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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彻夜狂奔,铁蹄踏在路面,说不出的躁动与忧虑。
潇羽姗眉间的褶皱从未消失过,伴随玄凌的临近,更是愈发深锁。
“姗儿睡会吧,醒来我们就到了。”儒贤温柔的抚她的背,见她眉目依旧不安,只好暗自叹息。
他真的很自责,自责不该利用她以换司徒浩南的跟随,他从来都是理智的,理智的绝不让她卷入其中,可现在看来,怕都成了“不得不”了。
潇羽姗双手不自觉的紧紧相扣,她无法控制的紧张。在同行人眼中也许认为她的反应是因到了该与穹霸天鱼死网破之际了,可此刻令她更加不安的却是玄凌的皇储之争。
玄凌皇死了,潇羽姗很肯定的猜想,尽管没有一个人告诉她。
然而为什么不告诉她,她知道,玄鹤定是未能加冕为王。
“潇羽姗?醒醒啊!早让你睡你不睡,快到了你睡着不醒了!”
陆海一脸疲倦,他强烈要求跟随的后果,便是当个沉默的车夫。可这一路无换岗的鞭驰可不是无怨的,他恨不得把一行人给吃了,尤其是这个女人,同是一个时代的,也不知道对他好点!
“陆兄轻些,时辰还早,惊扰了皇……”
“玄凌帝已死,至于现在住在里面的人,皇帝这称呼对他来说未免太早。”宏静轩没等儒贤说完就强硬的打断,凤目轻佻向玄凌宫门,随之视线移至潇羽姗的倦容。
“我们进去。”
潇羽姗蹙眉沙哑的挤出声音,她很自信的认定此刻躺在圣殿的正是民心所向的玄染。
在奔来的路上,经过玄凌管辖的城镇,她观察一切如常,百姓更是无一丝改朝换代的惶恐。能让百姓如此泰然的,只有玄染。
“天还没亮,况且……”儒贤望向宫门,欲言又止。
进入这扇门不再容易,再多的无可奈何也只有他的姗儿才可以。
“呵呵……”潇羽姗苦笑着去抚他的脸庞,“贤,我都知道,我不怪你。”
利用的罪名并不成立,鹤与你与我,我们本就该永远在一起,我怎么会怪你利用,我只会心疼你得隐瞒,感激你得默许。
潇羽姗回到马车拿出一个包袱,在里面翻出一块腰牌,这是属于染王妃的。
潇羽姗握着它,她从没奢求过玄染的感情,只希望他还能记得那句“绝不会放过你。”
这样,这块腰牌便会有些效用。
果然,侍卫看到腰牌眼前便是一亮,惊讶的神情让一行人难以理解。
潇羽姗就这样被带到了号称新帝的寝宫。
这就是玄凌老皇帝生前的寝宫吧……
好黑……
“砰——!”
潇羽姗刚被引进殿内,房门便被重重合上。
“喂!你们这是干什么?!把门打开,把门打开啊!”潇羽姗用力砸门,不耐被门外人用力压着。
“玄染!你派人把我带到这么黑咕隆咚的地方装神弄鬼发什么疯啊!妈的!再不出来老娘我就掀翻了你得新窝,啊!”
“呵,不是怕黑么,还敢这么喊?”磁性的声音带着讽刺的味道。
“好痛……”
你大爷啊……!
潇羽姗被重重推倒在地,疼的龇牙咧嘴在心里咒骂,但嘴上却尽力收敛。
“你回来的倒是理直气壮。”
不理会女人的低喃,玄染拿起根烛火,漫不经心的点着,看也不看她一眼。
玄染一袭缎面白袍,肤色古铜了不少,布料贴在他**强壮的身体,线条清晰入目。依旧是鬼斧神工的面容,依旧是那双锐利的鹰目,却在帝王头衔的映衬下,亦如刺刀逼人。
潇羽姗不敢眨眼,她想看清玄染脸色的变化,哪怕是一丝。可他是那么的淡漠,让她不知该用何态度去应对。
女子不说话,这使玄染有些不耐,硬着头皮向她的方向瞥去。他愣住了。
这是怎样一副神情,眼下那顽劣猖狂的女子正怔怔看着自己。
可眼里是什么,
是不知所措,是一切无助下的“我可以”。
呵,这个女人,她的坚韧有时真的让人讨厌。
“你在想什么?在想朕在想什么对不对?”玄染勾起嘴角,问的没有语气。
“我……”潇羽姗倏地回神,怯懦的对上那双鹰目。自己对他的感情从来都不确定,可此刻他的淡漠却足以使她眼眶潮湿。“玄染,我可以解释,茶点的事不是我做的……”
潇羽姗的声音很轻,玄染则嗤笑出声,“呵,朕当然知道。朕还知道你一个顺便就不回来了,还知道你和白颠国的首富成了亲。潇羽姗,你还真是有本事,你是使了什么媚术让那帮男人接受你这残破之躯的,嗯?!”
玄染越说越气,大步跨去掐住潇羽姗的下颚,好像纵是她痛苦,怒气也不足以平息。
“玄染,你听我说……”
“呵,新婚之夜,王妃逃婚……”手掌强而有力,潇羽姗的脸部变了形。“你让朕丢尽颜面,可还记得朕对你说过的话。”
被男人如此对待总会委屈,更何况对他有感情因素在里面。
潇羽姗吞下泪水,强忍着点头,“那你为什么没有派人来找我?”
“找你?朕还嫌自己不够丢人吗?!”
玄染听她这一问差点气昏过去,继而又吼得滔滔不绝起来。
“你这女人是白痴吗?你以为朕是平民百姓可以拿颜面开玩笑的吗?!你本就想逃,朕难道不识相让你再逃一次吗?!”
“噗……”
潇羽姗笑了,忽然就笑了。
她发现无论身份变得何等尊贵,玄染他还是那个暴怒时吼声如雷的男人。让她欣慰的是,他记得她,很记得。就连她骂白痴时的语气,他都复制的一模一样。
“你笑什么?潇羽姗你给朕站住!”
潇羽姗毫不犹豫的走到玄染面前,微微笑道,“玄染,你一直在等我,对吗?”
玄染瞪大鹰目,自信的口吻让他真的无法想象一个女人脸皮竟能厚到如此境界。
“你不用一副无可救药的表情,你气是因为我说对了,既然你一直想我,那为什么一见面要这么对我呢?”潇羽姗委屈的揉揉屁股,勾起手指摇摇头,“当了皇帝脾气就要改一改,你这样吼,不怕人家说你小家子气?”
“……”
玄染还是那副表情,言语中的挑衅足以让他再一次发威,可当身体被熟悉的柔软贴紧时,一切都空白了。
英雄难过美人关。
潇羽姗环住他的脖颈,她笑着,心却是失落的。
他是王时,她不配。如今亦然。
她很想知道,倘若自己不再有美丽的皮囊,他是否还会痴迷于自己。
“玄染,你想我,还是我的身体。”被玄染吻着,她轻轻问道。
然而没有回答,只有被男人压在塌下。
呵……
她想,她已经得到答案了。
潇羽姗努力回馈他的吻,他的爱抚,他索求的撞击。
叫着,喊着,求着。
“玄染,用我的一辈子换玄鹤活命可以吗……你说过要我为你生个孩子,你可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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