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目录:第二根肋骨| 作者:苏遮目| 类别:其他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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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三章

    纵然感情再无奈,生活仍得继续下去,没有人再对她提起过苏让,似乎随着这场纠葛的尘埃落定,她在心里属于他的那个角落里锁上了一把锁,沉沉压进最深处,丢不掉又拒绝收纳更多。{shkeju cOm}看小说就去……书客~居&

    梁夏末自然还是老练的猎手,射中一只猎物告诉它我会放了你,然后静静站在陷井边缘看它挣扎,是死是活绝不痛快给上一刀。

    迟冬至讨厌当猎物的日子,见独自面对两位母亲的日子实在难熬,索性再次提起调离刑警队的想法,希望可以到乡下基层去工作一段时间。李长河劝她要考虑清楚,这不同于下去渡金,对她来讲,没有任何好处。

    迟冬至也有些犹豫了,索性买了一张火车票,当是给自己放个假,打头阵先去体验体验那里的民风。

    她在夜车卧铺上接到梁夏末的短信:我一周之后走。其它只字未提,不像他的风格。她想起了那年向他逼婚的那段日子,激烈的开头,后来因为苏让的出现让她对自己心如死灰,带着破釜沉舟的心情向他下了最后通谍:这次不结婚,就永远不结婚。之后便进入一段绝对沉默的日子,谁也不主动找谁,仿佛谁先开口谁先输。后来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他最终还是向她妥协了。

    迟冬至扭头看车窗外急速划过的灯火,星星点点汇聚成他永远上扬的嘴角弧度。这次也同样,他终于还是挨不过沉默的煎熬,向她低头妥协了。

    从乡下回来的当天,梁夏末去客车站接她,看着她从出口走过来四处张望,一身警服,整个人灰扑扑的。梁夏末想,他鲜少有看到迟冬至穿便装的时候,他们两口子,在着装上很是省钱,以前他偶尔也让她去买些有女人味的衣服,迟冬至总是说穿上那些不会走路,后来他猜得,大概是因为日子苦,她过的勤简吧。

    直到迟冬至走过来敲车窗,梁夏末才从思绪在回过神来,连忙打开车门把她迎上来,“怎么坐客车?”

    “没买上火车票。”迟冬至似乎挺累,上车就歪着靠在座位上闭起了眼,“你终于有时间了。”

    梁夏末抿抿唇,“怕你真把我恨进骨头里,以后连亲人都当不成。”

    “冷冷你就对了。”迟冬至从大包里翻出一张银行卡来递给他,“工资卡还你。”

    梁夏末一脚把刹车踩到底,愕然的转过头看她,“我要它干嘛。{shkeju cOm}看小说就去……书客~居&”

    “离婚证都快领了,你的东西当然得还给你,家里没多少存款,都留给妈吧,至于房子,本来就是婚前买的,我会尽快跟队里申请宿舍搬出去的。”

    梁夏末狠狠拍着车喇叭,“工资卡给你,存款我妈才不稀罕要呢,房子也给你,你他妈老实给我在里面呆着,要是让我知道你偷偷搬走,打不折你腿儿。”

    “梁夏末你讲点理好不好,你的便宜白给我都不愿意占。”

    梁夏末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妈B的自做自受啊。我就乐意净身出户,你要是不同意我就不离婚。”

    迟冬至也上来倔脾气了,瞪着他的眼睛里冒出两簇小火苗,拉起他的两只手就往他脸上拍,“哎哎,对,你多打几下呀,你看我还心不心疼,打一下不疼不痒的多不过瘾啊。”

    梁夏末咬住嘴唇,终于被她打败了,转过身子挨到她身边,“冬子,亲爱的,真是这么回事儿,就算离婚了也没到这份上,我成天不着家要房子干嘛,你一个女人家的住别的地方不方便,你听话啊,别犯倔。”

    迟冬至皱皱眉,“你工资卡也不要,存款也不要,房子也不要,那你要什么?”

    “我要你。”梁夏末小声嘟嚷,看迟冬至瞪他,连忙讪讪笑了,“逗你玩儿呢,你说这些东西我要来干嘛?有什么用吗?本来就是你的。”

    这男人,对这些东西从来就没概念,倒是心急火燎的推给她,考虑她的经济问题,考虑她的安身之处,对自己一点都没想到。迟冬至忽然很担心,梁夏末是生活白痴,如果将来她不在一旁打点,他怎么生活?

    胡思乱想间,梁夏末重新启动车子,目标回家,休息日什么的是离不了婚的。

    晚上梁夏末主动做了好几个菜,两人安安静静的吃,相对无语。之后梁夏末问她回部队行不行?迟冬至懒洋洋的摆手放行。

    梁夏末就奇怪了,“你不怕我躲起来不露面?那你这婚可就离不成了。”

    迟冬至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苏让都走了,你也不会再拖了,再拖怕我恨你。”

    梁夏末不自在的咳了一声,“我能打怵那孙子?开什么玩乐呢。”

    最后梁夏末也没走,本来也没打算真走,她给了台阶,他自然顺着下。晚上睡在客厅的沙发上,幻想着她软软白白的身体,揪的心脏都疼。夜里终于忍不住,悄手悄脚的准备去卧室蹭一宿,走到房门前却听到里面传来几声忍痛的低吟声。

    这下梁夏末光明正大的推门进去了,“怎么了?”摸摸她的额头,一手冷汗,“大姨妈来啦?”

    迟冬至无力的点点头。

    梁夏末去卫生间轻车熟路的翻出棉垫垫,扶着她去卫生间换上,又紧着烧水找红糖,折腾一通下来小半夜过去了。

    可能是冷的原因,迟冬至蜷缩在被子里鼓起小小一团,他见了,像往常一样钻进去把她搂进怀里,手掌自然而然就盖在了她的小肚子上。

    “睡吧,我给你揉。”

    迟冬至看了他一眼,没有挣扎。她是极寒体质,十几岁的时候每当小日子来都像死过一遭。结婚之后渐渐好些了,但一到夜里经常疼的忍不过去。梁夏末从十几岁开始就习惯每个月这几天帮她揉肚子,一夜一夜睡不踏实,总能很大程度的减轻她的疼痛。

    他身体壮,火力很旺,全身都散发着热乎乎的气流,手掌力度不大不小,多年积攒下来的经验,知道哪里该重哪里该轻。迟冬至舒舒服服的找了最妥帖的姿势,睡了一个只有在他怀里才能享受到的安稳觉。

    早上在他的注视中醒过来,两人紧紧缠在一起,腿和胳膊交措,梁夏末身下的东西顶着她,眼睛泛着不敢轻举妄动的光。

    迟冬至踌躇一下想离开,当然她知道梁夏末不会畜牲到浴血奋战,可如果不是这特殊的日子,能不能忍心拒绝他?转念一想又释然了,这不还没离婚了呢嘛!

    离婚过程顺利的惊人,办事人员审核完基本情况,大戳盖上去。直到两人走出了民政局大门后梁夏末还在郁闷,怎么连惯例性的调解调解都省略了?

    他和她都恍恍惚惚,有些梦魇的感觉,像是灵魂浮游在自己的尸体上面。梁夏末后知后觉的感到鼻子酸的厉害,回头去看她,发现她比自己还要惨,一阵冷风吹过,迟冬至低着头停下脚步揉眼睛。

    “怎么了?”

    “沙子进到眼睛里了。”

    梁夏末拉开她的手一看,还真没骗人,只有一只眼睛红的厉害,只是另一只为什么也亮晶晶的?俯下头一点点用舌尖舔着她的眼睛,同样像过去做过很多次那般熟悉。做好之后,他低头,迟冬至看了他一会儿,问,“怎么了?”

    “我也迷眼睛了。”

    迟冬至踮起脚抱住他的头,在那双眼睛上面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吻,舌尖尝到的是咸咸的滋味。

    “让我再背你一次吧。”

    迟冬至没犹豫,爬到他的背上,“重吗?”

    本以为他还会以前那样打趣,说她还没一只小鸡崽重。谁知他沉默半晌,“重,全世界都压在上面你说重不重。”

    相处情景温和,迟冬至心里涩然,原来爱情也会回光返照。回头想想,其实又何必,谁都有责任,对待爱情,他直率的轻率,她固执的偏执,走到今天才是理应如此。

    “冬子,你还记得结婚时我送给你的那个飘流瓶吗?”

    “扔在我洗脸盆里的那只吗?”

    梁夏末笑笑,“对,当时不让你打开,只有我允许时才可以。”

    “你里面写了什么?”

    “保管好它,不要看。”

    “好。”

    终于放下她时,两人都有些无措,低着头看地面,迟冬至打破沉闷,“一起吃顿散伙饭吗?”

    “不吃,不散伙。”

    迟冬至看看他,梁夏末就笑了,敲敲她的头,“我妈白养你一回啦,以后你还打算不回去看她了?散什么伙。”

    “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

    迟冬至没有再说什么,想离开,梁夏末从背后叫住她。

    “冬子,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爱你。”

    迟冬至心里轰然碎成一片,“为什么要说出来?”

    “爱你如果不让你知道,那跟不爱没什么区别。”

    迟冬至匆忙转过头,双眼模糊成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离了,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