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9-04
瓦西里耶维奇所在的师团与另外三个师团一同被留下来,防御叶尼塞河东岸,掩护其他部队过河撤退。当然,不到万不得已,德拉戈米洛夫也不会把他们撤回来。
所有人都知道这不是一个好差事,而最主要的是,留下来阻击东北保险队进攻的师团都是斯科别列夫的铁杆拥趸。而瓦西里耶维奇其实并不能被算在其中,虽然他确实觉得前任上司更合适指挥远东的战局,而军队交到德拉戈米洛夫手中,在东北这样的强大对手面前,无异于让士兵们去送死。
可也正是因为他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为了保存自己师团的实力,为了不让手下士兵枉送性命,瓦西里耶维奇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对东北占据的205高地采用了极为可耻的假打。而这样明目张胆的搪塞上峰命令的行为,自然瞒不过德拉戈米洛夫的耳目。对于这位把帝国军人意志品质绝对化,极端化的老顽固,瓦西里耶维奇的诈骗行为若是换在平日,大概就是直接送军事法庭被绞死的命。也亏了大敌当前,他的恶行才被暂时宽恕。既往不咎也当然不可能,这种玷污军人形象,严重损害全军士气的丑闻,只能用鲜血来洗刷,或者是自己的,或者是敌人的。
瓦西里耶维奇对此到是并不后悔,虽然他也想有一天能身居高位,有机会改变帝国军队落后的面貌,能亲自主持对东北的复仇,替死在东北保险队手上的帝国平民报仇雪恨。然而即便如此,即便再回到一天前,他还是会做出相同的选择,不会用士兵的生命给自己的功勋添加砝码。
在斯科别列夫的时代,瓦西里耶维奇曾经亲身领教过东北防线的厉害。如果双方都处在平原之上,俄军进攻东北保险队构建的防线,至少需要二到三倍的兵力才可能取得成功。而东北若是占据地利,沿河岸,或者在高地上建立起防御工事,那么俄军的进攻数量就要增加一倍,前提还是在东北保险队没获得空中支援的情况下。
双方在武器上的差距,已经不是代差可以形容。士兵的训练水平更不在同一个水平线上,至于指挥官……处处都是差距,这就是这场战争给瓦西里耶维奇的感觉。
“留守东岸就留守吧,只要不去主动进攻东北的高地就可以。不过总部里面那个老顽固应该不会轻易放过我们,今天已经得罪了他,不知道后面还有什么安排。上帝保佑,老顽固别再让我们去送死了。”瓦西里耶维奇安慰着自己,尽量让自己的心绪平缓下来,毕竟他身上扛着一个师团士兵的身家性命,重大的责任让他的呼吸略微有些沉重。
华子看着远处俄国人的阵地,心中寻思着白日里俄国人的怪异举动。哈吉,哈德森和金根硕正在闲聊,他们可没那么多精神,寻思这些事情。连长张三样此时走了过来,他对手下战士都十分的了解,这个年代的百姓都十分看重学问的人,而张三样也不例外。他就是个粗人,现在虽然也部队里学习了一些基础的文化知识,但跟华子这样从大商附属学校出来的学生相比,层次上还是有着巨大的差距。当然华子本身也算不上高材生,不然也不会进了保险队,而没继续向上读高中。总的来说,学校这种教育应试制度对发育晚的男孩子来说,是十分不公平的。不过即便如此,华子也没有放弃,不但经常让自己之前的同学替他邮购书籍,而且也报名参加了军区举办的深造班,为将来报考军校做准备。
正因为华子这种孜孜不倦的学习精神,张三样虽然是连长,可是对华子也格外重视,一有什么大事小情,就找他来商量。
“华子,今天俄国人闹的这出你怎么看?”
“连长,我也是猜啊。”华子这人很谦虚,在学校的时候,他就算不上风云人物,再加上自幼就是孤儿,因此性格中带着几分内敛。
“说吧,咱们都是一个锅里抡马勺的,畅所欲言,交流意见,共同提高。”
“那成,连长,我就说了……俄国人今天出了自己的阵地,并没有向我们发动进攻,只是在尽力吸引我们的注意力。我们可以把这看成一种佯攻,那么他们背后的目的是什么呢?当时天空中有我们的飞艇,俄国人想要趁机派出一支隐藏部队,用于晚上对我们进行偷袭,显然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有道理!”张三样点点头。
“那么我们就可以这样认为,对面俄国人的行为,并不是针对我们的。换句话说,他们只不过是在演戏,而且是演给他们自己人看的。”
张三样一听,仔细一琢磨,还真是这么回事。
“你的意思是说,这事跟我们没直接关系……莫非是他们上面让他们攻击我们,而他们没这个胆量,所以才演了这出大戏?”
“这事的具体原因,我还真是一头雾水,不过听连长这么一说,倒还真有几分可能。”华子故意给张三样拍了一个马屁。
张三样听完嘿嘿一笑,被人夸,还挺腼腆。
“连长,我听说昨天空军那帮人把叶尼塞河上的过桥全都给炸了?”
“我也听说了。”本来和金根硕,还有哈吉说话的哈德森这时凑了上来,另外两人是一样。
“连长,这东岸的俄军补给可全靠西岸运输,如今这桥被炸了,我听说东岸足有俄军小十万人,他们有那么多船进行补给运输么?”
“你的意思是……他们有可能从东岸撤军?”
太阳西下,夜,开始。
王一刚从林泰熙的房间里出来,虽然丫头的身体已经无恙,不过王一还是有些不放心,见她安睡之后,才轻轻离开,关上了房门。管家弗兰正站在房外,王一便问道:“雅芝在哪?”
“回少爷的话,大夫人正在您的房间与二夫人说话,其他几位姑娘也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