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寂静,滴水声偶尔泛起涟漪,漆黑一片中,深邃,陌生。
李炜东朦胧的双眼睁开,额头剧烈的疼痛不断袭来让他整个人感觉脑袋快要炸开了。
四周的寂静让气氛显得很压抑,李炜东觉得自己呼吸有些堵塞,毒瘾似乎又快发作了。
最初的茫然变为清醒,李炜东一瞬间觉得自己整个身体痛苦难忍,脑海思绪飞快回到了昏迷前的最后一幕。
“不,不可能,不可能是他,他只是一个小警察!”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是李家大少,我是京城李家的人,谁也不能动得了我!”
“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志鸣,许崇飞,秦双儿,你们害我,别让我翻身,否则那一天,我会让你们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声嘶力竭的嘶吼,夹杂不甘,怨恨,愤怒。
嘎吱,常年未开启的秀吉斑驳的铁牢门打开,李炜东捂住双眼,门外照射进来的阳光让他无法从长时间黑暗中适应过来。
直至大门即将关闭的那一刻,李炜东才看清楚外面的情景,一片混沌一样的灰色,仿佛不是正常的世界……
漆黑的密室忽然亮起了昏黄的灯光,李炜东终于适应过来,才看清楚四周的景物,这是一间审讯室,很古老,他的双手和脖颈正被一套古代的木制枷拷禁锢着,如古代的犯人一样。
面前的木质牢房外,一张褪色的台安,一把太师椅,以及一个穿着现代服饰的人。
李炜东看清楚进来之人的面容时,瞳孔下意识收缩了一下,不自然的畏惧退缩,直到墙壁挡住了他的退路。
幽闭的空间,张志鸣冷漠如寒光的眼神,气氛显得格外压抑。
李炜东心脏加速跳动,恐惧的感觉由大脑开始逐渐蔓延到了全身,在这种气氛下,他压抑的透不过气来。
“李炜东,男,二十四岁,射手座,血型A型,爱好:金钱,女人,吸毒,赌博,。”
严肃的语气,冷漠的神态,无情的眼眸,此刻李炜东眼中,张志鸣正是这种形象和感觉。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以后不找你麻烦了。”
“放了我,吕妍是你的,你赢了。”
“张志鸣,你说话,为什么不回答我?”
“说话,放了我,我是李家大少爷!你敢绑架我,我让你全家不得好死!”
“说话!说话啊!!!”
近乎失态的疯吼,换来的却是张志鸣冷漠的望着他。
“勾结闫河,绑架吕妍,涉嫌预谋谋杀警察,驾车肇事逃逸致使受害人施救无效死亡,欺善怕恶,逼良为娼,贩卖人口,非法拘谨奴役未成年少女,涉嫌贩卖毒品,军火,强卖强买,妨害公务,渎职,受贿,不正当得利,非法持有枪支,毒品,涉嫌故意杀人。李炜东,你眼里还有法律么?”张志鸣厉声喝问,当头喝棒下,李炜东一怔,自己的罪行竟然全部暴露了。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李炜东心中深深震惊,自己这些事情完全是幕后操纵,根本不可能查到自己这里。
除非,除非是国安局的人。
这个想法在他脑海出现后,李炜东复杂望着张志鸣,难道这个普通的警察实际上是国安局核心特工组潜伏的卧底?
那么到底又是谁真的要动自己?吕家?嫌疑最大的就是吕家。
可是,吕家又是如何联合秦家,许家?一号首长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理,三大政治家族联手对付李家,是高层领导人并不想看到的。
李炜东并不是一无是处,涉及政治方面,他虽然并不太精通,却从小耳濡目染,这些猜测还是很合理的。
“罪行累累,你可承认?”张志鸣依然是严肃的语气,无视李炜东的惊讶和疑惑。
“承认?哼,既然你都知道了,我承认和不承认又有什么用?”李炜东摇摇头,嘴角惨笑一下。
他心里想,应该是国安局的人真的要动自己吧,可能是这些年做事情太嚣张出格,引起了某位大佬的注意,否则自己老家老太爷的面子,不是那些高层的大佬们,谁能动自己?谁敢动自己?
直到此刻,李炜东也不会相信是张志鸣这样一个小警察可以做到这些事情,在他心里认为张志鸣幕后一定还有一个主使者,张志鸣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一个以普通警察掩饰身份的卧底特工。
“你可知道闫河并非真正人类?”张志鸣冷视李炜东。
李炜东先是一惊,最后惨笑一下:“没想到啊没想到,张志鸣,我果然小看了你,闫河不是人类的身份,这种秘密你也能接触?你是国安九组的核心人员?还是那名神秘的黑客副队长?”
“回答,知道,还是不知道?”张志鸣没有正面回答李炜东任何一个问题。
“知道,你能把我怎么样?我劝你一句,立功受奖是好事,但得罪了闫家的后果你考虑过么?”李炜东心里现在最后的依仗和底牌,就是领导人高层们对闫家的忌惮,或许可以借着这一层其中的关系,让自己不用死。
可惜,他并不知道,张志鸣询问这一切,是有一个很深远的目的。
而这个目的,足以让李炜东万劫不复。
“你可知道,闫河做的很多事情,违反了人类的道德,影响了人类的生存?”张志鸣继续问。
李炜东奇怪的看了张志鸣一眼,一个国安局的核心人员,也算是一个不小的官员,怎么会说出这种弱智的话?不过很快,李炜东释然了,一个被洗脑之后忠诚于所谓人民,所谓祖国的人,说这些话太正常不过了。如果不说,倒是显得张志鸣有孔可入了。李炜东心里这样想着。
“知道,你能把闫家怎么样?你只不过是一个特工,或许可以在闫河手上逃过一次,但你能逃过第二次?第三次?你的家人怎么办?我劝你,还是放过我!到时候我和闫家说情,一定保证放过你一马!”李炜东挺起胸膛,拍着自己的胸脯,方才的恐惧因为闫家的强大再次让他底气十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