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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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康,英王的别院中,。
听了密碟朱春的汇报,英王猛一拍桌子,“……什么,宋祥竟被人救走了?……阮钰呢?”他脸色青黑,额头青筋暴起,“……本王要把他碎尸万段!”暴跳如雷,英王在地上走来走去,大骂阮钰废物。
苌敏私造兵器是绝密,一旦泄露,怕是他这个即将被册封为太子的红牌王爷脑袋也得搬家!
垂手立在一边的两个幕僚崔杰、史文大气不敢出一口。
“查到宋祥藏身之所,阮都尉就亲自去了榫合,不想还是晚了一步,宋祥已被一群黑衣人带走……”朱春战战兢兢继续说道,“阮都尉和苌敏兵分两路追随围堵,最后在大业附近交手……”声音低下去,“那人硬在阮都尉的夺命镖下把人救走了。”
“竟有人躲过了阮钰的夺命镖?”嘴里喃喃地重复了一遍,英王有片刻失神,阮钰的师门绝技有多厉害,身为他的同门师兄,英王是最清楚不过了,他以为,这世上再没人能躲过那漫天飞花的夺命镖。
“是的……”朱春点点头,“看武功套路,那人用的是九阳功……”
“九阳功?”英王眉头一挑。
幕僚崔杰解释道“九阳功是江湖怪人邱长鹤的独门秘技,易学难精,邱老又生性怪癖对徒弟少有耐心,真正练成的人屈指可数……”他沉吟片刻,“俱属下所知,目前江湖上只有三人练成了九阳功,人称神算子的黄杰,。隐居翠秀山的石恪,再就是号好称奇才的黎家大公子黎君,听说他的九阳功已达到了大圆满,远高出黄杰和石恪……”
“……黎君!”英王突然抬起头,“……那人有多大岁数?”
“二十左右……”朱春回道,“阮都尉也怀疑那人是黎君。曾亲自试探过。”
“……难道不是?”众人目光同时落在朱春身上。
“不是……”朱春点点头,把阮钰试探黎君的事儿说了,“后来阮都尉又专门核实了,那期间黎君去了普阳。”
“……他去普阳做什么?” 崔杰问道。
“采买香料。这大半年来黎家已从普阳进了三批香料……”顿了顿,又道,“……属下怀疑黎家开始防备姚家了。”
“黎君为人诡诈。做事常出人意表。阮都尉生性耿直又血气方刚,被他骗了也难说……”崔杰看向英王,“殿下万不可掉以轻心……”
朱春嘴唇动了动,没言语。
果真救走宋祥的另有其人也就罢了,一旦是被黎家人救走,那后果……史文不敢再想下去,他额头瞬间渗出一层细汗,开口道。“崔兄说的不差,石恪生性孤高常年隐居,神算子黄杰虽喜好云游。却从不过问红尘世事,把九阳功练的炉火纯青。能从阮都尉的夺命镖下劫走宋祥,当属黎君嫌疑最大……”见朱春神色有些不自然,又道,“当然,黄杰石恪被人花重金收买了也难说……”语气轻淼,显然是不相信还有这个可能。
英王点点头,看着朱春,“吩咐仇九,让他联合了普阳香行会,笼住当地香料大户,无论如何也要控制了普阳的香料市场,待本王号令一下,就和朔阳姚家一起抬高香料价格……” 仇九是英王的得力干将,两个月前被派去普阳,接替普阳知府王凤,。
说完,英王猛一握拳将手里的一封密信揉成一团:
黎家,绝留不得!
感觉一股冲天的杀气,朱春一哆嗦,他忙点头应是。
“……还有!”英王又吩咐道,“再另派几路人马协助阮钰苌敏,勿要探出宋祥下落,查出后格杀勿论……”敛着神色,英王一字一字地吩咐道,“记着,这事务要机密,务要斩草除根,宁可错杀了,也不能放过一个知情人!”
“是……”朱春猛地挺直胸膛。
“传信给苌敏,让他收敛些……” 语气缓下来,英王又道, “先军器局关了,立即把造好的兵器运走……”
“殿下此举甚妙……”崔杰连连点头,追捧道,“宋祥被救,嫌疑最大的当属黎君,只是想动黎家却不是一朝一夕之事,让苌敏有所准备最好不过,这样以来,即便马宁府事发,查无实据,殿下也可以反咬一口告他个诬陷!”
史文也跟着点头,“殿下此举甚妙,只是……”他话题一转,“黎君聪敏过人,心思诡诈,一旦给他喘息的机会,后果不堪设想……”他眼底闪过一道阴森森的光芒,“对付黎家,殿下绝不能手软了,与其温水煮蛙,不如行雷霆之势!”
“谁说不是……”英王点点头又摇摇头,“黎家毕竟是几世的望族,掌控着大周的经济命脉,在父皇母后的眼里威信极高,我刻意动作,一旦被父皇瞧出睨端……”想起父皇最忌这种毁基灭业的行为,英王又摇了摇头。
若是一般商贾,他早就给灭了,何须下这么大的功夫?
屋子沉寂下来,落针可闻。
“属下听说黎家之所以历经几世不败,是因为上古神兽玉蟾蜍落入了黎家,就被供奉在黎家的祖庙里……”想起什么,史文打破沉寂道,“要灭黎家,殿下何不派人将这玉蟾蜍盗出,坏了黎家的财运风水……”传说,这玉蟾蜍是上古流传下来的一块天然美玉,形如蟾蜍,背北斗七星,头顶太极两仪,可以藏风聚气,旺累世之才,。
之所以誓要拔除黎家,原因之一就是为这不世的宝物,听了史文的话,英王摇摇头,“阮钰曾潜入过黎家祖庙,根本就没有什么玉蟾蜍,那些都是谣传……”见史文还要说,英王突然转向朱春, “……密报黎家还有一批香品流落在外,可有眉目了?”
宝物可以慢慢寻,要动黎家,这次明玉公主大婚是个关键契机, 成也是他,败也是他,绝不能错过了!
“属下正加紧盘查……”朱春擦擦汗。
“阮都尉截获的香品属下也看了,高出艺荷可不是一星半点儿……”提到这个,崔杰正色道,“……如果艺荷香品打着谷大师的旗号也就罢了,可偏偏打着的是在调香界名不见经传的柳家大小姐柳凤的旗号,相比之下黎记新捧出的那个白师傅虽然也名不见经传,可毕竟黎记的名号在那儿……”他话题一转,“不说香品本就技高一筹,单说这名号,一旦黎记的那批香品被捧上明玉公主的案头,怕是……”摇摇头,他声音异样的沉重,“殿下几年的心血都要付之东流……”
史文赞同地点点头。
“……真是废物!”英王猛一拍桌子,对阮钰的不满溢于言表,“让他去大业,要钱给钱要人给人,一年来豪无建树不说,本王千叮咛万嘱咐,这次明玉公主大婚选香的重要,要他千万不能疏忽了,他竟然还能让黎家的香品流出大业,让本王擦屁股!”
其实真说起来,这也不能全怨阮钰,是他的对手太强大了,换一个人坐守大业,怕是黎家的香品早就运到安康了,见英王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将阮钰一顿臭骂,朱春嘴唇动了又动,哪敢替阮钰说话,只把头低到了胸口。
“殿下息怒……”崔杰劝道,“……当务之急是如何找到那批香并截留下来,。”
谁说不是!
可是,从大业到安康,旱路水路大路小路的,这么多途径,想要截获被特意伪装了的几箱香丸,谈何容易?
听了这话,英王脸沉了沉,没言语。
“从大业到安康,商旅繁杂且又道路众多,想要截获被黎家刻意伪装了的香品有如大海捞针……”久久,史文打破沉寂,“殿下不如集中力量守着安康四个城门,公主大婚香品明日便开始初选了,再有三天,就是最后截止日期,只要拖过这三天,即便黎家的香品入城,殿下也可以居功自傲、藐视圣旨为由,奏请圣上取消黎家的参选资格……”
正常初选一开始,内宫就停止收纳香品了,但黎家是多年的皇商,调香界的掌门人,香品被特许直接接入决赛,还可以有三天的拖延。
“……说是这么说,可黎家毕竟名声在外,他的香品公主怎么能不惦记?”朱春小声嘟囔道,“只要公主喜欢,晚个一天半天,怕是万岁也不会介意……”
“此言差矣……”史文笑道,“若放在以前,有谷大师的威名,即便晚上三天公主也会等”他话题一转,“今年不同,都知道谷大师重伤,已经不能调香了……”
“我明白了……”朱春随即醒悟,“公主早就知道黎记参选的香品是出自一个不出名的小师傅,怕是早没了期待的心……”越想越有理,又肯定地点点头,“要不然也不会提前开选了,公主一定是觉得黎家的香品无望,才想提前看看各地进献的香品有没有出奇的……”
“对,就是这个道理……”史文又转向英王,“只要殿下想法子让公主预先闻了艺荷的黯然销魂香,相信公主再不会对黎记的香品有所期待了……”(未完待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