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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墟,龙潭之中。
苍季神色焕然,精、气、神无一不佳。前后获得两滴龙血,修为蹭蹭上蹿。如今的他,已然是金仙中期的境界。尤为甚者,满身的银色鳞甲五成染金,看上去银白辉映而煞是不凡。毋容置疑,神龙已现峥嵘!
这一刻,苍季双眼半阖,时时刻刻留意着头顶的动静。振奋之中,他还不忘掐动手指,嘴里默念有词。
一滴龙血,加以龙潭的神异,足以提升一层的修为。而愈是往后,龙血之威渐渐减弱。不过,只须如此这般再来个三、两回,便可最终化身为金甲神龙!到那时候,龙鼎内的龙血还不是尽数归为己有?修至仙君不在话下,成为龙族至尊亦属平常。或许,或许苍某人从此便可以独步宇内,俯瞰众生,呵呵……
随着一阵莫名的快意涌来,苍季禁不住呻吟了声。其狰狞丑陋的面容上,泛起一层明媚的春光。四周的幽暗阴冷,已然挡不住他的豪情放纵。
“叮——”
恰于此时,一声鼎鸣悠悠响起。那好似九天罄乐,又如鹤唳龙吟,带着无上的天威,随风沐浴天地。动静虽是不大,却震得人心头一荡!
苍季猛然抬头,两眼放光。龙鼎再次闹出这般声势,又待怎样?
转瞬之间,百丈高处异变横生。只见龙鼎的三足之间,有金色的光芒涟漪荡起,转而汇聚一束徐徐泻下。其中的一滴龙血盈盈闪闪,诱惑无限,情形一如从前……
“来了……”
苍季放下心来,并从容了许多。有戈衣长老的维护,再加上天命所归,那无上的机缘非苍某人莫属!
不出所料,金芒落至五十丈,一道突如其来的法力将其中的龙血劈作两半。
“呵呵!那是我的龙血……”
见状,苍季轻松地跳了起来。便在此时,黝黑的龙潭中突然明亮了许多。他身形一顿,神色诧然。
只见数十丈外,那被遗忘的同伴正自仰躺中直直竖起,两眼中血光闪动。随他眉心三道诡异的印记微微凸起,周身上下的威势缓缓散出。其原本似有似无的修为,瞬即从仙人初期、中期、后期,猛地跃至天仙的初期、中期、后期,又金仙初期……
“啊!他醒了……”
苍季蓦然一惊,闪身往上扑去。龙血乃是苍某人的,谁都休想夺走……
谁料苍季才将动身,一道紫赤的血光霍然罩下,四下里顿起茫然。那近在咫尺的龙血,一时难寻踪影。与此同时,九道强大的法力倏然而来。他脸色一变,手足已被牢牢捆缚。而其心有不甘,急急奋力挣脱,却是徒劳无功。全身修为受制,再无半分抵御之力。
“林一!传承重大,不得坏了我龙族的规矩……”苍季惊恐难耐,失声大喊。而话未出口,已被禁制封堵。他绝望地呼喊道:“戈衣长老,为弟子主持公道……”
林一醒了!沉睡了四百三十年,终于从长梦中醒来。许是沉寂了太久,又或是心有所迫,醒来的一刹那,他便于猝然之间施展幻瞳并抢先出手,使得苍季根本就招架不及。
“你的龙族,你的规矩?哼……”
一招制住苍季,林一冷哼一声,挥袖猛然卷去,已然将那一分两半的龙血抓在手中。他眸中幻瞳闪烁,稍稍端详,随即摸出一个玉瓶收起了龙血,这才昂首挺胸看向深潭之上。那道金芒并未散去,而是陡然间猛然大盛。随之刹那,又有龙血从龙鼎中飞泻而下,不再是一滴,而是连串如珠的五滴。与此同时,有人诧然惊呼,还有人出声怒叱:“大胆,放开苍季……”
林一对周遭的动静浑然不顾,任由那道金芒笼罩全身,张口便是用力一吞,五滴龙血一一入腹。他身形微动,威势大变,已是金袍金发的模样,修为随之骤然提升……
与此瞬间,那龙鼎再次发出一声悦耳的鸣响。金芒耀眼之中,一块奇异的玉牌缓缓降下。
林一眼光一闪,拔空而起。他左手抓起苍季,顺势伸出右手接过玉牌……
龙潭之外,九族长老群情难抑。而一道人影从深潭中霍然而出,金袍金发,威势天成。一如至尊降临,更有天地王者之傲然风范……
见状,众人无不愕然……
林一转瞬飞到了龙鼎之上,一手抓人,一手持牌,神态睥睨。他冲着下方的炎烈微微颔首示意,一身灰袍的本尊闪身而出,沉声说道:“林某留下龙尊在此,本尊有事先行。各位长老,后会有期……”话音才落,其本尊凌空一踏。光芒扭曲之中,人影霎时远去,隐隐风雷直贯天宇……
……
衡天仙域,月泉谷。
山谷的尽头,并排站着二、三十人。其中有百里先生父子,还有童家三兄弟与一群炼虚的修士。为首者则是一貌美惊人的白裙女子,九州门的门主仙奴。她已然炼虚后期的圆满境界,正自秀眉微蹙而面带忧色。
这群人的身后,则是一处阵法遮挡的洞口。月泉谷的弟子以及家眷,均已被安置其中。
数百丈之外的半空中,则是围着五、六十道人影,无不是强大而又蛮横凶残的妖仙。其为首的是个黄脸黄须的壮汉,更是一位天仙修为的前辈高人。
“哈哈!我乃妖尊金圣!你等乖乖伸手就擒,并交代出林一的下落,或许可以留下一命。若敢不从……”自称妖尊者,除了金圣没旁人。他颇为得意地狞笑着,继续恐吓道:“若是不从,本尊便将你等一一杀了,只留下女子来成全我兄弟们的双修之道……”四周顿时响起一阵放肆的大笑声,风景秀美的月泉谷中妖气弥漫。
仙奴沉吟不语,童家三兄弟也没了往日的嚣张。余下众人面面相觑,一个个神色恐慌。百里先生内咎深重,拱手说道:“都是在下之过!有负林兄弟所托……”
百里先生,自然就是百里川。早在数百年前,林一借故将他赶出天门山另立门户。
此举,不过是要掩人耳目,以便在大难临头之时,为九州门留下一条退路。谁料今日还是被人寻上门来,使得前后的一番苦功付之流水!
“我等生死不足为惧,只可惜了诸多弟子……”仙奴神淡似水,话语清冷。其身后地下的洞穴之中,还藏着上千的化神与元婴弟子,乃是九州门的根本所在!而她来自妖域,已然认出了金圣。今日稍有不虞,将难逃灭门之灾!
不过,藏身之地极为隐秘,洞口又有《天罗禁》的禁法遮挡,极难被人轻易察觉。若非有人提醒,或是暗示,金圣绝不会寻到此处。吃亏不要紧,而这个亏要吃在明处,这是来自师父的教导……
“百里川!我早有吩咐,月泉谷一旦有变,你且径自他去,缘何又让百安聚在此处高呼救命……”仙奴不理会金圣的威胁,兀自轻声细语。适才在洞穴中听到外面的呼救声,她与童家兄弟便知道大事不妙。既然行迹败露,再躲下去已然无用。于是乎,其一行高手被迫开启阵法现身。而困境绝地,已然无解。
百里川神色尴尬,想要辩说,却无言以对。适才境况突然,且岌岌可危。虽有心阻拦百安的莽撞,却还是晚了一步。自家的孩子秉性良善,只因惦记月泉谷弟子的安危,这才将九州高手引为倚仗。此情此举,倒也无可厚非。谁料妖修有备而来,竟然一发不可收……
一旁的百安见他爹百里川受到训责,慌乱中禁不住往后躲闪。而处身所在已是绝地,退无可退、避无可避。他瞥了眼神情凶恶的童家兄弟,硬着头皮,很是无辜地举手说道:“门主!此事不怪我爹,都是晚辈情急无措所致。若要责罚,晚辈甘愿以死赎罪……”
百里川脸色忽变,叱道:“混账东西,还不退下!大敌当前,且随为父舍命一搏……”
百安忙低头称是,暗暗长吁了。
仙奴却紧逼不放,追问道:“若非有人泄露了月泉谷的来历,金圣妖王断然不会带人寻至此处。百安,此事与你有无关系,还不从实道来……”
“没有啊!”百安诧然抬头,失声道:“有人在寻衅,弟子被逼无奈与其动手,不成想落败而归,谁料到他竟是妖仙高人,还带来众多帮手……”
百里川见仙奴疑惑心重,颇感不解地摇摇头,忍不住劝说道:“好叫门主得知,小安句句属实。此前的一切,乃我亲眼所见!他若真有过错,事后追究不迟。眼下大难在即,我等还须着手应对才是……”
仙奴打量着眼前的一对父子,心生恻隐,微微一叹,说道:“如何应对?任何一位妖仙高人发难,都不啻于灭顶之灾。而此时却有五、六十位之多,足以毁了整个界内仙域……”
闻声,四周众人皆神色黯然。从地下洞穴中出来现身,如同等死。而厄运突至,叫人好没奈何!
山谷中的一伙修士皆愁云满面,犹如奄奄一息的困兽,在无力地等待着最终命运的降临。见状,金圣得意大笑起来,说道:“哈哈!你这女子倒有见识,还不求饶更待何时……”
仙奴秀眉微蹙,暗中传音几句。童家兄弟会意,悄悄退后守在洞穴的入口处。她抬起精致的面庞,冲着乌云压顶的半空,轻声说道:“纵然一死,绝不低头……”其话才出口,其身后众人瞬即抢入洞穴之中。
金圣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挥拳往下击去。一道凌厉的银芒,呼啸着扑向纷乱的人群。
二、三十人,才逃去不过一小半。事起突然,百里父子有些措手不及。仙奴犹然留在原地,急急喝道:“退守地下法阵,再行伺机脱身……”
“轰——”
银芒坠地,猛然砸在了洞口上。童家兄弟虽有防备,还是口吐鲜血摔飞了出去。两个炼虚弟子躲闪不及,双双被撕成了粉碎。
余下众人惊慌失措,四散躲避。
仙奴面如冰霜,心头发冷。而情势所迫,她不得与百里父子抽身退后。而群妖环伺,无处可去,生死旦夕……
金圣狞笑道:“洞穴内尚有千人,皆为林一余孽,都给本尊杀了……”其众多手下轰然应诺,便要大开杀戒。
恰于此时,一声闷响从天而降,风雷声中有人乍然喝道:“妄动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