角永远残留着一丝淡漠,墨瞳里剩下的也只是悲伤的气息。
“你、、还好吗?”绾新月忐忑了许久还是忍不住颤抖的询问。
“恩。”
“你、、、”她看着名峦雅忧郁的眸子,恍惚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该做什么?只是看着她的眸子就会跟着忍不住神伤。
“你能和廖罕、、、重新在一起吗?”
名峦雅呆住了,她说什么?‘你能和廖罕重新在一起吗?’
为什么会这么问?她难道不是来兴师问罪说她和廖罕怎么怎么了吗?
“不、、不能吗?”绾新月看着她惊讶片刻又波澜不惊的眸子。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求订阅,各种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